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明白他指的什么,我已经看见满场刀光剑影中弱小的白朱。那样幼小的她,脸颊像明月一样干净;眼睛如溪水一般清澈。可干净的脸颊上沾满鲜血;清澈的眼睛里印着杀戮。
日影西斜,白朱的护卫一个接一个地死去,留下白朱和一直牵着她的男子,衣袍上有着王族的图腾,那是白虎族至高无上的王,白朱的父王。他已经筋疲力尽了,面对一层一层围上来的妖兵,已知继续顽抗下去的结局。
他低头对白朱说:“朱儿,忘记今天看到的一切,像以前一样快乐的活着。父王要去另一个地方,你母后在哪里等我。我们会一直看着朱儿长大,记住你不是一个人,父王和母后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陪着你。你要快乐好吗?”
“父王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带上朱儿?朱儿也想见母后。”稚嫩的孩子还不明白话中隐含的诀别。
他取出一枚牌子放到白朱怀里,左手在白朱身后画出一个结界道:“朱儿从小就不听话,就听父王这一次吧。”右手将白朱推入结界中。
强大的旋风在周围腾起,花瓣脱离茎叶在空中凌乱飞舞。太子将我拉入他种下的结界中。我看见那个男子一刀一刀割在自己胸前,被刀破开的地方放出黄色的光芒,最后在半空中凝结为一个黄符。妖兵不攻反退,面带惊恐的神色四下逃散,白朱疯狂的捶打着结界壁,却无济于事。
太子遮住我的眼睛道:“这是一种古老的术法,叫‘分崩离析’,是一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术法。以血肉之躯为质,造就独特的气流,处在其中的人会在极度痛苦中扭曲地死去。”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不知道过了过久,太子移开手时,天空中下起了花瓣与血混杂的雨,天地茫茫间之余白朱绝望地跪在这场血花雨中。
雨停后,太子撤去结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尸体上覆盖了一层血染的花瓣。我拾起一片花瓣,鲜红的血顺着花瓣上的脉络晕开,呈现出一种妖艳的美。这一片血染的景色与天边的残阳结合着,印刻出人世的荒凉。
那个孤寂的女子,在这样的景色中要如何坚强。
曾经白朱轻描淡写的提过这场战争,她说得云淡风轻,而我信以为真。
时光的齿轮飞速运转,白朱已然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那场劫难后她在那个如修罗场一般的地方痛哭三天,三天后她洗净身上的血污。如她父王所愿,她像单纯的孩子在山水间快乐地玩耍,顺带着躲避妖兵。
但她毕竟不是单纯的孩子,她有时会眺望白虎族常年盘踞的白羽山,偶尔会拿出她父王留给她的牌子一遍一遍地看。我走进细看过,虎头的底纹上刻着象征权威的“王”字,是白虎族王的令牌。
太子说:“他父王既然要她快乐,就该让令牌随他而去。它随时都在提醒着白朱那场劫难和王族的使命。”
“也许,只是让她有个念想。”一个只剩最后一口气的人,如何要求他面面俱到。
生活总是擅长找落魄的人麻烦。
白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时常站在热气腾腾的铺子旁吞口水。有时还会被蓬头垢面的乞丐嘲笑。甚至差点被利益熏心的老鸨骗进妓院。
寒冷的冬夜看着衣着单薄的白朱蜷缩在雪地上守着火堆取暖,饿了就抓一把雪塞入口中。中途还会有冒出来抢占火堆的妖,被赶的白朱只能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我看地揪心地疼。如果彼时的她会一点术法,也不会任谁都可以欺负,哪怕简单的辟谷之术也好,至少不用挨饿。
她这样孑然一人在天地间行走,直到遇到了他。
她在东海之畔洗脸时,一只墨色鲤鱼撞到了她手心。彼时年少,玩心一起,提着鲤鱼的尾巴把鲤鱼教训了一番,等到鲤鱼奄奄一息时才放回水中。那鲤鱼却较了真,在她指尖流转,不肯离去。
说巧不巧,又在海子边找到一间空屋。且每次妖兵追来,她躲进屋里,妖兵就无可奈何。
她当局者迷,我看得清清楚楚。屋外设有禁制,入者必死。徘徊在外面的妖兵应该也看得清清楚楚。而墨色鲤鱼可不就是妖王墨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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