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的丈夫在开发区上班,通常周末才坐班车回来。舒意怀孕,他才尽量每天回家。他拎回来了鱼、黄豆、鲜蘑菇和青菜。看到饭菜已经做好,有点不好意思,吃完了饭许愿要走,舒意老公执意要送。许愿让舒意列个清单,要买什么吃的用的,她下次一并带来。
车在高速路出口小堵了一下,到家9点多。
许愿进屋,发现岳海涛不在。
上班再加上晚上折腾到舒意那,做饭、吃饭,许愿陡然感觉到累。简单洗漱一下,衣服胡乱扔到卧室圆沙发上,裹进被子里睡过去。
迷迷糊糊地醒来,感觉身后贴着一具热哄哄的躯体。她缩到床的边缘,枕头快要掉下去。岳海涛在拱她的耳后,脖子上湿湿的,热了又凉。腰被箍住,睡裤快要被扒下去了,整个人被反扣在男人的怀里。
岳海涛的呼吸粗重,专注于正在进行的事情。
许愿声音一点都不迷糊:“几点了?”
“不到12点。”
声音闷在许愿的脖子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许愿拨开岳海涛的手,那手又粘回来,她想坐起来,腰上的束缚力很大,又听到岳海涛说:“跟他们打了几竿台球,饿了又去吃烧烤。”
一提烧烤,许愿果然闻到口水混着的孜然味儿。
她没再推拒对方,直接下床,作势要去厕所。
等她从卫生间回来,岳海涛还守着那个空被窝,光着膀子,被子也没盖,说:“快来。”
许愿站在床边看着他,即刻对上他的目光。
窗外不知哪里照进一些光,许愿的脸在光线下略苍白。岳海涛看着她的脸,如果非要看出什么表情来,只能说是冷淡。对视3秒钟,男人刚才那股劲头急遽散去。
许愿没想说什么,她只是觉得累,睡前的疲倦还在,感觉刚睡下就被弄醒。
岳海涛却害怕许愿此刻开口,非常害怕。拉起被子升国旗一般扬起来,盖在身上,翻过身去,不再动了。这戏很足,不高兴了。
许愿忽略他的情绪,又见床上的空间大了许多,自在地躺回床上,继续睡。
接下来的周六,岳海涛不出差、不加班,说要请许愿看电影。许愿对新片和大制作统统不感兴趣,推说要帮舒意买东西,吃了顿饭就出门了。
这段时间来,两个人共同外出的机会很少,有时候许愿刻意避免,有时候岳海涛确实忙。
那天发生的事,许愿在极力屏蔽:不记着,不想着,不回忆。
像她这种骨子里保守,性子沉闷的人,根本拿这事出来说,更没脸找人开解。只有自己消化。而她也找不出更好的消化方法,只有强迫自己失忆。
最近有几次,许愿和岳海涛有独处机会,但是两人都在心里默默绕开了这个雷区。
在岳海涛看来,自己在许愿眼里,仍是那个本分务实的理工男,是许愿理想的结婚对象。他和单位的很多同事,都维持着高几度的热络,这也是单位新人应有的态度。
在许愿看来,这个本分务实的理工男,确实有着异于常人的思路和打法。所处环境变了,眼界、阅历增加了,自然要追求符合自己新身份的配置:比如一个体面的女朋友,学历、身家的体面,工作、身份的体面,气质、外貌的体面。
感性、文艺的人,可能无法做出预判。本分、务实并不是基因遗传的,是会变的。
这样想来,许愿对岳海涛的行为没有愤恨,暂时也不想揭穿。
况且,当天发生的事情,并不只这一件。另一件事,让她更羞于启齿,也更难以说服自己接受。这件事她有意回避,但对事件本身的厌弃,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回避而终止,相反,她越来越自我否定,快要精分。
所以,这个周末,她一个人坐公车,去远离家、远离公司的一处新开商场,一是为舒意买孕期用的东西,二是回避——回避日常的生活和工作,回避熟悉的环境,回避这段时间发酵的难堪记忆。
实体商场近几年不景气,传统商场快成商品陈列室,但城南新开一家综合性购物中心,把宜家、欧尚、迪卡侬都集结到一起,原本萧条的地段,再加上新开通了地铁,聚集了不少人气。
餐饮也开遍购物中心的各处,光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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