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夜惩罚似的捏了捏她的脸蛋：“好了，不论你是为了何原因帮他隐瞒，日后我们总归是会对上的。”
他慢慢起身，拉开两人距离，面色复杂：“到时，你又该如何选择？”
手下意识地抓着了姬如夜的衣袖，云蘅坐起身有些慌乱道：“从一开始我就选择了你，我只是……只是不忍心伤害他而已。如果到时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那么他呢，你会阻止我伤害他吗？”姬如夜的声音很平静。
云蘅却犹如被人给重重捶了一拳。
是啊，到时候她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其实早就存在，只是她一直逃避着不去思考，任由其埋在心底某个角落里。如今被姬如夜强行挖出，她只觉得茫然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姬如夜看着她的模样，缓缓站起身。
他一手搂住尚未醒过来的玄机，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目光看着远方道：“阿蘅，你好好想想，等你想清楚这个问题再来找我吧。”
说完，姬如夜搂着玄机离去。
“姬如夜！”云蘅仓惶地站起身，还没追上两步，姬如夜和玄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她独自一人站在寺庙里，惊惧地望着姬如夜消失的方向，怔然不语。
姬如夜这是不要她了吗？她鼻子一酸，强行忍住眼中泪意，不对，要冷静，他说的是让她想清楚那个问题，想清楚了不就可以去找他了。可是，她会阻止姬如夜伤害琴笙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她不想看到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受伤，无论是琴笙还是姬如夜，可是他们偏偏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一方死了一方才休。为什么就没有两全的法子呢！
云蘅闭上眼，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消失的姬如夜和玄机藏身在寺庙不远处的一个房檐上，隐身在暗处，从他们俩的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破庙里的一切。
玄机在姬如夜搂住他起身的那一刻就醒了，只不过刚醒来就听到自家主人和云蘅说出类似决裂的话，一时搞不清状况，只好继续装睡。由着姬如夜将他带到某处藏起来。
姬如夜看了眼装睡的某人，直接传音入密：“别装了，你在此处保护她，我要去趟灵山派。”
灵山派就在芦阳镇附近，是一个三流的小门派。
不好再装下去的玄机睁开眼道：“灵山派？”
姬如夜点头：“之前客栈里打架闹事的那两人言语中透露了一些信息，我要去查查。说不准还能钓到一条大鱼。”
似乎想到了什么，姬如夜的表情瞬间变冷，浑身气势外放，玄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是，主人，你放心去吧，云蘅这里有我看着。”玄机忙道。
姬如夜“嗯”了一声，闪身走了。
玄机缩在暗处，看了眼仍站在破庙门口失魂落魄的云蘅，暗爽中又带着一点同情。主人能看清妖女真面目选择远离明明是好事，但是为什么看着妖女那副被抛弃的惨样又觉得有些不忍？
他果然太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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