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母亲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身体比她年初离家时更加瘦弱，脸色也苍白得毫无血色，看得温暖心头发酸。
在母亲病床前坐下来，温暖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即使之前放在被子里，母亲的手亦冰凉清冷，温暖轻轻抚了抚，就感觉到母亲手上的青筋和老茧摩擦着自己细嫩的皮肤，顿时眼泪就下来了。
这些年她过得辛苦，母亲又何尝轻松，而她还年轻，辛苦一点撑得下去，可母亲年纪大了，稍微辛苦一点，身体就吃不消，叫她如何忍心。
温暖握着母亲的手默默地掉着泪，隔壁病床的一个中年男人却忽然打起了呼噜，响亮得别说温暖，就连睡梦中的母亲就微微皱了下眉。
母亲的睡眠一向浅，父亲去世后更是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现在这样响亮的呼噜声，母亲没有醒，那真是困到极点了吧。
“天亮了给伯母换个私人病房吧。”程砚博也被中年男人的呼噜声吵到了，看到床上的老人家，亦是不忍。
“好。”事实上如果不是现在医生不上班，她现在就想给母亲换，“你跟着我奔波了这么久，一定很困了吧，医院旁边有很多宾馆，你先去开个房间休息一下。”
“我没事，倒是你，身体吃得消吗？”比起自己，程砚博更担心的是温暖。
“我只想陪在我妈身边。”这个时候她哪里睡得着。
“那我陪着你们。”
“你去休息，有事我叫你，万一到时候需要你轮班照顾我妈呢，快去。”
“好，有事随时打我电话。”这个理由说服了程砚博，他乖乖地出了病房。
天很快亮了，母亲也幽幽转醒，看到病床前的温暖，她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吃力地用手揉了揉眼。
“妈，真的是我，我回来了，昨天你的学生给我打电话了，对不起，妈，我回来晚了。”温暖握住母亲的手，将她的手放回温暖的被窝里。
“早就告诉他们不要打电话给你了，妈这也不是什么大病……”
“妈你还说，”温暖有些嗔怨地看着母亲，“你这样瞒着我，是想让我内疚自责一辈子吗？还好你没事，你要出了事，我肯定会随你去的。”
“傻孩子，别瞎说，妈妈身体好着呢，”母亲急忙捂住了温暖的嘴，“妈妈总有一天要走的，你这样依赖妈妈可不好。”
“妈，你别说了，现在饿吗？我去给你买点粥。”
“妈妈不饿，”母亲摇摇头，“看你这么大的两个黑眼圈，回家去睡一觉吧，睡醒了再来医院照顾妈妈。”
“妈，我回去也睡不着，就在这里陪着你吧。”
“那你趴着睡一会儿。”母亲也知道温暖的性子，便不强求她回去休息，但看她这样疲惫，仍是心疼。
“好。”温暖在病床前趴了下来，“有事叫我。”
当真是累极了，现在看到母亲醒过来，温暖也松了口气，即使趴着不太舒服，温暖也很快睡了过去。
不过趴着手容易发麻，没过半小时，温暖就醒过来了，虽然半小时的睡眠并不能很好地将她的睡眠补足，但整个人已经清醒了很多，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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