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去阻止,进退节奏丝毫未受影响,有水声相佐证,许愿觉得尴尬到死。
人被逼进沙发的拐角,头窝在角落,忍住闷哼一声。
男人见她忍着,又把她拖向自己,在深处停留数秒,看她辛苦的表情。
身体没有醉,她忍不住弓起上半身,低吟出声,身体内部的战栗失控地传递至四肢百骸。林一山满意地冷眼看着,身下用力,两人较劲一样。
林一山重又覆上她,双肘撑在她两耳侧,看着她额头汗湿的头发,把节奏找了回来。
这一晚很漫长。许愿被抱到床上,闻到新窗帘的味道,这床和屋,都少有人活动,像是一处闲置已久的房——她想着,沉沉睡去。????
☆、七
D市的早晨朝气蓬勃,很多年轻人率先走向地铁、公交中转站,奔向商业中心、产业基地、创业大街……摊杂粮煎饼的小摊儿、出租车司机、早餐店老板、公交站的协勤,人人严阵以待,制造朝气,同时享受这种朝气。
许愿站在地铁口,才意识到这里并不偏远,紧邻城市中心的一处住宅小区,随着人流走到地铁站,也只用了5分钟。只是小区闹中取静,加上昨晚的酒和夜色……
不再深想,她一头扎进安检人流,此刻,她希望充分融入这种清晨的朝气里,很多陌生的人把她挤在中间,能挤掉她大脑中24小时内的许多片断。
林一山醒来时,窗帘挡得严实,屋子里光线不明,分不清早晚,其实已经快中午了。他昨晚也喝了不少酒,却睡得安稳,醒来神思清明。
卫生间没有人声,客厅空荡荡,房子里只剩他一人。手机里有一些电话、短信,没有她留下的信息。
林一山翻身坐起,凝视着厚重的窗帘,缝隙里透出隐约的天光,如果忽略了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小小失落,此刻他可谓心情大好。
当天下午,许愿按时录入指纹,下班。走出办公楼,她才觉得筋骨涣散,努力维持的精神亢奋在工作结束后土崩瓦解,她累极了。
下午岳海涛已经结束出差,正乘火车从上海返回。还在微信上说带了功德林的凉菜。
下班路上照样堵,路过一个小追尾事故,公共汽车速度稍微快了一点,日子如常。
岳海涛正瘫在沙发上玩手机,电视开着,《爱情公寓》在回放,沙发上和地上堆满了岳海涛的裤子、包、动车组矿泉水瓶,行李箱敞开着,保留着翻找过的狼籍样子。
天色已晚,室内光线昏暗。
岳海涛手上的游戏没有停,说了句:“回来啦!”语气是对着门口的许愿,眼神却没有。
这一个时刻,许愿心中一凛。她没作回应,跨过地上的狼籍,径直走向卧室,她需要洗个澡,换身衣服。立刻,马上。
浴室水声持续很久,电视机里《爱情公寓》也持续很久。两个人掌灯时分才默默对坐着吃饭。功德林的凉拌菜,典型的上海本帮菜味道,甜味渗入肌理。
岳海涛的手机响了一下,他闷头吃饭,浑然不觉。
许愿胃口奇差,破天荒的,在放下筷子时没有收拾碗筷,径直走去卧室,躺到床上。这个时间入睡很奇怪,但她迫切需要躺下,无视时间,无视环境,无视他人,那句说怎么说来着:不念过去,不畏将来。
她知道,沙发上和地上的狼籍会一直在,明天,桌上的碗筷也没人收拾,出差用的旅行箱依然会开膛破肚摊在地中央,她总要把日子过下去。
浑身关节都像被人拆开又重新拧上,额前像被人扣了个铁碗,闷闷的,又像有人在她脑袋里面搅鸡蛋……
日子如常。这天是舒意和许愿约好理发逛街的日子。这位朋友提早到许愿公司楼下等着,某品牌的红底高跟鞋,架得整个人高不可攀,面对窗外,目光涣散,明艳外表显得心事重重。女人的背影引得走出大厦的人们频频侧目。
许愿习惯性地握着公交卡走出电梯,舒意看着这位良家妇女走近,扶额:“怎么着?急着回家喂奶啊?”
“习惯了。”说着重又把公交卡收回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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