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冷了下来。
沈川抬起头：“你确定？”
他眼里的光如箭一样刺得她火辣辣地疼。
“我再想想，反正还有三个月嘛……”
沈川开进了停车场。穿着工作服收费的中年男人就凑了上来。
下了车，他们很默契地没有再讨论过复婚的事。
南锣鼓巷一如既往的热闹。上大学的时候，余念曾经和大学的朋友来过两次。故地重游但很多店铺都换了，好在建筑没有变样。在医院住久了，远离了人烟，余念常常渴望容身于人群中。商场过于局限，街道最好，可以四处走走，吃吃喝喝，没有目的，不受时间拘束，不被商家瞩目，只是单纯地和整条街道融为一体。
就像这里。
即便在人潮汹涌的川流中突然消失，也无人察觉。
沈川握住了她的手。
“人太多了，跟着我。”
温度从她的手传到她的心。
心又慢慢暖了起来。
“跟紧了。”
“嗯。”余念拉拉他，指着路边的小店，“我想吃芒果冰。”
“还在化疗，不要吃凉的。”
“那我只吃芒果。”
沈川看了眼从店里走出来的人手里拿的杯，新鲜的金黄色芒果满满叠在杯子里，很有食欲的样子。
“可以。”
卖芒果冰的店很小，没有坐的位置。他们站在店铺旁的小巷里，躲开了来来往往人群。为了防止她偷吃冰沙，沈川小心地把芒果肉挑出来给她吃。
沈川买了最大号的，有很多大块的芒果粒。芒果粒沾着奶油，被冰得凉凉的，特别爽口。余念吃得很过瘾，看着沈川皱眉喝着已经化掉的沙冰，拉着他的袖子恳求：“我就吃一口冰行不行？”
“不行。”
“哼！那我不答应你了。”
沈川丢掉了纸杯，拉着她继续走。余念捏捏他被沙冰冰凉了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很多小店很有意思。卖胭脂的、卖古董的、卖糖果的……余念在一家店前停了下来。店门的墙壁上画着涂鸦，写着“没有童年者勿入”的文字。
她拽拽沈川：“我想进去看看。”
沈川看着店铺有些疑惑，还是跟她进去了。
店里的夹子上摆放着小时候常见的糖果零食玩具。余念怀念地拿着糖果问沈川：“小时候我经常偷偷在自习的时候吃这种陈皮丹，你吃过吗？”
沈川摇了摇装着棕色小颗粒的盒子，“见过。”
“不是吧——”余念指着其他的，“这些你都没吃过吗？”
沈川点头。
余念咋舌：“没想到你这么无知。”
沈川：“……”
余念拿了个粉色的小塑料筐：“都买点，你也尝尝别人的童年是什么味道。”
沈川没有阻拦，也没有鼓励，绕到货架的另一边。挑好了东西的余念走到沈川身边，发现沈川正低头研究着货架上的药瓶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余念问。
沈川一本正经地介绍：“春/药。”
余念呆呆地看着药瓶上的标签。
玫红色的两个大字——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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