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於沐澄姊正在替村子拍摄纪录片这件事,感到很震惊,不知不觉咬着下唇,「沐澄姊,你为何要……。」
为何要这样虐待自己?压下悲伤,只为了完成哥哥死前的心愿呢?
「真的很感谢你,纵使山上的污染很难在一时间被解决,可是你让他们拥有新的生活,不会无路可退、无家可归。身体不好的,还可以接受良好的医疗照顾,让伤害降到最低。我知道你正在替村子打官司,一直很想联系你是因为我这里有剪辑好的纪录片,是……是小蔷她哥和我拍下来的影片。能够当做证物,让外人知道村子这几年的变化,还有污染有多麽严重。」
「沐澄姊,你还剪辑了那东西吗?」到底是什麽样的爱,让沐澄姊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我哑口无言,在我自怨自艾的时候,沐澄姊早已撑起身子,纵使痛苦也往前迈进,为了就是圆我哥哥的遗愿。
「对啊,不过早期的画质可能没这麽好,你哥过世後,我就自己/索着怎麽拍,又不是专业的,老是拍得乱七八糟,後来要修也修不了……希望麻清先生不要嫌弃,我只想替村子尽一份心力。」她的面色有些尴尬,更怕麻清太不愿意接受她的好意,毕竟他请来的律师团实在厉害,透过化学检验,这场官司赢得妥妥的。
但她还是想把纪录片拿出来,这是她的心血,也是她和哥哥所剩的唯一连结。
「这是很b的东西,你能给我联络资料吗?之後等小蔷和你出院,我可以联络你去拿吗?」麻清太没有让我失望,他表情诚恳,「我看完片子後,会评估它的实用x,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它剪辑成一支十五秒的广告,安c在电视节目里,让大家知晓村子里所发生的事,并且请大家注意化学工程对於环境的破坏。除了广告,我也希望能把纪录片的j华放在网路上,让人透过网路能了解更多。」
「啊……太好了……我一直想这麽做,可是没有管道能够实施。」沐澄姊对於麻清太做事的效率感到很惊奇,嘴巴都阖不起来。纵使有管道又怎样?安c广告很烧钱的,若不是麻清太是土豪,谁能做到这种方式?未免太可怕了点。
「不要紧,这是我初步的想法,等大家的身体都养好,我们有的是时间。」
「是啊,有的是时间。」我看着沐澄姊,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今天晚了,沐澄姊,你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先去休息?」
「不、不用。小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摇摇头,她说出了这个要求,麻清太听到之後,拍拍我的肩膀,就走去外面等待。
「沐澄姊,怎麽了?」不懂她这麽做的原因,我蹙眉问道。
「你们在一起了吗?」
「啊?」
「你和麻清太,在一起了?」进一步询问,沐澄姊转过头,看向茶水间的窗户,今晚的夜空点缀些许星光,「上回我去村子,舅舅有跟我提到,你跟一个男人回去,那时侯你们还没在一起吧?」
「嗯,才两个月而已嘛。」笑了笑,我垂下目光。
「小蔷,我知道你……对我是愧疚的,正确来说,你对你哥的死,抱持着非常亏欠的心态。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你,可是就连我也无法原谅,那些事情……你和邱冉泽在一起的事情。我一直想、一直想,一直想不透。我……我真的不懂为什麽你会跟他在一起。一方面我又觉得你也是无辜的,十几岁的年纪,最冲动的年华,喜欢是那麽难以捉/。」语调很轻、很慢,沐澄姊说出这几年来,都从未相见的原因,「直到我听舅舅说,你喜欢上其他人,是一个很好、很b、很杰出的人士。我总是不放心,想亲眼确认这个人到底好不好……今天见到,我倒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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