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甚至让它看起来比从前更加的完美,但却无法消除那里面的残缺,只要一想到这具身体曾那样狼狈过,她便想要发疯。
仲书与燕笙得陆续离开,让她如同失了庇护的孤燕,在无际的凄惶与迷茫中跌跌撞撞地寻不到出路。
她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山风吹起衣裙的一角,没得显得更加的落寞无助,山风从她的脸上肆无忌惮地刮过,无限的冷意带起肌肤微微的战栗,寒意袭上心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真冷。”还未反应过来,忠于本能的喉咙便将这句话带了出来,就在锦绣说完这句话的时后,一件带着男人体温度的袍子落到了她的肩头,三两下就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灌云?”锦绣有些惊讶地看着同样有些狼狈地男人,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见过他许多种样子,得意的,无赖的,风流的,强硬的,还有伤心的,但是从未见过眼前这样的他。
落寞,寂寥,甚至有些颓废,他的眼也是通红,显然是经历了什么,却又不肯在人前示弱的伤痛。
“你......”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一时间却又双双将话停在的喉咙,许久之后,还是锦绣先开了口:“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会对你动手,我只是,有些难受。”
锦绣慢慢地垂下了眼,伸手摸了摸他手上的淤青,不自觉得含了泪:“疼吗?”
“没事,我一向皮糙肉厚,你那拳头落我身上就跟挠痒痒似得。”灌云笑着安慰她,趁机摸了摸她的脸,不动声色地吃了吃豆腐。
“我听阿泽他们说了,这些日子你也不容易,发泄出来也好,你要是不解恨,就狠狠咬上几口好了。”灌云笑眯眯地将袖子一卷,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胳膊,毫不客气地就往锦绣面前递。
“你不生气?”锦绣轻轻将他的胳膊塞回袖子,给他腾了块位置,让他挨着自己坐了下来。
灌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时间有些沉默。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阿泽同他说的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觉得十分有必要解释一下,便伸手往锦绣身上轻轻一指,便将锦绣身上那身衣服变了个样子。
锦绣惊讶地看着金光在自己身上萦绕,从里到外将自己的衣服换了个遍。
“这?好神奇啊!”锦绣忍不住起身转了个圈,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不可思议地惊叹道。
“我们不像你们要衣服一件一件脱了再换,只要动动手指,便能将新衣换上,不费吹灰之力,也怪我一时没想到,害得白白挨了一顿打。”
说到这,灌云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也不知是笑自己不通世事还是笑锦绣鲁莽误解。
“是阿,虽然道理都明白,但是做起来真得很难,尤其是要面这副身体上的缺陷......”锦绣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天,忍不住有了倾诉的欲望:“或许你会觉得我的想法过于矫情,但是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不像你们,可以活得那样久,慢慢地将事世看得通透,我不过是万千平凡女子中的一个,自小便被束缚在规矩里,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在你们看来就是狗屁,可是对于我来说,那是不何逾越的鸿沟,跨过一步,都是难以释怀与原谅的。我原本曾憧憬过,有一天能够做一个幸福的新嫁娘,不必十里红妆,也不必鲜衣怒马,只要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怎样都好。可是......呵,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她笑得苦涩,灌云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默默地借出一双耳朵聆听着诉那些纠缠着锦绣,几乎让她无法呼吸的心事,伴随着一路走来的悲喜,一点一点揉碎在心头,密密麻麻地扎痛心扉。
灌云忽然觉得自己枉活了这样久,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然让自己有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疲惫与无力感,他不知道该如何让忘记烦恼,该如可让她快乐起来,口舌僵硬在唇间,愣是半句有用的话都说出不完整。
“你不用如此自苦,那姓云的年轻人,不是那种凉薄无情的人,更何况历经生死的人总是要比寻常人更加通透豁达,未必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灌云拍了拍她的肩膀,默默地决定瞒着她偷偷问一问那小子,如果是个榆木脑袋,就不必让他活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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