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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边：“……契约已经解除了……他们……都已经走了。”

胡先生不敢相信：“走了？什么意思？他们他们…都……都……”即使明知答案，魂飞魄散那四个字却说不出口。

好在明月辉给了他否定的答案。

“不，他们并没有灰飞烟灭，按理来说人死之后除非借住鬼界之力，否则绝难留在人间……这也是无常为什么不让他们离开云京的原因，今次既然无常在此……自然不会坐视他们魂飞魄散，魂魄何等珍贵，若是当真出了差错，天界如何饶得了他……他一察觉到你出事，立刻就赶了过来，为的就是抱住这些魂魄……是以我才对你下了重手，抱歉。”

小胡茫然：“这么说来，他说我不能出城……也决不能放弃这个契约，否则小瑶他们都会死……其实是一直都在骗我？”

明月辉叹一口气：“那人因为你姐姐的事与你的父亲积怨已久，为了报复你的父亲，自然要拿你撒气，偏生你又这么傻，要上他的当……你知不知道你离家五百来年……你爹为了你几乎把天庭的门槛都快踏平了……”

胡先生看着明月辉一眼，低下头去不再作声。

明月辉道：“还好此事总算顺利解决……只是我下手太重，你可要好好静养一阵……你父亲已经在家等你很久了，赶紧回去吧。”

胡先生道：“可是小瑶他们……”

明月辉道：“你难道没听到张瑶的那两句诗吗？人生千里与万里，黯然销魂别而已……再长久的陪伴也终究要走到尽头，就算不是今天，也会是将来的某一天……张瑶和小王爷他们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你不再沉湎于过去，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转身望着西方黎明天空中微微浮现出的阴影，再次一声沉沉叹息。

-

这边明月辉拜祭过死人的那颗大槐树下。

双赫低着头正望着方才小王爷和张瑶的地方，仿佛沉思。

吴青慢慢走过去跟她打招呼：“双……双赫……”

前脚双赫和小王爷刚走，他后脚就被明月辉这个混蛋发现了，不仅叫人把他五花大绑了不说，还让人跟死猪一样扛到了这里来。

看到小王爷说要占用双赫身体的时候，他急着简直要死，无奈身体被绑着扔在一边一点都不能动。

刚才小王爷和张瑶对诗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张广秋帮他解开了绳子，塞给他一张纸条之后跟他说一声：“小子，再见了。”就突然消失不见。

虽然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了那些稀奇古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说到底这稀奇古怪又未免太过于稀奇古怪，即使那场景是如此的真实，也还是让他站在清晨的微光里，不可置信。

不过周围熟悉的场景还是让他稍稍安心。

第一眼先看到背对着他站在树下的双赫。

立刻就凑了上去。

双赫因为他的声音转过身来看着他揉着有些红肿的眼睛：“吴青同学原来是你。”

吴青点了点头，看到她哭到红肿的眼睛有些难过，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也仍然不肯离开小王爷，看得出来她有多么关心他。

她曾经坚决地说一定要帮他出城，到最后也没能做到。

一定……很难过吧。

双赫自己却很快就露出爽朗的笑容。

她说：“吴青同学……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个叫小王爷的人会弹很好听的音乐……他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可是到最后却都没有成功……真是个奇怪的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