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决定不可能！小瘪三就是小瘪三！千万不要让小瘪三的表面迷了自己的心智。
“彭若愚！”
“李大主任有什么事请指示！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影响不好。”
彭如愚指了指屋外，“好心”提醒像野狗一样的李达。
“我看你是拿哄孩子——不是玩意！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有脸欠踹。就比死人多口气，比文盲多认点字，比傻子多懂点事，比多流点泪，比植物人能挪动点地！”
李达不知是自编的还是从哪个小人书上学来的，虽然听起来像是句笑话，但每字每句都带着侮辱与蔑视。
这次彭若愚彻底愤怒了，愤怒之情如滔滔江势不可挡水绵绵不绝。
“李达，我不是玩意，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我看欠抽欠踹的不是我，是某些人吧！我彭若愚虽然穷，但我穷得理直气壮！
不用靠讨女人欢心，更不用靠膝盖求女人原谅，我挣得每分钱都是靠自己不是靠女人！我挪动睡觉的地方不用请示任何人，你要是不小心挪错睡觉的地方，恐怕你的宝贝就要与你彻底分家吧？”
五年了，压在彭若愚身上的石头终于被狠狠地掀下去了，他那颗被压抑的心终于得到释放了，说出这些话，他一身的轻松。
“反了！彻底反了！你无缘无故不来上班，还在这里胡说八道满嘴放炮！我…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杜行长，你这样的刁民我不要了！”
彭若愚的话彻底戳到了他的痛处，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准备把彭若愚赶出储蓄所。
“打！赶紧打！你想要，我还不伺候呢！小日本当年那么猖狂，中国发动老百姓坚持了八年的抗战，终于把小日本赶出了中国！我受了你五年的压迫五年的屈辱，你的压迫时间差点就赶上那可耻的小日本了，人生有几个五年，我整整受了你五年的压迫啊！我受够了，我早受够了！”
彭若愚说得义愤填膺慷慨激昂。
屋内战争白热化，屋外个个疑惑不解。
彭若愚晚上睡觉撞鬼了？还是大白天的说胡话？
他要干嘛？他到底要干嘛？
这些疑问同样也出现在李达的脑海里，他的脑细胞高速运转，想破脑袋他也想不通彭若愚今天怎么变得如此不可一世？那个人人可欺的彭若愚他再也找不到了。
“受够了，你走啊！要想不受压迫你做个强者啊！自己无能没本事，怪不得别人！”
听了彭若愚那些发自肺腑的话，李达真的很理亏，这些年，他没少给彭若愚穿小鞋，不光是他，所里的每个人都敢欺在彭若愚身上踩两脚，他就是个小喽啰小蚂蚁，任人宰割任人践踏。
从今天起，他就像被地主阶级压迫的劳苦大众，地主就要倒台了，劳苦大众得到了彻底解放，被压迫的日子到头了，劳苦大众的头终于抬起来了！
“强者？老子从今天起就是强者！虎落平川被狗欺，凤凰折翅不如鸡的日子，老子过够了！从今天起，我就是只猛虎，谁当我的路，我就吃掉谁！”
彭若愚步步进逼口气越来越强硬，他越强硬李达越心虚，就像射了精的小越来越软了。
“好了，彭若愚，我不给你吵，你给我说说，你今天为什么无缘无故不来上班？”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狂风暴雨过后，他也想摸摸彭若愚的实底，这个窝囊小子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这背后一定有故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我是你口中的刁民，马上就要被你赶出储蓄所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给你解释吗？”
他软彭若愚的口气并不软，面对李达，彭若愚很想说，骂人是以嘴巴的尖利掩盖智慧的贫乏，是那些市井小人常干的事。
李达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早期大学生（早期的大学生含金量高，还没那么浮躁），怎么能把自己定位在街头泼妇的层次？以粗俗表现智商，以低劣表现风度，以无知表现内涵，你不仅是丢自己脸，也是在替整个银行界丢脸。
屋外的人更加疑惑不解了：难道颠倒乾坤时光倒流了？以前硬的变软了，以前软的变硬了？彭若愚变成了石头，李达变成了鸡蛋。
在他们面前，不可一世的李达怎么今天变成了鸡蛋，而且越来越软，简直就成了软蛋，更不可思议的是让他变软蛋的不是别人，是一直以来受他压迫受他剥削的小瘪三彭若愚。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彭若愚，你也不要得理不饶人，我刚才暴粗口还不是话赶话被你逼的，那都是气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真新鲜，五年了，李达第一次对彭若愚“柔情似水”的说话，这说话的方式彭若愚还真不习惯，差点没被这“柔水”冲晕。
“我虽然来自农村，但父母处处对我严格要求，你也知道，我干工作向来都勤勤恳恳踏踏实实，还没有养成随随便便不上班的习惯。”
见李达态度诚恳，彭若愚也变得的心平气和起来。
开始是站着，现在他干脆坐在了李达对面的椅子上。
“我就纳闷了！你自己说话不是自相矛盾吗？你没有养成随随便便不上班的习惯，那你今天为什么不来上班又不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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