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平静地说道，缓缓的声音似是讲述一件家长里短的事一般，可心中的某处却早就已经痛得无以复加。
“你说谎！”黍藜忽然大叫起来，她此刻既悲又怒，既惊又狂，几乎让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突然猛地揪住小婉的衣领，愤怒地叫道：“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本来他费尽心思，已经当上了太子，只要再等几年，就可以是皇上，是你的出现让他为了自保造反。也是老皇上那个老不死的，都年纪那么大了还不死，才让他当了那么久的太子还无法登基，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去死？是你们一起逼他造的反，是你们害死他的！！”
“哦？看来你很希望朕现在就去死啊！”
不知什么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马车外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正是自己口中那老不死的皇上。
黍藜浑身一震，掀开帘子看向外面，见马车已经停在了尚书府门口，老皇上正一身便装，立在马车外面，而地上，赵永怀和一干家仆早就跪在了地上。
赵永怀给她使了个眼色，眼中既有焦急又有愤怒。她忽而明白了什么，定是老皇帝听到她们在马车中的谈话，故意叫大家不要出声，然后在外面静静地听她们吵完。赵永怀定是想要阻止但是又迫于皇帝的旨令不敢出声，只好跪在那里，求皇帝不要怪罪。
黍藜知道自己也许闯了大祸，赶紧爬下马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哀求的看着皇上，带着哭腔道：“皇爷爷，您就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闭嘴，这里没有你爷爷，不要忘了，你早就被贬为庶人。”
黍藜心头一惊，知道她与老皇帝唯有的那一点亲情，都被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给打得支离破碎，如同这街上的冷风一般，早就不知被吹向了何方。
小婉缓缓走下车，在一旁默默跪下，昭帝走过去，将她牵起来，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受委屈了。”
小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昭帝叹了口气，对一旁的随从道：“张公公，按我朝礼法，当街谤君，诅咒皇帝，当以何罪论处？”
张公公躬身答道：“若是有功名在身的文官，有劝谏皇帝之责，若是谤君，则无罪，若是诅咒，则以大不敬之罪论处。可若是无功名在身的庶人，谤君乃是死罪，而诅咒皇上……更是以谋逆论处，其罪当诛。”
黍藜听到这里身形一晃，膝行过去拉住皇帝的衣角哭道：“皇爷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才是您的孙女啊，我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您不能杀我，我求求您了，您放过我吧！”
一旁的赵永怀听到黍藜怀了身孕，心中既喜又悲，也赶紧求情道：“一切都是下官御妻不当，才导致她骄横跋扈，犯下此等罪责，下官愿一力承担她的全部罪责，请皇上看在她已有身孕的份上，就饶过她吧！”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似是也顾念着那仅剩的亲情，但还是道：“太子一家，均跋扈专横，才养出这么个心狠的女儿来，她若是还顾念着亲情，便不会对小婉说那样的话，也不会那样诅咒于朕，朕……没有这样的孙女。”
说着拉住小婉，就要转身离去。
黍藜见皇帝要走，回去定要治自己的罪，赶紧对赵永怀道：“我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难道你要看着我就这样被定罪诛杀，一尸两命吗？”
赵永怀猛地看着她，痛心疾首，跪到皇帝面前磕头道：“皇上！舒玄愿舍弃官职，终身不仕，只求皇上能够放过黍藜，我会带着她远离京城，今后都不让皇上再见到她，请皇上就饶她一命吧！”
老皇帝依旧皱眉不语，一旁的小婉见这番情景，终是不忍，轻轻拉了拉老皇帝的衣袖。
老皇帝看了看她，毕竟想到黍藜也如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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