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澐咬咬唇,老半天才道:“那日长公主设宴,陈太尉纠缠女儿,这事本以为过去了。没想到怎得又让母亲上了心。”
二夫人抱屈,“丫头哎,哪里是母亲上心,这还能是甚么劳什子光彩的事么?而是陈太尉上了心,下朝特意寻了你父亲说起你,一副不娶到手誓不罢休的样子。”
若是陈太尉年轻俊朗,尚未娶亲。萧清澐会觉得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在太尉府发生的一切让她懂得,为人妾夫婿疼爱也罢了,若是妻室跋扈,大权在握,她这等宠妾是决计没有好下场的。萧清澐不傻,她想要荣华富贵,也要长长久久。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求母亲怜惜女儿,太尉府固然是个好去处,可……可长公主得罪不起。”萧清澐说着说着滑下泪来,她一个小小女子,庶出出身,没有高贵身份,母亲也不在了。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嫡母的眷顾,好在二夫人心肠软,又没有孩子傍身,只要她乖顺于她,许能挣得个好出路。
二夫人果然面露疼惜,亲自为萧清澐擦拭眼泪,“好孩子,你别哭。花朵儿一般的容貌做人妾侍可惜了。如今咱们萧府尚无女儿入宫,母亲会为你争取的!指望你哪一日出人头地,还记得母亲。”
萧清澐心头一喜,她是萧府最大的女儿,又出落的亭亭玉立,大汉有名的美人。来日选秀,中选是必然的事。当初只怕萧府要置身事外,不让儿女入宫,更怕他们有心只选嫡女入宫。二夫人的话无疑送她一枚定心丸。“母亲说哪里话,女儿得母亲多年照拂,怎敢相忘!”
二夫人放了心,萧清澐得了保证,两厢里慈祥和乐,端得一副母慈子孝的图景。当晚二夫人还留了萧清澐用晚膳,单独的宠爱,让萧清澐受宠若惊。
康怡园中琴妈妈给萧衍之整理衣衫,萧衍之推门而入,她抬头望向其后,见空无一人,不免笑了,“四少爷用了晚膳?”
萧衍之入内坐下,琴妈妈亲为他斟上一杯茶。“萱儿伺候用了些许。”
“菱萱是个好姑娘。”琴妈妈笑道,复又回到床榻边继续整理。
萧衍之用指腹摩挲杯口,良久道:“长公主昔年牺牲至此,你们可知晓?”
琴妈妈手头一顿,叹气沉声道:“后来才知晓。当初是公主一心为之。”
“是么?”萧衍之显然不信。
琴妈妈已不是素日慈爱模样,一双眸子变幻莫测,“少爷以为我们会如何?”
萧衍之故作轻松笑道:“为了废太子,你们这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少爷!太子殿下是您的祖父!”琴妈妈激动的低声尖叫。“旁人总记得殿下因谋逆被废,可您不可以这般认为!殿下当年是被陷害的!”
“那又如何?”萧衍之盯着琴妈妈。“所以当年你抱着我投奔萧府,却从未断了和□□的联络。如此安武才能那样容易找到我。”
琴妈妈失神的低下头,“本不想让您知道的这样早。可是太子殿下冤枉,废为庶人,度日艰难却与太子妃相濡以沫。陈家!陈家非要赶尽杀绝!”话及仇恨,她的眼神重新怒火中烧,“殿下自幼良善,成为太子不过因中宫嫡出,那些人使奸计废了殿下罢了,殿下早不想在宫里过暗无天日的生活!可是,可是他们还不收手,非要斩草除根!那些人,通通该死!”
萧衍之平静的听她发泄完,淡淡道:“如果是我,我也会斩草除根!”
琴妈妈似不认识似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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