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或许你们伯府可以先换个大夫诊治看看,指不定能发现以血为药引根本就是荒唐事,明知道邵盈秀怨恨安儿,安儿还巴巴地跑过去献血,她又不是菩萨,又没有普度众生的义务,别人若是知道了,只以为她向伯府献媚,能从头嘲笑到尾。”
胥邪意有所指道,“庶女艰难,伯府就莫要再往她身上倒那些脏水了,恶毒不恶毒的名声,我胥家是不在意的,既然已定了亲,如何都没有退亲的道理,今日你回去便一字不差地将我的话告知卓逸伯府所有有心要听的人,伯府门庭高贵,我们安儿高攀不起。”
何乐安崇拜地看着自家未婚夫,四目相对,她笑靥如花,转而朝伍麽麽道:“麽麽。并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这个面子,只是你也看见了,我肩膀的确受伤了,祖母叮嘱在痊愈前皆不能下床,别院里头有几位从京中带来的医药麽麽,你不嫌弃,带个回去再给邵盈秀细细诊治一番便是了。”说罢,她唤来候在房门口的杏雨和梨云送伍麽麽出门。
春风欢蹦乱跳地从微掩的窗台卷着细碎花香钻进来,何乐安神秘兮兮地要胥邪背过身去,然后从枕头下掏出一条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浅青色绸棉手帕道:“可以转过来了。”
胥邪依言转身,就见她捧着一条绣工精致的手帕目光似水地望着自己,笑道:“我翻阅古典,发现‘胥邪’是某些部落民族凭借独特的地势环境才有的果树,因鲜少可见,能参考的图案不多,我便照遗留下来的描述,绣了两个果子——”
她话音未落,他已轻轻地抱住她,“谢谢安儿。”
“该我谢谢你才是。”何乐安轻轻地笑道,“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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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忽降小雨。
出门参宴的何乐鸢气呼呼地回来了。
何乐安翻着晒好的桃花和杏花,好笑地问她怎么了。
何乐安忽然目不转睛地打量起自家六姐姐那张比桃花娇美,又比杏花秀丽,更比漫天春色还要好看的脸庞来,然后忿忿不平又气恼不已地拍着石桌抑闷道:“果真长了一副容易受人羡慕妒忌恨的好皮囊!”
“……”何乐安心疼地看着她拍红了的手掌,正想问她疼不疼时,她又愤愤然拍桌道:
“可长得漂亮又不是六姐姐的错,胡诌什么美人蛇蝎,我还说丑人多作怪呢!”
接着是不容任何人打断的乱七八糟的抱怨,何乐安听了一堆堆,都没能从字字句句皆认识,可前后毫无关联的话语里寻出个事情的大概来,于是吩咐丫鬟给她上茶水糕点,待她吱吱喳喳地发泄完了,她才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何乐鸢灌了一杯茶道,“如今满城皆知嘉宁侯府与卓逸伯府那点微薄的情分不再,六姐姐不常参宴是不知道,卓逸伯府那邵盈秀不知道寻了什么法子敷脸,虽看起来妆容有些浓,但不细看起来,是寻不到疤痕的印子,便又总出来蹦跶了,动不动就说你见死不救,还说你故意挑拨她父母亲的关系,恶意中伤!”
“我实在听不下去与她争吵,她现在倒会装起委屈来了,在人家宴席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字字句句皆控诉你的不是。纵然满城权贵皆知她邵盈秀品行不端,可多的是人喜欢看这种事不关己的热闹,这以讹传讹的,他日还不是一个人言可畏定了数去!”
“可恶的是,竟还有人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能被邵盈秀恶意针对苛刻相待什么的,六姐姐你定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我这爆脾气上来了扑过去就是一巴掌,众人皆懵时,我便问他这一巴掌响不响!”
何乐鸢猛地又灌了一杯茶水,一脸吞了苍蝇似的神色,“结果。旁的来了一堆大老爷们,我父亲也在里头,那为首的老爷子摸须道‘很响’,我才知道那是于巡抚,我打的是于巡抚的独孙子,我父亲的脸唰地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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