言下之意不能更清楚了,苏致蓦然收敛,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什么,萧演冷哼一声:“今天就到这儿吧。启豫,你留下。”
那天萧演对萧启豫说了什么,左右没一个人知道。赵王殿下颓丧了一年半,再从西殿出来时,脸上居然挂了笑容。
苏致当了快二十年的辅国大将军,一朝被罢官,萧演让他在家好生休养,天塌下来也不得离开金陵,形同软禁。他那话说得无法让任何一个帝王不心生猜疑,今日的十万大军北上攻打突厥王庭,打完了若是真的掉头造反,又有谁拦得住?
军权和虎符一道被交给了苏晏,把他推到了自己父亲的对立面,也让他成了南梁近百年历史上最年轻的大帅。
苏晏的反应如何,萧启琛不得而知。
他看不清局势,眼下朝廷腐败还有敌军浑水摸鱼,这节骨眼上大将军一句话惹怒了圣上……分明不算难懂,可一旦开始思考,处处都是绊子,他独木难支,不得不开始寻求另一种和解。
萧启豫当初的暗示还历历在目,他闭门不出,在承岚殿想了三天,最终去了赵王府。
自从萧启豫封王开府,萧启琛仅仅在年节时象征性地拜访过几次,这回前来,连赵王府上的家仆都不认识他,一路忧心忡忡地把他带到会客厅堂。
赵王府邸并不华丽,大约为了做样子给萧演看。萧启琛没坐,站在当中盯着正对面悬挂的一幅泼墨山水。
这画中有三千里山河与一叶孤舟,江水浩浩汤汤,除了舟中坐着的渔夫之外,再无人烟。好似是万古寂寥,天地只余一人,萧启琛皱起眉,从那画中分明看出了很久之前笼罩他的一丝恐惧。
那是在金銮殿,他在龙椅上战战兢兢地一坐,险些被无边孤单困在阵中。
萧启豫不像有这种闲情雅意的人,这画别有隐情……
“看画?”萧启豫不知何时来了,见了萧启琛后,随着他的目光打量那幅画,笑道,“几年前的拙作了,六弟竟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拙作?
萧启琛的目光落在那鲜红印章和落款上,“通宁二十五年”几个字好似是萧启豫的笔迹——那年萧启平的眼睛盲了,他和苏晏被迫分开,一切都十分清晰。
萧启琛不着痕迹地埋藏了那点气闷,颔首道:“看不出皇兄……对丹青也颇有造诣。”
“小打小闹而已。”萧启豫坐了,随口道,“坐啊,难得你来我这儿。是不是上次皇兄说的话,你总算听进去了?阿琛,我们兄弟这么多年都没好好谈过一次吧?”
萧启琛不语,只看着他笑。
萧启豫并不在意,喝了口茶后,自顾自道:“我画这幅画的时候,晚晴告诉我一切准备妥当了。我便想,若是启平不在了之后,父皇是不是就能属意我呢?”
“然后你发现那滋味并不好受,太孤独了。”
闻言,萧启豫笑得有些苦涩,转瞬即逝,他看向萧启琛:“所以我一直觉得,还好当年皇后娘娘横竖看你不顺眼没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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