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果然被他一番推论吸引走了注意力,问道:“陆折柳后来借着逢秋剑假扮方鹤姿,鹤洲为何不管?”
韩璧推测道:“从燕城回来以后,燕怀深便让陆折柳隐姓埋名长达十年,这十年之间,鹤洲越发神秘,也不再把方鹤姿的情况外流,说明他们已是彻底远离了中原,再说,中原贺氏要复国,或是不复国,本来也与鹤洲无甚关系,加上燕怀深必然利用这十年时间彻底掌控了枯亭,连陛下身为一国之君都不清楚他有意谋反,鹤洲与他交恶,更加不可能获知此等秘辛。”
即使知道又如何呢?鹤洲人严格来说,也属“前朝余孽”,难道还敢为了一个陆折柳,把京城翻个底朝天?
沈知秋:“原来如此。”
“你父亲为你考虑良多。”韩璧安抚他道,“你如今身在剑宗墨奕,有良师益友一同研习剑道,想必他在天之灵,也觉欣慰。”
沈知秋沉默不语,只是遥遥地望向外头的天空,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此情此景,韩璧握着他的手腕,把脸缓缓地凑了过去,如此靠近,沈知秋不自觉地闭上了眼,下一刻,他便感觉韩璧的唇像是一片羽毛般落在他的脸上,温热的呼吸烫走了他所有的眼泪。
“你还有我。”
两人离开再来阁时,韩璧已是有点醉了,沈知秋却还很清醒——这让韩璧怎么都想不明白,沈知秋喝了三杯,他才喝一杯,整整一坛烈酒下肚,他已觉酒意上头,沈知秋仍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简直匪夷所思。
韩璧无语地问道:“你不会喝酒?”
沈知秋眨了眨眼,答道:“我确实不会,方才喝的那些酒,我一个名字也说不出来。”
原来他并非不能喝酒,而是不懂品酒。
韩璧哑然失笑:“你喝了那么多,难道不会醉吗?”
“我曾经与师兄喝过酒,他说‘你千杯不醉,跟你喝酒太没意思’,为免浪费,他便不许我再碰酒了。”沈知秋惭愧地低了头,忍不住小声问道,“和我喝酒,是不是真的很没意思?”
韩璧心想,看不到你醉酒的模样,确实有点没意思。
沈知秋眼见韩璧不说话,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他本就不懂情趣,不通雅事,如今连喝酒都不会醉,顿时自觉浪费了韩璧的一番心意,也是沮丧不已。
就在此时,沈知秋想起了萧少陵要他告诉韩璧的惊喜,他虽不明何意,却觉得萧少陵不会害他,既然喝酒没有意思,他也愿意从别的方面哄韩璧开心,于是连忙说道:“对了,师兄要我告诉你一个惊喜。”
韩璧顿生不祥预感。
沈知秋一字一顿地说道:“师兄说,虽然我如今有意成家,剑道却不能落下;最好是住在墨奕里,免得因你而分心,实在不行,还可以隔三差五下山去见你一面,并无不可。”
韩璧:“……”
沈知秋:“后来,我出门前问了岳师弟,他说,你向来喜欢独处,这样再好不过。”
这次连岳隐都有份!
沈知秋见他面色不对,赶紧问道:“你是不是喝得太多,不舒服?”
韩璧确实有些醉了,然而八成是被气的,他深呼吸了一下,便把整个人都挨到了沈知秋的背上,哑声道:“我走不动了……”
沈知秋向来喜好照顾韩璧,闻言亦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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