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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只剩我一人,才更要实现祖父的夙愿。”萧衍之稚嫩的脸上挂着孩童的青涩,只那双眼睛,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坚定。萧老太太略微失神,想起过往种种,“你和你的祖父脾性真是像,只可惜他太过害怕……”她笑了笑,“我许是劝不动你了,去吧,做你想做的事。”

萧衍之眼中有莹润的水光。不知萧老太太和曾经的废太子有什么渊源,先是收留他,而今的默许亦是一种支持。

回到康怡园,已是黄昏时分。萧老太太硬要留饭,萧衍之借故推托了。他站在窗边,扒着窗棂往里看。菱萱忙完了活计,正歪着手持一卷书在看。恬静秀美的容颜稍侧,嘴唇蠕动,似在默念书中令人唇齿留香的文字,光影浮动,衣角翻飞,这才是他心中的小媳妇,也是小媳妇最初的样子。

世事险恶,他只希望她一世无忧。

几日后的一天,三夫人再次怀有身孕,与此同时,大房新纳的风姨娘亦有身孕。世家大族,争权夺势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偌大的家业要有子辈来承继。孩子的诞生便是日后的希望。大房、三房接连有喜事,更显得二房孤寂凄凉。

二夫人坐在镜前怔怔的看里面的人。肤若凝脂,端庄秀丽。虽不是绝色,却也有些许动人之处。许是保养得宜,许是未生养过,她的眼角连一丝皱纹也无,紧绷的肌肤饱满水润。

“玉秀,你说,我是不是个废人?”

玉秀是二夫人自小的侍婢,情分非旁人可比。她见二夫人悲伤绝望的表情,心里如同翻倒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搅在一起难过至极。她怕二夫人多想,还要堆起笑脸劝:“夫人还年轻,日后会有孩子的。”

“日后?”二夫人泪如泉涌,“七出之条最重的一条便是无后!我已是二十六的人了,腹中连孩子的影儿也没有!八年了,我嫁进萧府已八年了!看着人家的孩子一个个的落地,我章邯院正院连个孩啼的哭声也没有。生不出孩子!还是个女人吗?!”妆匣底层有把小巧的银剪子,她猛地抽开拿出,抵住咽喉,“不如死了算了!”

玉秀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上前抢下,叫丫头过来拿走,不顾尊卑,抓住二夫人的手,哭道:“夫人,还未到绝境,可不能这样啊!”

二夫人捂住脸,痛哭,“可我能怎么办呢?我又能怎么办呢?玉秀,玉秀,老天爷他不让我有孩子,我又能怎么办呢!整日间喝下那些苦涩的坐胎药,还是什么用也没有!”

“夫人,您耐下性子,那些调理身子的药不能不喝啊!只要喝了,只要有机会,一定能怀上孩子的!”玉秀哀哀的求。

二夫人绝望的哭喊。

伴着大房和三房的喜庆,萧府上空,二房的悲恸徘徊不散。

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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