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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一张小脸都憋红了。许久不曾挨肏,不适感自然是难免,但林肃如临大敌的样子又让他觉得内心柔软甜蜜得不得了。

「傻瓜……我又不是甚麽瓷娃娃。你忘了我肏你时有多猛了吗?来,别废话,快让我见识大肉棒的厉害!」爱人嘻嘻笑着用脚後跟轻踹林肃的腰眼。

於是林肃依言肏翻了爱人。

爱人怀孕了。

数月後,两人的小宝宝呱呱坠地,爱人死於难产。

林肃引颈期盼的家庭,终究坍塌了最重要的那一角。

第2章(二)对不起,爸爸没有奶给你喝……

喜获麟儿、痛失爱人,人世间最极致的大喜与大悲同时扑面而来,几乎将林肃逼疯。

小宝宝林念是爱人以生命为代价留给自己最後的礼物,也是两人曾经相爱的唯一证明。林肃甘心将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林念,然而心底深处却也同时害怕面对他。

每次对上小宝宝天真无邪的大眼,林肃便不可自制地想起亡故的爱人,泣不成声。

如潮水般淹没他的不只是思念与爱情,更多的是歉疚自责--如果他坚持承担怀孕的责任、如果他更仔细照顾爱人、如果他们曾更勤跑医院做检查……可惜,现实生活中从来没有如果。

濒临崩溃边缘的林肃选择逃避。他将林念托付给可信的邻居照顾,自己则投入海量的工作中──他自我说服,一切都是为了林念、为了给予他更好的生活。爱人已经不在,如今这个残缺的小家庭需要自己加倍努力才能够撑起。

直至林念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林肃才发觉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邻居的大妈并未亏待林念衣食,但毕竟是外人,给不了血亲家长独有的那份爱。林念自然而然长成了畏缩、怕生、沉默而封闭的性子,已经快满三岁竟还没开口说过一个词儿。

看着儿子如同被遗弃的小狗一样无辜又胆怯的大眼睛,林肃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果断请了长假,买了许多幼教相关的书籍,又去谘询专业人士,希望能及时补救自己的失职。

他每天手把手照顾林念,替他洗浴更衣,研究幼儿食谱亲自烹煮三餐,并在天气好时为他穿上小小的童鞋,大手牵小手到附近公园散步。

「这是小草,那是花。这是大狗狗,那是小猫咪。上面蓝蓝的是天空,白白的是云朵……」林肃蹲在林念身旁,握起他粉嫩如藕段的小手用指尖指点,带他慢慢认识这世界的一草一木。

「这是爸爸,」他将林念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这是宝宝,」又用自己的大手覆住林念娇小的胸膛。脱口喊出那个昵称时,林肃脑中闪过爱人温柔的笑颜,感觉一道锐利的甜蜜感在自己心尖上狠狠扎了一下。

「……爸爸,宝宝?」林念踌躇了一会儿,才缓慢地复诵。

林肃愣住,呆呆地回望自己的宝贝儿子,良久,维持着蹲姿,将小人儿揽进怀里用力抱住。

谁也没注意到这对缩在公园角落的年轻父子,更没有人听见那被用力压抑住的哭泣呜咽声。

林念一天比一天更亲近林肃,也更敢於表达自己。但幼时孤独的阴影极难去除,他仍然缺乏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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