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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有一种宽厚温暖的感觉，可以让视线一下子都暖起来。当气球从那只干净的手交到快要哭的小男孩手上，顾奕城那英俊的脸庞上扬起一个浅浅的、温文尔雅的笑容，他当时有了一瞬间的失神，整副心思都被这个温柔的男人牵走了。

之后便是苦涩却甜蜜的暗恋，他追着顾奕城的脚步，跟着他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看着他怎么善待陌生人、做好事，心一点一点被他温暖，也更加笃定了自己对他的喜欢。

顾仟言走到那一棵已经长得很繁盛的大树下，树叶的缝隙里，可以看到灰蒙蒙的天空。他伸了伸手，现在已经不是一伸手就够得上树叶了，大树长高了，而他们的感情，也变质了。

顾仟言低头，表情有点复杂地看着地上的土，似乎很结实。他蹲了下来，手心摸了摸，苦笑一下，“连歌，你是不是在这里？”

顾奕城说，连歌的尸体就埋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顾仟言把背包拿下来，从里面掏出挖掘的工具，开始一点一点地挖掘土地。

埋头苦干的时候，一双铮亮的皮鞋突然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顾仟言抬头，那张冷厉地脸庞正低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顾仟言站起来，擦了擦额上的汗。

“帮你。”迈柯斯言简意赅，退后一步，几个健硕的男人就上前来，夺去顾仟言手上的工具来帮忙。

“小心不要太用力，别伤害他。”顾仟言有点担心。

树荫下，那一张连歌和姚虎曾经坐过无数次，连歌和顾奕城谈恋爱的时候也坐过的石凳上，迈柯斯和顾仟言并肩坐着。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找连歌？”顾仟言侧头看向迈柯斯，昏沉的天空，迈柯斯没有表情的脸庞，意外的协调。

“杰克提及过。”

顾仟言点了一下头，对哦，当时顾奕城说的时候，杰克和丹尼也在场。

“所以说，现在杰克真的跟你了？”

“游泳的人，我不会待薄。”有风吹在迈柯斯的侧脸，头发随风轻扬，刹时间变得柔和了不少。

“哦。”顾仟言点头，然后便陷入了沉默中。

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是没有可聊的话题了，又或许，这样静静地坐着，两人都平静地看着前方，也是一种不错的相处。

“什么也没有……”已经挖开的大坑里，空荡荡的，顾仟言看着，有一种莫名的惆怅感。

“顾奕城说谎了。”迈柯斯冷冷说道。

顾仟言抬起头来，来回看看，最后，视线定格在一丛树影后。难道是那里？当时他站着偷看顾奕城的地方！

“去那边看看。”顾仟言往后一指，迈柯斯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再扛回来的时候，发现顾仟言的嘴唇在打哆嗦。

“顾仟言。”迈柯斯定了定神，担心地看着顾仟言。

“迈柯斯，你叫他们去看看，是不是在那里……”顾仟言不愿意过去，有一种很剧烈的感觉，连歌，也就是他，就是被埋尸在那个地方。

本来鼓起勇气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尸体，但是现在真有确切的把握了，他却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