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看来都是瞎跑,平头老百姓们,不可能了解金胡子军队的动向。严冰好奇地问:“老听说金胡子金胡子的,他真有一把金的胡子吗?”
还挺能装的,寄虹憋着笑,拿起勺子给一人添粥。
这回大家纷纷摇头说没见过长金色胡须的人,那个添粥的蹲在牛车上,含着粥口齿不清地接话,“没见过金胡子,倒见过另一个特别显眼的。叛军攻进城的时候,我正在山上割草,亲眼看见他们一个个跟不要命一样,有几个兵最厉害,一路杀上城头,把黑旗往那一杵,唉,城就归了人家了。那几个插旗的兵里头,有个脖子特别歪,长成这样怎么还能当兵。”
“当”地一声,寄虹的勺子掉进锅里。
大家都回头看她,严冰不动声色地招呼,“别站那了,日头大,晒得人发晕,过来。”
寄虹坐到他身边,他的大掌覆上她的手,镇定沉稳,她砰砰乱跳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他面上仍是笑着,“那扛旗的人得什么样啊?三头六臂吗?”
“那倒没有,但挺壮实,挺高,”那人举手比了下个头,“站在旗下有这么高呢。和身边那个又小又瘦的兵一比,简直是个小孩了。”他眯着眼回想当时的情景,有些好笑,“这三个兵,怪模怪样,从哪挑的。”
寄虹垂眸,这消息真如晴天霹雳,叫她喘不上气,喜都喜不出。
严冰笑容不改,天南海北地聊了会,寻个借口把他们打发了。回到屋里,笑容就不见了。
寄虹劈头就问:“会不会是沙坤他们?”
“八.九不离十。”他飞快地换衣裳,“赶紧进城,通知伍薇。”
没想到城门已经封闭,早几日就禁止任何人员出入了。两人连跑三个城门,碰见一个严冰认识的守门士兵,却也不能通融,士兵还劝他们赶紧回去,这几日官府在搜捕瓷行的人。
严冰皱眉,“那天闹的事过去好些日子了,还没完吗?”
“哪儿呀,”士兵瞧瞧左右无人,捂着嘴压低声音说:“听说参与闹事的人里头,有人投奔叛匪了,才全城戒严的,城防军天天在城里逮人,据说都是家眷,可怜见的。”
暮色沉沉,归去的脚步异常沉重。寄虹问:“伍薇会不会受牵连?”
默然许久,严冰神色沉肃,“但愿躺在衙门里的报信人还没清醒。”
寄虹稍觉宽慰。也许那个报信人醒不过来了,也许他没看到沙坤,就算看到了也不一定会提起这种小事。她还有时间,总能找个机会递消息给伍薇。
就在他们回到窑厂的同时,一队护城军悄无声息走出县衙大门,军官身边跟着一个身着捕头服饰的人,一双耗子眼露出狠意,“她住的地儿,我带您去。今天,就叫她夫债妻偿!”
☆、惊变夜奔逃
夜色深沉,宝来当铺灯火隐灭。
伍薇已经入睡,恍惚中看见沙坤策马迎风,高声大喊:“伍薇!”
她倏地惊醒,急促的叩门声里,寄云的声音低而惶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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