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佳妮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只觉得胸口无限气恼,脑子一热,她提着裙摆便想小跑到莫傅司面前,却被一双大手拉住了。
“爸爸。”阿佳妮娅回头一看,愣住了。
巴杜科夫安慰似地按了按女儿的肩膀,“放心,以我对莫洛斯的了解,他吃够了血统的亏,跟纯粹的中国女人搅不来的。即使他一时昏了头,无论维克托还是我们的社会,都不会由着他发疯。要知道谁娶了东方人,谁一生的事业就毁了,这年头,谁会是罗曼蒂克的傻子?阿佳妮娅,别掉了自己的身价。”
有英姿勃发的青年走到阿佳妮娅面前,单膝下跪,做出了邀舞的姿势。阿佳妮娅深深看了一眼莫傅司,将雪白的小手搭在了舞伴的掌心。
越来越多的裙袂和黑色燕尾礼服在旋律里摆荡开来。
莫傅司松开牵住温禧的手,温禧尚未来得及感受失落,就看见他略一屈膝,朝她伸出了手。
心头一阵狂跳,温禧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指尖。莫傅司手掌一动,将她的整只手包裹在手心里,另外一只手则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再稍稍使力,温禧被他带进怀里。
“放松。”说完这两个字,莫傅司揽着她优雅地转了一个回旋。头顶是璀璨夺目的吊灯,鼻端是他身上的清冽气息,手心是他薄凉的体温,温禧只觉得如梦似幻,如坠云里雾里。从小到大,太美好的东西都会让她产生一种强烈的不确定感,因为太过美好,往往不像真的。此刻也是。
虽然从未搭过舞,两人却格外默契,进退旋转之间,本来就风姿特秀的二人因为动感,更是漂亮得让人乍舌,简直像两只交颈相依的白天鹅,抵死缠绵。
诺大的厅堂里,二人却一如独舞,其他人自动成了黯淡的背景。
阿佳妮娅再也跳不下去,骤然拨开舞伴的手,怔怔地盯着莫傅司。
一曲终了,莫傅司擎着酒杯和周围的名流士绅谈笑风生,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哪里还能看到半点原先那种冷酷的神情。隔着琥珀色的酒液,他细白的手指有些扭曲变形。
温禧发现莫傅司在这群人当中地位很特别,太太小姐们对他青眼有加,却不会过于亲昵;老爷先生们也无不预言他前程远大,行动上却并不大殷勤。难道是因为他混血的缘故?温禧胡乱地猜想着。
她不知道,在费奥多罗夫家族里,连养条猎狗或者养匹赛马,都需要血亲/交/配,以保证产下的小崽儿有最纯正的血统,可以想见这些血统不纯的非婚生子女在所谓的血统继承主义家族里,如果不是自身能力出众,地位不见得会比一条猎狐梗高到哪里去。
曲终人散,杯盘狼藉取代了觥筹交错,男男女女和主人致谢后相携离去,花团锦簇的宴会厅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球,球心里是五彩的碎花图案,而尊贵的客人们则像一只只小心翼翼沿着球面爬行的苍蝇。莫傅司看着公爵被低气压控制的面容,愉快地垂下了眼帘。伸手揽住温禧的肩膀,莫傅司轻轻吐出一句俄语来,“Невсёкотумасленица,бываетивеликийпост.”(猫也不是天天吃荤,总有吃不着荤腥的时候。寓意好景不长,盛宴难再。)
老公爵有些不悦地盯了二儿子一眼,莫傅司漫不经心地一笑,径直和温禧上了楼。
进了卧室,莫傅司随意地脱下西装外套,歪在了床上。
温禧偷偷活动了一下脚踝,踩了一个晚上的高跟鞋,每一个脚趾都酸胀不堪,她觉得自己简直成了安徒生童话里的小美人鱼,每一步都行走在刀刃上。比双脚更累的还有神经,微笑、应答、举止、神态……一切一切,在这个豪奢的庄园里,她的身上打上了他的印记,他们两个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莫傅司冷眼看着她的小动作,淡淡地开了口,“但凡是个人,活在这世上,都要受苦捱累。没有谁可以躲在金屋城堡里过神仙般的生活,还不是都得挤笑脸说假话,和闲杂人等接触,先给旁人利用,然后再利用旁人。”
温禧有些吃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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