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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发少女嚼着薯片，漫不经心地说道：“少校，务必请您去一趟医务部。实验品一号请求您前往它身边。”

明予河瞥一眼松开自己的少年，他暗地里踹一脚对方作报复，唇角挑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他回过头，疑惑道：“实验品一号是谁？”

“人鱼。”实验品一号，贝拉很明显是指第一次骗上来的那条鱼。

失忆后的明予河只知道跟自己在一起过的只有一条鱼，目标06。也未知道自己曾和另一条鱼有过纠葛，更不用说还记得住自己曾经把它骗上来过。他自然而然把实验品一号当作方才被抓走的那条鱼，自己的恋人。他眸色一沉，“带我去。”

面前的星舰过道依然是百年未变的白色灯光，打理得不沾一根头发的银白地面。巨大的透明舷窗使外面的蓝天碧海一览无余。常年生活在这里的明予河却觉得眼前的景象无比陌生，他眨眨眼睛——真相真的如人鱼所说的那样？自己只是名被舰船抛弃的水手？

贝拉叫人过来换门，明予河站在一边。他四处张望，旁边的是一间足足有他卧室两倍大的房间，特质的铁门大开着，门上的字亮着幽光“人鱼实验室。”他心生疑惑，迈步走过去。结果令他出乎意料，房间空荡荡的，它中央摆着三人高的空水箱，隔绝空气的玻璃早已被撞得支离破碎，只有几片顽强地耸拉着，里面的水流得一干二净。光洁的墙壁沾着几道血迹和激光划过的痕迹。可见得困在这里的野兽曾想要逃脱，却被制服。

贝拉扯扯他衣角，让他跟自己走。明予河皱眉，打量起他所谓“下属”。她大约二十岁出头，白种人里常见的高挑身材，接近白色的浅金色马尾，湖蓝色的眼睛。年轻人思索片刻，实在想不起记忆中有过这个人。

明予河跟着贝拉来到星舰中部的医务部，进入一间拥有着玻璃壁面的VIP病房。他一进门就闻到熟悉的淡淡海风香，金眼人鱼除了长得一样，身上的气息也几乎是一模一样。即使换成另一头，它的配偶也分辨不出是否被换过。

他理所当然地把这之前被骗上岸的目标05，当成自己失忆后唯一认识的目标06。

贝拉拉起病房里的厚重布料，留有消毒水味的空气被流动的明媚阳光冲洗而尽，新鲜凉爽的微风瞬间充斥满整间病房。她试图用以前的记忆唤醒明予河，“以前你不是把它骗上来了吗？说好提取基因给舰队当武器的。你走的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将它的基因提取出来，制造了很多武器……人鱼这种生物实在是太强大了。噢，我们顺便把它给改造了，希望它能成为我们未来战争的得力助手。”

失忆的明予河自然听得一头雾水。

贝拉见少校没什么反应，不禁有些失落，但她仍然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忘记说了，我给实验品01取了个名字，涅柔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个海神。刚抓上来的实验品02……唔，叫波塞冬吧。”

“涅柔斯……？”明予河轻声道，但他想起贝拉方才说的人[鱼？]体改造，心希望着自家恋人没什么事。

他跟着贝拉来到一张病床前。病床被合金玻璃罩保护着，备用的捕抓武器应有尽有。床上的青年静静躺着，熟悉的面貌令明予河呼吸一滞，他待玻璃罩解锁后，第一时间冲到它身边。压根没发现自己认错人，眼前的鱼只是自家恋人的兄弟。

昏迷的青年平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着，神色苍白。他剪短的黑色短发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英俊的五官被阳光照得异常深邃清晰。

明予河想起它是头鱼，又发现周围貌似没水。眉心顿时一皱，问道：“水呢？它可是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