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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张长远牵着欣欣往湖堤边走来,两人都愣了一下,“张老师,师母”她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地往前冲。陈阳仍在后面跟着,“水莲,等我一下。”
张长远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艳朵现在并不很喜欢这家伙,她脸上怒气冲冲一点笑容都没有。艳朵看着张长远一副尽享天伦之乐的样子就妒忌得发狂,那个女人,自己哪一点比不上她,n子不比她的大?怎么说自己也是比她年轻那么多,那个地方总该比她紧的多吧?张长远竟然想熊掌和鱼兼得,想回家日家养的出门日野味的,真是可恶。她越发坚定了星期一与他决裂的决心。而张长远呢,情不自禁地想看看艳朵和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回过头去不时张望:“张长远,你看呆了呀?是你的学生?我看也够骚够浪情的,看那一身的好肉就知道,一定是在床上能日翻天的角色,还叫我师母呢。”
“是我带的见习记者,我看他们怪怪的,不知干什么。”
“别人的闲事你管什么?我看你是想她要是上床和你日会是啥样吧?真多事。”许海球攥着他往前走。他也不敢再回头张望。
艳朵走了老远才慢慢停下来,陈阳跑得满头大汗,“艳朵,对不起,我惹你不高兴了,对不起”
艳朵无言,只觉得他令她厌烦得焦躁不安。等他坐下来喘口气,艳朵看了他半天,“你来一趟不容易,来往路费花费不少,其实你用不着老来看我,跑来跑去的也很辛苦。”她极力说得委婉,可陈阳并不傻,“艳朵,对不起,我性格不好,令你不高兴,真没用,你不会赶我走吧?”他又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哪里,说哪儿的话,你愿意呆你就呆吧,只不过明天一早我就要到市出差,没有空陪你。”
两个人到公园外的“一品香”餐馆吃饭,艳朵看他对她恋恋不舍的样子,心中怜悯,不停地给他夹菜,弄得陈阳怪自己没用,没本事哄女人开心,倒是女人常来哄他。下午6点艳朵终于送走了陈阳,走了就走了,就像一阵酸风,一朵乌云,一道闪电,电闪雷鸣过后只是湿漉漉的疲惫和空虚。
现在陈阳走了,可是她拥有的还是空虚,这个城市她还有什么,张长远不知在哪个角落跟他的妻女在一起呢。她心烦意乱地到公用电话亭打了他家里的电话:“喂,哪位?”
“我艳朵”她听见他身边有女人说话的声音,“谁呀,谁呀?”这是张长远的老婆在问。
“什么事?”艳朵听出张长远的声音很慌,全不似那天他老婆不在家时他约她到他家里在床上日捣时蜜糖般的亲热和温柔。还有一种故意装出来的冷淡和严厉。心里暗恨他虚伪,却又想问问他是不是想见她,她不服输,她想把他从那个女人的身边拽出来。总之,她的心里乱糟糟的,就想哪怕张长远愿意出来,陪她喝点酒,把事给了了也好。陈阳走了,张长远这个伪君子她也不想要,这两个男人都让她厌倦。
“我想见你。”
“不行。”他冷而又硬的声音。
“为什么?”她生气道。
“不行就是不行。”他冰冷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我要见你,就今晚,现在!”她执拗地大声说。
“对不起,再见”
“喂”她刚想说什么,那边电话已经嗒地一声挂上了。
艳朵气呼呼地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市中心霓虹闪烁,她闪进了友谊商店,很久没有搽过口红了,她买了一支玫瑰红的口红和一支眉笔。又转到百货柜买了一个面包。
她坐上车子在这个炎热的城市穿行,闪烁的灯光让她感觉心里的黑暗更重了,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雷声激荡,让人心颤。她鬼使神差地来到张长远家门口,她头发上滴落着水珠,脚上脏兮兮的全是泥水。她下了电梯,右边厚厚的铁门隔着声音,好像有人说话,真冷啊,她抱着双臂上了电梯,她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难道自己内心仍是深爱他的,可恶的爱情。
艳朵贴着耳朵靠近门:里面好像有电视的声音,还有他们一家人吃饭碗筷叮当作响的声音,“长远,炉子上还有一锅鸡汤,快帮我关一下火!”那女人一声惊呼,吓得她猛地后退两步。不料绊到门口的鞋架,差点倒了,她慌忙扶住鞋架,撑着地板站了起身来,心吓得在怦怦地跳,她看着鞋架上有三双鞋,一双棕色的男式皮凉鞋,她一看就知道是他的。一双红色的皮凉鞋,尺寸比张长远的稍短,一定是他女儿的。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跟她的脚码差不多,尖尖的倒插在鞋架上,像两把锋利的匕首扎在她心上,鲜血淋漓,这是那女人的鞋。她定定地望着这双鞋,又瞅着这扇灰色的铁门,望得眼睛好像就要喷出血来。她没有勇气去敲这扇门,她不能去挑起这场战争,毫无疑问地她会败得一塌糊涂,她没有一个同盟军。张长远肯定会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他老婆则会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他女儿也会朝她脸上吐口水。或许还会像崔燕妍那个小浪蹄子那样的骂她,骂她是贱货,骚x,日不够。她只会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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