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从余庆一番剖白的冲击里回过神来,余庆那几句话好似他在关外断粮时生嚼的风干马肉和草根:白涩露骨,半点称不上软腻香甜,生生透着一股子辛辣厚重,腥生的血肉滋味。他却觉得比全天下所有有情人的甜言蜜语更动听诱人。直如一捧甘泉,叫他一颗心好似逢春枯木,满胀胀的活转过来。
甚幸、甚幸子涯真心欢喜。
甚幸子涯亦……对他万分渴求。
彷佛长久冬日冰寒入骨之后,初翻云开见灼日,天色碧青,日光暖热。祥祀放下心,脸上早已不自觉地笑了开来,凑到余庆耳边叹道:「子涯,你这他娘的榆木脑袋。」他声音里掩不住自骨子里漫出来那股欢喜和暖,却又一字一字说的极慢,十分执着,好似要将这一字一句都烙进余庆脑袋里去。「我早已不是那个初及笄,满心不甘怨怼,要向他人证明自己的少年。我确有志立无涯之国,成万圣之君。然则子涯……」
祥祀说到一半,又想起早些时候余庆种种一往无前,舍己忘生的神态表情,忍不住停了停,恨恨的衔住了余庆贴在嘴边的耳朵。
他下口不轻,牙齿实实在在的陷进了薄薄的皮肉里头,余庆肩头抽动,立刻便感觉到祥祀双臂又加了几分力。
祥祀声音重的一笔一画都要在余庆耳里留下痕迹来:「你给我好好记牢了,朕不是失了女子衬依便无能施为的君王。朕的大若,不需登他人尸首而上;不须女子为靠。」
「朕要的大若,是朕与朕心尖上那人携手共立的大若。」
余庆听的楞神,他一直以来隐忍压抑,把万般的钟情欲念封上重重枷锁,自逐边疆。只为他这一辈子,早已认定了一人,这人比天下所有金银财宝、滔天权势、比他自身意愿性命,都更要紧。他想与那人同江山、共枕眠;想并策马、品佳肴、赏报春、折冬梅;想日出同起、日落缠绵;可到头来,牵丝万绪只融作一念。
他要祥祀心如海天无碍、一世精彩无悔。
而今那重重枷锁叫祥祀一举除去,余庆几乎能听见自己心里头好似一只被困了许久的猛兽,终于得见天日,正发出急不可耐的低鸣与踱步声响。
只待他最后一念,便要破闸而出。
祥祀见他迟迟不答,人往后退了些,额抵着余庆的额,低咆逼道:「你可听清了?」
余庆手指抽动就要抓住祥祀手臂,喘了几口气才止了势头,哑着声音不答反问:「祥祀,你想好了?」
祥祀闻言眼里精光闪烁,欢喜的唇角眉梢都张扬起来,一手按住余庆后脑,猛的压上前去。余庆仰面倒下,还没看清房顶,祥祀已经重重吻了下来。
顿时如星火燎原,一发难止。
余庆几乎同时攀住祥祀后背与后颈,俱竭尽全力把将对方向自己的方向拉得更紧。两人滚作一团,时而祥祀在上,时而余庆在上,翻滚之间只顾漫无章法的啃吸吮咬,唇舌交缠。
情欲勃发,祥祀压在余庆上方,大腿卡进余庆腿间,缓缓摆着胯去磨蹭余庆底在自己小腹的硬物。余庆粗喘着气随之向上挺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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