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大人物也从不同渠道获悉这个消息,事关两国兵戎,虽有救易寒之心,却不敢轻举妄动,一切等西夏文书到达之后再做决定。
脱俗从获悉此事之时,就要单枪匹马去天牢救人,却被席夜阑劝了下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样非但无法帮到他,反而将其置身万覆不劫之境。
贤王方面自从获悉此事,也与席幕德多次会见,妄图寻找一个两全其美之策,乃何滋事体大,不敢轻易一家独断,生怕拂樱添乱,却不敢将此事告之于她。
所谓牵一线而动全身,因为此事大东国的格局正在慢慢发生变化,庄庸凡方面却亲自安抚镇西军众将,屡次保证易寒必定安全无恙,众将这才冷静下来,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用,一切等待时机。
殿前兵马方面人心惶惶,军中事务暂时由都副指挥使全权负责。
再说这些日子被关在天牢的易寒,无人问津,终日忙碌的他终于有一刻闲暇时间属于自己,这是他唯一的收获,此刻的他面容憔悴,七孔隐隐有着血丝,在关入天牢的第三天,突然身体有莫名的痛苦向下袭来,他敢保证,这一次的痛苦一点也不亚于当日拂樱一指,当时他感觉自己全身的经脉就要寸寸断裂,自己的灵魂似乎要从身体跳出来,他已经自己就要这样死去了,不过他终于还是坚持了下来,而那一次非人的折磨已经让他变得虚弱不堪,事后他才记得,珍妃曾他给过服用过一种慢性毒药,也许她就是想借此达到控制自己的目的。
自此事之后,他发现自己一辈子也没有似此刻思维这般混乱过,他想过许多事,最后干脆什么也不去想,是的,什么都不去想,后悔与不后悔,遗憾与不遗憾,担心与不担心,所有的所有都不去思考。
几日之后,在万众期待的时候,大东国方面终于等来了西夏的文书,这份文书乃是西夏狼主亲笔用大东国文字所写,内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将易中天押送到西夏交由西夏国处置,将野利都彦一并遣送回国,否则两国结盟之约作废,兵戎相见。
文书中并没有提到沙如雪之女贺兰,看开此女已经潜逃回国。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让人非常容易接受的条件,在朝堂上公布这份文书的内容时,文武百官都大感幸运,此事能如此轻与,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一个易中天就能免去两国兵祸之灾,这个代价实在是太轻了,几乎说没有什么代价,大部分人力荐接受西夏国的这个条件,可是知道易寒真实身份的人就不这么想来,这不是普通人啊,可是麒麟啊,百年难遇的将才,大东国将来的栋梁啊,对他们来说,这个代价太惨重了,然而衡量一番,是失去麒麟还是掀起两国兵祸,任谁都不免选择前者,大东国已经无力再承受大战了,这是一个内忧外患的国家的悲哀,他们根本无法挺起。
众多大臣赞成的情况下,皇帝还是犹豫了,此事押后再议,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还想进谏,太监却宣布退朝,只留下皇上那落寞的身影。
御书房中,皇帝眉头紧锁,心中没有主意,这时宋德张禀道:“皇上,十一王爷来了”。
皇帝顿时来了精神,忙道:“快请皇叔进来”。
贤王走进,“皇上召臣而来有何事要议”。
皇帝差宋德张将闲杂人等撤退,关上大门,这才说道;“皇叔,朕心中为难的很,无法做出决定,请皇叔为朕解忧”。
贤王明知故问道:“皇上,有何忧愁”。
皇帝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后道:“皇叔,你可知道易中天的真实身份?”
贤王淡道:“臣知道!”
皇帝一讶,“皇叔你早就知道”。
贤王苦笑道:“若非我早知他的身份,如何会容许一个毛头小子当此大任”。
皇帝点了点头,“皇叔聪慧过人,什么事情也瞒不了你,他是麒麟,朕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如今各大藩王蠢蠢欲动,重建镇西军也是为麒麟而准备的,如今要将一番心血化之流水,朕是多么不忍,可若不这么做,两国再起兵祸,所谓牵一线而动全身,北敖安卑再趁机举兵入侵,紫荆帝国趁机侵占我国领土,各大藩王藉机造反,内忧外患,国之将破啊,朕很生麒麟的气,他为何要无端端的搞出这种棘手的事情来了。”
贤王叹息道:“皇上所想与臣如出一辙,手心手背都是肉,事到如今只好忍痛割爱了”。
皇帝惊讶道:“皇叔什么意思,你是说”
贤王打断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帝黯然道:“唯今之计,只好依西夏狼主的条件,将易中天押送到西夏交由西夏狼主处置”。
贤王沉默不语,他内心也是无比的矛盾,他也无法给皇上做出决定,只听皇上道:“朕亏欠他许多,如今也应该做些补偿,还他麒麟之名”。
贤王惊道:“皇上,万万不可啊,他若恢复麒麟之名,皇上就无法将其押送到西夏,他在民间威望无人能及,此举必掀起,到时候不待西夏来攻打我们,这国内已经四起,民心涣散,不攻自破”。
皇帝无奈道:“那要朕怎么做,麒麟一定会恨朕狠心”。
贤王道:“自古君王无情,谋大计需当机立断无情无义,皇上为国家社稷,此举无可厚非,麒麟能理解你的”。
皇帝叹息道:“皇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贤王退下,皇帝朗声道:“宋德张,召礼部尚书来见朕”。
皇帝做了决定之后,亲自前往天牢探访易寒,待看见易寒憔悴不堪,内心阵阵悲痛。
易寒表现的非常冷静,自古事无双全,这段日子他在牢内想了许多,有些事情他想尽力去做的完美,当人力有限,并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些东西注定结果无法改变,他淡淡道:“皇上!”
皇帝压住内心悲伤,说道:“中天,西夏方面的文书已经过来了,他们有个条件只要将你押送到西夏交由他们处置,就可免两国兵祸,朕已经做了决定,明日即送你离开大东国,我们君臣一场,朕来看你最后一面,以后再难相见”。
易寒淡淡笑道:“皇上真的打算这么做,其实”,说到这里他却停了下来,其实就算不将他送到西夏,西夏也不会举兵来攻,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在皇帝看来无法抉择的难题,在他看来只是简单的问题,重要的是皇帝选择抛弃他,他没有勇气选择他一起并肩作战,无论是为国家黎民着想,还是害怕灭国,他终究做了决定。
皇帝陈恳道:“中天,朕一直将你当做朋友看待,朕也一直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你惹出如此大祸来,朕前些日子一直很痛恨你,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你还有什么心愿,朕会满足你”。
易寒淡淡一笑,“我的心愿,皇上满足不了”,举头望天笑道:“老天也无法帮我解决”。
皇帝叹息一声,“朕会向你保证,一定照顾好易家一门”。
易寒背过身去,一言不发,君臣之间就此恩断义绝。
皇帝还想再说话,欲言又止,又重重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珍妃没有想到如日中天的易中天就这样倒了下去,她原本以为可以利用慢性毒药控制易中天惟己所用,这毒药三天发作一次,没有她的解药,易中天生不如死,而且三个月之后就会毙命,假如易中天没有被关在天牢之中,她可以肯定易中天一定会来找自己的,没有人能承受这个非人的痛苦,她想看见易中天爬在她的跟前向她渴求解药,这样她就可以尽情羞辱折磨这个傲慢的男子,满足自己的控制,如今这一切都成为泡影,事到如今,就让别人烦恼去吧,此刻她也不敢冒险潜入天牢之中,就让这个男子自生自灭吧。
隔日,易寒与野利都彦被秘密押送出京,这是贤王的建议,他对着皇帝道:“皇上真的这么决定的话,一定要如此行事不可,假若此事大肆宣扬,事情一定不会顺利”。
漫说那些知道易寒真实身份的人会百般阻挠,就是他所属军队也会人心惶惶,再者说了,各大藩王说不定会派出杀手破坏两国重修友好,等一切事情板上钉钉,再公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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