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一事无成?熙诺多大了?三十岁了,而立之年了,结果呢,他立起来了吗?放弃现在从事的行业,重新开始,我都不敢想……”
胡楠面对气急败坏的霍伯清,现在的他终于能够深刻地体会到当时自己的情绪,耐心地等他发泄完毕,淡淡一笑:“伯清,你还记得你当时和我说的话吗?你说,不管熙诺对于他的生活作出怎样的选择,我们都应该尊重他,理解他。现在,他在事业和感情之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感情,你觉得,我们还能怎样?”
霍伯清被他噎得一时没有反驳之词,停下来,拧着眉头,忽地返身将书桌上的东西一扫而落,啪啦的响声断断续续,还有他懊恼的叫嚣:“我不甘心,熙诺一样不甘心!”
自始至终静默在旁的郝世杰按耐不住,走近霍伯清,拍拍他的肩,劝慰他:“伯清,我知道你和胡楠对熙诺有很大的期望,我也一样。如果不是有所顾忌,我很想他成为我的女婿。他的努力,他的上进,他的才能,一直为我们所欣赏,我们爱护他,我们帮助他。当然,我们也要尊重他,理解他……”
霍伯清回身倚着书桌边缘,打断他:“那他呢,他理解我们吗?他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做,会不会伤害到我们呢?他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这根本不是他做事的风格!我不相信,他会为了……”他潜意识里差点脱口出的“女人”二字被生生压回去,别扭地改口。“一个他爱的人,而落得个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下场!”
“伯清,熙诺离开M&B,并不会变得一无所有,相反,他拥有了他认为最宝贵最值得去珍惜最想要的一个人和一份感情。钱,对于人来讲,很重要。情,对于人来讲,更重要。情能换来更多的财富,而钱换不来任何真挚的感情。熙诺作出这样的决定,我相信,他一定经过深思熟虑,并且对于未来的生活有详细的规划,这是他的个性使然。至于对我们嘛,他肯定是怀着深深的歉疚,辜负了我们的一番期望,所以他才会和你实话实说,他留给你足够的时间去转变方略。伯清,其实你并没有把全部的筹码都压在他身上,你还藏着一张牌,你还有另一套方案,做事谨慎小心,有备无患,这也是你的性格使然。伯清,我们半辈子都在M&B,可能对于有些做事的方法和方式已经习惯,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不太适合熙诺。你我今日将他推上去,你能保证依他的性格会像你一样如鱼得水吗?到时候,熙诺陷在一个爬不出的泥淖里,一点点地被黑暗所吸食,你忍心看到这样的结局吗?当然,这是我的假设。熙诺或许会做得很好,比你还成功。可他过的不快乐,每天生活得无比压抑,你希望他煎熬般地度日如年吗?熙诺是自由的,我们没有权利以任何理由干涉他的自由,更不能把他拴在身边。伯清,你好好想想吧。我想,你会明白的。因为,你是个聪明人。”
郝世杰到底年长几岁,考虑问题的角度和深度要比霍伯清和胡楠强上百倍,他深深地叹口气,走到门口,留下一句。
“我觉得,曹哲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霍伯清反复回味着郝世杰透彻的分析,虽不会一时之间豁然开朗,火气慢慢地消去,吐口气,转向胡楠:“曹哲,下周去新加坡报道。”
霍伯清拉回思绪,睁眼看着窗外朵朵漂浮的白云,说出登机以来的第一句话:“还要多久?”
“大概上午八点回到,还有不到七个小时。”特助凑近回答。“霍先生,要不要吃点东西?”问的小心。
霍伯清摆摆手,表示不需要,再次闭上眼睛。
特助不敢在他身边逗留,跟在霍伯清身边将近十年怎会不知上司心急时会闭目的习惯?
霍伯清从未觉得飞行的速度竟如此之慢,他牵挂龚熙诺的病情,轻易不被察觉的鱼尾纹里布满担忧。
“原先生,原先生,醒醒!”不到七点钟,王玉忠提早来到病房,见原璟坤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握着龚熙诺的手,胳膊肘搭着床柜,支撑着脑袋,昏昏欲睡。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声音压到最低,唤醒原璟坤。
原璟坤迷糊中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还以为是龚熙诺转醒,抖然而起,映入眼帘的是王玉忠一张放大的脸,失望地泄气,一股莫名的恶心感袭来,强压下去堵在喉间的涌出,理理头发,松开龚熙诺的手。
王玉忠清清嗓子,拐弯抹角地提醒他:“原先生,等下恐怕有人会来探望龚总,您看,您是不是……”先回去。
原璟坤怎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又盯着仍在昏睡的龚熙诺小坐片刻才站起来,他害怕猛然起身,会抑制不住呕吐出来。
王玉忠避开原璟坤恋恋不舍储满担忧的眼神,送他至门口:“您晚些还可以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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