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微垂的侧脸渐渐染上了寒霜。他眯着眼睛盯着玻璃窗中的机械爪子，眼眸冷凝森冷。
“顾三，你别生气啊。”
那么明显的情绪变化，沈念白在他身边感受的清晰。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幸灾乐祸把他惹毛了，于是戳了戳他的胳膊赶紧去哄。
“我不笑你了，娃娃我也不要了，咱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好不好嘛？”
“不好。”或许是情绪不佳，顾言之没控制住自己的音调有些发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姑娘挽着他的胳膊也已经松开了。
“乖，我没有生你的气。”
知道小姑娘误会了，顾言之赶紧去解释。“我只是，在给你抓娃娃的时候，想起了一些不怎么美丽的回忆。”
“什么回忆？”
顾言之怎么可能会说，他轻巧的将这个话题避开，拉着她想对面的咖啡屋走去，“刚才不是说累了么，先进去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咖啡只点了一杯，然后还有一小碟甜点。在沈念白疑惑的目光下，顾言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在这乖乖休息啊，我继续去给你抓娃娃。”
沈念白：“……”
咖啡店布置的很温馨，里面开着空调也格外的温暖。沈念白微微抿了口咖啡，有些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但整个身子却是暖的。
已经一个小时了……
沈念白扭头看向窗外，顾言之高大挺拔的身影依旧在娃娃机那处，黑色背影带着很是强势的固执，任凭她怎么劝，他都倔强的留在那里。
今日抓不到娃娃，他是不会罢休的了。
无数的游戏币投入娃娃机中，沈念白看着有些心疼，有这些钱，好几个娃娃她都能买下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小雪，顾言之赶紧的指尖被冻得有些发红，沈念白看着心疼，于是赶紧走了出去。
“顾三，我们不抓了好不好啊。”
温暖的小手无法将他的大掌笼罩，但他却能够感到甜蜜的暖意。顾言之抬眸冲她笑了笑，摇着头说道。“我一定要帮你抓上来。”
或许沈念白不理解其中的原因，可是顾言之自己确实很清楚的。
那年冬天，也是和这儿差不多的时候，沈念白牵着秦筝的手走过这条街道的每一处，在这处娃娃机前，一次将一个娃娃抓出送给她。
当时小姑娘笑的有多甜他记得分清，那时并没觉得这一幕有多刺眼，直到今日他站在这处娃娃机前，看着一个个的娃娃从他指尖滑落，他才感到刺痛。
过往的一切都已经消散，现在，白白是他顾三的！
看准时机，指尖用力的按下，机械爪子缓缓地将一个娃娃拢住慢慢上升……
……
冷风肆意，小雪弥漫。
“送给你。”
顾言之衣袖纯黑指尖白皙发红，他含着延绵的笑意将娃娃塞入沈念白的怀中，眉目璀璨动人。
他掌心的纹身清晰看见，恍惚间，沈念白就想起了她曾经无意间对他说过的一段话：
“顾三哥你知道吗？其实我有想过，在我结婚的时候，能够把我爱人的名字纹在我的掌心中。”
“我记得有人说过，掌心是离心最近的地方，手心的温度心都能感觉到，所以我觉得能把我爱人的名字刻在上面，也是对他一辈子的承诺。”
“……”
雪落在她的手背上了，凉凉的感觉渗入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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