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本正经的,“我看上马海了。”
老桑哈哈大笑,我也笑,办公室的门嘭地一声被人推开,我俩吓一跳,老桑险险没刹住抽过去。
他受到惊吓,恼怒地瞪推门的人,马海站在门口,一张清秀的脸锅底般黑着。
老桑毕竟炸不死的老油条,端出老师的架子,数落他,叫他开关门轻点。
马海盯着我,一言不发走进来,将手里的文件袋和U盘给了老桑。
“桑老师,这是手绘课周作业,都交了。”
老桑皮糙肉厚不要脸,就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默认马海什么也没听见,跟他交代了点儿班务,让他走了。
我莫名心不在焉,和老桑瞎侃几句告辞。
夹在少年与成年间的那张脸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难以忘怀。
他肯定生气了。
我这样想。
我一个大人,那样念着他的名字哈哈大笑,他不知前因后果,一定觉得受到折辱。
他的心很敏感,脆弱,透明。
他会怎么想我呢?
轻浮、低劣、老不修、看不起他、不知自重,或许还会觉得,小肚鸡肠,假装正人君子接近他,背后又拿他做笑料,实在下三滥。
我有些烦躁,心口堵着一团粘液,上了车,抽着烟开出校门,堵着的那团粘液愈加沉重,前面那些磨磨叽叽走不动的车都不顺眼起来。
我想到他瘦高的身子撑着白T恤的样子,清清爽爽,让人想到雨后的栀子花,天真地散发着迷人气息,却毫不自知。
烦躁一直累积到嗓子眼,堵的我快吐了,我想我必须回去,否则我会一路开着车窗骂大街。
出于对道路安全和人民生命财产的负责,我在路口调头回去,用最快的速度直接把车开到他宿舍楼下。
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烦躁堆积得我胸口憋涨,让我必须用烟辅助把它们吐出来。
我不停拨打他的手机,仿佛一个神经病人,之后,我被拉黑了。
阳光慢慢暗淡,校园里渐渐热闹,傍晚时分,吃饭、打水、洗澡,年轻的肉体们在校园里攒动,有一些不同性别的美丽肉体们,也要一起出去进行灵与肉的补完。
路灯亮起,青桐的叶片仿佛搓手一样,在晚风中沙沙作响,常绿松树被景观系的学生们修剪成奇怪的样子,随着风摇头晃脑。
我烦得要死,偏生这时脑中飘出一行诗。
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
真他妈不吉利!
这辆骚包的车一直停在宿舍楼下,来来往往的学生们都好奇张望,保安过来看了几次,见是我的车,一开始没说什么,快到门禁时候,保安来敲我的车窗,我放下窗,给他递了根烟。
“等哪个女学生呢?”熟识的保安大哥跟我开玩笑,我一本正经地回他:“等男学生呢。”
他被我逗笑,我也笑,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说句真话有什么可笑的。
我俩闲聊着抽完一根烟,他说:“回吧,锁门了,要不你就停到车场,这儿晚上肯定不能停的。”
“行,我知道了。”
我发动车子,保安见我要走,完成任务回去了。
车没开出校门,停到了露天停车场。
我坐在车里,给他发信息,微信留言,告诉他我等了他一下午。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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