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姚一边想着陈树朋的话,一边听着徐氏的证词。陈树朋说昨日亥时打扫了净室,也就是晚上九点左右。那时齐苇杭一行人早就到达驿馆安顿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可能是偷盗玉箫的人。
其实方姚心里最怀疑的人还是齐苇杭,方才来县衙之前程知县带他们往净室去了一趟,方姚特地观察过,门锁没有撬过的痕迹,一般开锁高手其实也根本不用钥匙的。
她心底阴暗地想着齐苇杭手底下的人才众多,那几个幕僚一样的文士说不定个个都有非凡的能力。
而且最重要的,玉箫失踪的时间太巧了,昨天他为了见她特地赶路,那么会不会是齐苇杭命人偷走了玉箫......
虽然方姚心里这样想着,但也没武断的认为事实便是如此,因而也仔细听了那徐氏的供词。
徐氏低头回答着程知县的问题:“回大老爷的话,昨日......昨日民妇的当家的是在家里住的,时间大约是亥时过半。民妇知道他在驿站里负责打扫净室,平时回家的时候都是这个点到家的。”
程知县捋着胡子,他俩的说辞倒是对的上,只是夫妻俩串供也是有可能的。“据本知县所知,驿使们平日都是住在驿馆里,轮值休息的时候才回家。为何你昨日回家了呢?”
“这......”陈树朋似乎有点难以开口,面上迟疑的神色让人不由得疑心,“其实,平日里若是没有特别的事情,小的们会偶尔回自家住的。所以...所以......”
程知县一拍惊堂木,“原来是你擅离职守啊,不遵守驿站的规定,擅自回家!”
陈树朋和徐氏吓得一起拜倒了下去,口里忙不迭道:“知县老爷饶命,不只是小的,其他人也是经常这样啊。”
程知县大眼睁着,向张驿丞看了一眼,意思是你看看驿馆让你管成什么样了。
张驿丞抬起袖子装作擦汗,将自己心虚的样子挡住。
“也罢,若是玉箫找回来就不追究你这个过错了。”程知县又询问了其中一些细节,将陈树朋的邻居也提来问了,都说他昨日是在家,没去别处。
只是这也不能证明他清白,毕竟他是最有时间和机会作案的人,因而他还是重点怀疑对象。
而后提来的是驿馆里的四个驿使,还有一人因为父亲去世早就告假回家了,这几日正是他父亲发丧,根本不在驿站,因而排除了这人。
这四人昨日住在一起,但自事发以来一直被捕快们看着,其间没有时间串供。
程知县为了便于分辩供词真假,命人将四个驿使分别提上来。先来的二人中张宾是驿使的组长,王和则是负责驿馆后院马厩等地的日常看护工作。
二人佝偻着身子,几乎将脸碰到地面,显然也是十分紧张。
“那张宾,你说说昨日亥时之前与之后你们都做了什么,与什么人接触过。”程知县觉得这二人紧张的有些过了,不由得伸手捋着胡子,语气也严厉了一些。
“回老爷,小的们昨日......接待了齐大人和李大人住在驿馆,两位大人都是自带了家奴服侍,因此也就没用得上我们什么。亥时......驿馆差不多都是亥时关门的,我们也就跟平常一样,没做什么,也没见过什么人,就如往常一样歇了......”
回答问题的是张宾,他似是一边努力回想一边叙述,面上时不时露出些对自己话语的不确定,看着甚是可疑。
王和在一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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