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曦心下一沉：看来父亲是真的心情不好。
她在来的路上时候便听说了，不知道卓信霖今日去了哪里，回府后便是怒火中烧的样子，在听到下人汇报她的行踪后更是摔了杯子，要把她叫去。
卓云曦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父亲。”
“进来吧。”
里面很快传来卓信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这是否是风雨欲来的前兆呢？
卓云曦推门走进去，只见卓信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似乎在用自己的全身力气在瞪着自己。
卓云曦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个样子，她先是吓一跳，下意识就开始反思自己哪里做错了令父亲不满意，但这个念头也只不过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罢了。她早已不是那个小心翼翼地期待父亲疼爱的小女孩了，况且在来的路上她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她不明白，她与霍景明见面，就这样让父亲生气吗？
“你以后不要再去见那个姓霍的小子了！”卓信霖开门见山道。
“父亲！”卓云曦望着他，并没有退缩，她认真地望着他，目光坚定而执着地说，“请你成全我们！”
卓云曦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对卓信霖说话，她也很少向他提出请求。但卓信霖并没有因此而动摇，反而在看到她的坚持后，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自己说话？于是，抛开别的不提，霍景明在卓信霖心中的好感度又减少了一些。
“我实话告诉你，就算是皇帝给你们赐婚了，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抗旨的！”卓信霖冷硬地说道。
卓云曦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不由大惊，问道：“为什么？”
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卓信霖冷冷望着她，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说清楚，女儿是不会死心的。她这个脾气，像自己，像他早逝的胞兄，也像前不久来找自己的沈氏。他们一家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如果我说，容华长公主与我们家有大仇呢？”
“怎么会……”卓云曦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在她的印象中，容华长公主是那样和善的人，娇娇弱弱的，说话的声音也很轻柔，看起来是那种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捏死的人啊！
然而卓信霖望着她，黑沉的目光如一谭幽深的池水，波澜不惊。
卓云曦知道，父亲说的是真的。
“与、与我母亲有关？”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卓信霖望着女儿煞白的脸色，强忍住对她的心疼，残忍地点头。
卓云曦比卓信霖想象中要坚强一些，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默默垂下眼睑，良久才开口道：“父亲，你今日出门去见的是什么人？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就好像卓信霖在她身边利用暗卫和绫罗绮罗来监视她一样，她其实也是由自己的人为她打探消息的。只不过那些人不知道他们父女二人如今是这样的光景，只以为她是关心自己的父亲才会让他们调查那些的。
卓云曦自然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从袖口中掏出一物，放在了卓信霖面前。
“或者说，你今日去见的是认识我的人，是吗？”
卓信霖望着面前的一对流云玉佩，眸中沉沉，再听见女儿凉凉的声音，一时间心中的情绪复杂万分。
“我倒是不知道这玉佩原来还有一只。”他说。
“其中一个是从卫武侯世子那里得来的。”卓云曦说，“他告诉我，玉佩是一个名叫楚朝的人给他的。”
卓信霖的眉毛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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