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出道的艰难]
第60节悲催的情爱
本以为上班第一天他要好好的表现一下,让自己忙碌起来,给领导一个良好的印象,可他居然有时间为自己租房子,还可以几天都不上班,就是上班,整天面对一个三十来岁,而且是他的领导,自以为是的女人,实在无聊得紧。这第一天,他似乎出了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包上,给自己来个闪腰岔气胸闷憋屈加窝火。
石成金就要退休,陈娟就是他的直接领导,在他的心中,他怎么也难接受有个这样的领导。这个喜欢写诗的人,虽然不那么的古怪,但她把这个一切都那么破败的文联,当成个神圣的殿堂,他却是怎么也难接受的。
他发现熊彪是那种怀才不遇又自暴自弃的人,他上班第一天可不能跟这样的人过从甚密,影响自己的斗志不说,让人看了也会产生不好的印象。走出酒馆,前面就是一片楼群,楼下就有广告栏,有几个是对外出租房子的。记下了电话号,找了个电话亭打了电话。看了两家就定了下来,房间不大,但一个人住还是非常的宽敞,并且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价格他也满意,一百元。一切安顿好,开始给栗雪写信。
亲爱的栗雪:
此刻我已经在宁古县落了脚,工作单位自然就是文联了。我知道这不是个很好的单位,但有这个单位,也是唐大哥做了努力的。一切都慢慢的来吧。
由于县委机关的单身宿舍条件很差,我就在县委大楼附近租了个房子,房钱一个月一百,我的月工资六百五十元,我想这已经满够我花了,既然分在文联工作,我也就别无选择,安心的写作,挣点稿费,应该是没问题。
我们文联就三个人,主席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行将退休,也就不来上班,副主席是个女的,三十多岁,是个写诗的,我还没看过她写的诗怎么样,但人还很灵气。我们那个小楼很森人,但县里就是这样的条件,也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毕业这些日子以来,我们见一面不那么容易了,可我发现我真的非常的想念你,那样的日子毕竟是过去了,我们要面向未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晨你的态度大变,让我十分的纠结,我想来想去,我发现是我的原因让你生气了
第一:我是昨天晚上到的饶河,我不该怕影响你不给你打电话,其实我是很想给你打电话的;
第二:我从唐叶亮那里出来,就该去找你,虽然你妈对我有些不满意,但我们俩的感情是不可动摇的,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第三:我早晨不该去公园,尽管我住的旅馆条件很是恶劣,一早晨就人来人往的。
总之,你生气的原因我十分的理解。你尽快地不要生气,好允许我去看你。
亲你。
这样写不知道栗雪是不是能相信并原谅他,但他只能这样写。
都是这两个女人捣乱啊,但没有郑晓丽,自己的工作还不知道在哪里吊着呢。
他一气之下对于静波爽了约,现在想来也不那么对头,但栗雪却是在他心中最重要的。
写完信,张子健又看了一遍,装进信封,走出了房间,把信塞进了信筒里。虽然他已经知道宋丹来分到了县经委工业科,但他现在心情不好,也看不想跟他联系。
从宁古到饶河的平信,一天就到,现在寄出,第二天的上午,也就能到栗雪的办公室了。他开始等待着栗雪的回信。等到第三天他也该到单位了,我四下里寻找自己的来信,却丝毫没有踪迹。
第五天,陈娟终于把一封信放到他的桌子上,阴阳怪气地说:“行啊,省文化厅的都给你来信啊。不得了啊。”
张子健一看,真的是省文化厅的信封,就知道是郑晓丽来的,放在自己的桌子上一天都没有启开,到了晚上,实在是百无聊赖,才打开看了起来。
亲爱的子键老弟:
那天早晨你早早的就离开我这里,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觉得我做错了什么。那么早,你能去哪里呢?我还是太自私,只知道想着自己,却没有想过你由于没有地方去,只能在大街上溜达,我一想起我做的这件错事,就后悔不已。如果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搂着你睡到大天亮,就是你从我的家门走出去,让别人看到,我也绝不在意了。
一晃我们认识已经半个多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来,我仿佛成了一个又一次谈恋爱的十七八岁的女孩,每时每刻都沉浸在兴奋之中。我一闭上眼睛,你年轻英俊而充满才华的形象,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即使是我恋爱那个季节,我似乎也没有这样兴奋过,因为你姐我的婚姻,在很大程度上,是我们的父母包办的。当然,也是我们自己同意,父母并没有非让我们婚嫁,但我们都是听话的孩子,于是,我们遵从父母的意愿,结了婚,但两年来,没有孩子,就是这样。
我从来没有谈起过你的姐夫,我的爱人,也就是被大家称之为老公的人。我现在就和你谈谈他。他的爸爸,是我们市过去的老书记,名字叫邱才,他是爸爸的领路人,也就是说,他把我爸从一个炼铁的炉前工,一步步培养成市公安局长,后来的政法委书记,爸爸这位老领导有个儿子,他叫邱克剑,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二十四岁就研究生毕业,在饶河市政府当了三年秘书,他的主人升到了省委副书记的位置,他也就跟着去了省里,从给市委书记当秘书,到现在省委常务副书记的秘书。而我也就跟着他,调到了省文化厅,离开了饶河。
可是,你真的不理解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恋爱时的姐姐从未感到过和邱克剑有那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们之间没有热恋。他是个冷静的近乎冷漠的人。他的智商无以伦比,但他似乎是个没有感情的,是个对女人缺乏兴趣的人,恋爱结婚,只是他应该做的一项工作,不需要激情,仅仅是需要这样做而已。在我们恋爱的时候,他没有亲过我,当然也就没有做出丝毫过火的行为。如果说在结婚之前还有处女的话,你姐绝对是这样的人。当新婚之夜他要我的时候,我觉得他是那样的陌生,而我应该脱了衣服跟他睡觉,我却觉得是让我上刑场一样,因为我已经习惯于和他无往了。他这样的要求,似乎已经不能接受了。
接下来我发现他在这方面是个很弱的人。我拒绝了他后,他竟然真的不再要求我,直到有一天,我十分的气愤,准确地说,正是因为我的气愤,我才强暴于他,(就是这个意思吧),可他一上来就泄了,居然没完成实质上的进入,可那时我还对这一切不那么明白。他真正地进入到我这里,已经是结婚一个月以后了。但这第一次的进入,前后也就不到五分钟。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姐就慢慢地变成一个性冷淡的人。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忽然发现,我心中沉睡的对男性的渴望复活了,接下来的几次,我都有快乐的要死去的感觉。弟弟,是你让我获得了新生,给了我一个做女人的快乐。弟弟,你姐不是个贪恋的人,知道这样做,对你是不公平的,因为你还是个没结过婚的男人,还有一个爱着你,并且你也爱着她的女孩,那是个非常美好的女孩,但是你姐太爱你了,太需要你了……
等了十天,张子健写了四封信,依然没有栗雪的只言片语。但到了第十一天,宁古县文联办公室,走进来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
这个女子就是栗雪。
早晨上班的时候,陈娟对他说,文联办公室尽量开着门,这样来办事的人也能找到人,上午就由她在办公室守摊,而下午就劳你大驾,在办公室呆上几个小时。张子健就点头表示赞成。
张子健心想,上班十天,还没看到一个来办事的,他就不知道这文联有什么事情可办。那些作家画家音乐家什么的,自己干自己的事情好了,跟你个文联有什么关系,你们文联能解决什么问题。就在自己写东西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文联这么个地方。但《饶河文学》他是知道的,问题是县一级的机构,没有办这样大型刊物的能力。这个机构简直就是个摆设。但这话他说不能跟陈娟说出来的。这文联可是她这个诗人心中的圣殿,也是一个女人安神立命的基地。他也就犯不着惹这个麻烦,但他上班没几天,就有到这里很长时间的感觉了。
这是下午两点多一点,坐了几天的办公室,在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混着,心里又为和栗雪的事情纠结着,张子健就抽起烟来,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一会,想摸出烟来解闷,刚好烟盒空了,正要下去买烟,这才突然发现在门口站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也就是他的栗雪。
“啊,栗雪。”
仿佛是黑暗的天空中出了太阳,张子健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当他知道这果真是他的栗雪时,他立刻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但他没有成功,因为他被伸出手的栗雪冷漠的推开。
“我们以后还是别这样了。”
张子健痴痴地看着栗雪,他这才看出来,栗雪现在的神情,和他过去所有见过的,都不一样。此刻的她是要和他保持相当距离的逃避。
“栗雪,怎么了?”
张子健觉得自己的心在狂跳,手也在微微的抖动。但他立刻表现出多日不见心中埋藏的思念和热情,说:“栗雪,我写的信你也都看了,你该知道……”
“我看了,我给你带来了你写的信。我想说的是,我见的人也不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无耻的人。什么也别说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当面告诉你,我们两个没关系了,你也不要再给我写什么信。我还告诉你,我已经爱上了郑思宇,我们已经约了一次会,我希望我们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最后一次……”
“如果再见面,我们就仅仅是同学的关系了。我走了,你不要送我。”
“栗雪,你听我说……”
“你说不说都没什么意义了,你也知道,我们的事我妈妈是不同意的。我已经跟你说了,我现在爱上了郑思宇,也许我们很快就会结婚的。”
“结婚?”
“是的,但我不是来通知你这消息的。再见。”
就跟一只蝴蝶,飞到了窗口,你刚要好好看看时,飞走了,什么也没有了。
他突然跑了出去。
看到栗雪已经走到大院的门口,他飞奔而去,栗雪却上了停在那里的一辆小汽车。现在他已经能看出来一些,这是饶河市政府的车牌……
上班十多天来,张子健还是第一次到别的办公室走走看看,这个办公室就是熊彪的党史委。
党史委在主楼一楼拐角的两间办公室,主任一间,熊彪这个大员的一间,对面就是臭气熏天的女厕所。开始时,熊彪还总是把门关着,就是不知是谁把带着经血的卫生巾扔的到处都是,他的门前有时也不能幸免。后来他干脆就把门大敞四开,谁进了厕所,谁出了厕所,他就会盯上一眼,他的门口也就干净多了,再也看不到那血淋淋的卫生纸。但臊臭的味道还不时的侵犯熊彪的鼻子,但他不能让她们把拉和撒出来的东西,经过净化再排泄出来,现在谁也没这个本事,他也就整天地享受这些女人排泄物捎带出来的气味,这也是他把党史委这个机构恨得牙根发痒的原因。
熊彪手头有点活,看到张子健没精打采地走了进来,说:“我以为咱俩没什么缘分呢,我这个吊儿郎当的人,也不敢打扰你这个刚进这个大院的年轻人,你还真来了。”
“熊哥,我今天请你喝酒。”
“好,我就喜欢这句话,你等下,我把这个要上报市里的材料写完就得。”
追栗雪没追上,直接买了包烟,抽出一支吸了起来,熊彪说:“这就学会抽烟了?”
“不用学,想抽就会。”
栗雪骂他无耻,就跟鞭子一样,猛地抽打在他的心上。他知道自己撒了谎,但他不承认自己无耻,他是跟郑晓丽,也是成为姐姐的女人上了床,做了爱,也产生了一定的感情,但他不承认自己的无耻。如果这样做是无耻,那么这个世界就少了太多的内容,就缺少了太多的色彩。
他现在不是为了栗雪的离去而感到悲伤,而是被栗雪突如其来的谩骂,袭击的他难以招架,无所适从。
他从来不会想到,这样的词语,竟然出在栗雪的口中,用在他的身上。
也许栗雪真的知道了什么。
但她知道什么都没有意义,他相信栗雪现在爱上那个郑思宇并不是无中生有的。
有那样一个妈妈,他要是走进这个家,娶到这样家庭的女儿,他现在感到,自己还真的力不从心。
也许,这也是自己分到了一个县的文联有关。他的工作让他们大失所望。
除了把自己喝醉,现在他还能干什么?
虽然现在要跟熊彪喝酒,但他不会跟熊彪说这些的。在他的眼里,熊彪就是个混机关的人。如果想混日子,而日子还过得去,混机关也许是天下最美的差事。
熊彪写完材料,装进档案袋,桌子上的东西也不收拾,这办公室可能就他自己。
“走,还去那家吗?”
“去个好点的馆子,别怕花钱。”
“嚯,你还真有货啊。是花家里的钱吧?”
“是我的稿费。够喝酒的。”
“我那点稿费,可不够我喝酒的。”
县党史委,主要是给市党史委主办的一本叫做《饶河党史研究》的杂志提供稿子,同时也在挖掘宁古县内各个阶段党组织的发展以及涌现出的领头人和先进人物。熊彪这个读大学时期的第一笔杆子,做这样的闲事,的确有点大材小用。但这样的事情在任何一个机关,简直就像女人要来月经那样的正常。就像哪个庙里都有屈死的鬼一样,哪个机关都有受委屈的人。一个人升上来,几百个人倒下去。
从熊彪的身上,张子健感到一种可怕的东西,那就是什么是混机关。如果他要在文联混下去的话,他会混的很好。
他要把自己灌醉后,有一个新的开始。
张子健喝醉了。
张子健清醒了。
他清醒过来,是第二天的上午。
他住的小屋的窗子,被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击打出清脆的音乐,张子健也睁开了眼睛。
他和陈娟约定,他每天上午可以不必到单位去的。而陈娟在上午这段时间,就在单位整理自己的诗稿,为自己出版第一本诗集做最后的润色。下午则是他在单位守摊的时间,他一天在单位混个几小时,一天就这样打发了。
张子健被雨点击打窗户的音乐弄醒后,忽然精神十分饱满。他立刻打开窗户,从窗外涌进来的清新的气息,沁润着他的心肺,他情不自禁地“啊啊”地大喊两声,远处居然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回音。宁古县是座森林城市,那抹深绿和浅绿组合的世界,让他感到大自然的生命那无穷的律动。
他那被猪油蒙了几天的脑子,似乎豁然开朗。
他在文联上班这个现实,他已经没法改变了,栗雪的去意已决,他也不能再把她从那个郑思宇的身边拉回来了。女人就是这样的烂货,发誓就爱自己,可没几天就去爱了别人,这也跟那个做组织部长的妈妈在别着他们有关。其实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和郑晓丽的几次,虽然让他快乐的发泄,也让他知道了女人是什么,这些爱爱什么的,都是附属的东西,能做到的,就是通过这样的东西,达到什么结果。
要想找女人,他绝不犯愁,问题是找个什么样的女人。他想到了那个叫杨立波的什么女孩,看自己裆下红痣时说过的话,他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而成为这样了不起的人物,就要靠裆下这根东西,他要找的就是这样有根基又漂亮的文化女人。这样的女人你越是干,她们就越是喜欢,就越是帮你。
这样说来,他干郑晓丽就是干对了。郑晓丽不就是这样?她真的帮了他啊。她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女人都是骚情的,要用好女人的骚情,用好她们,你就成功,因为你这个的草根,那就把她们当做基础吧。
这样一想,他忽然醒悟到,他不能死在文联,更不能像熊彪那样的混机关,他要在文联这样的地方干出一番大名堂。至于怎么办,他还不是十分清楚,但他的目标明确了,混了半个月,被栗雪的事懊糟了半个月,他终于醒悟过来了。
他立刻奔出了家门,跑到人力市场,一些等着活干的人向他扑了过来。
“你有什么活,我们都能干,给个合理的价钱就行。”
一个打头模样的男人冲着张子健讨好地说。
“我让你们收拾一个小楼,是单位的小楼,是我自己花钱,你们也别要多了。”
那人说:“你要几个人吧?”
“有个三个就够了。”
“那我们三个人,给你干一天,你就给一百块钱吧。”
张子健立刻就答应:“好,你们跟我来。”
那几个人听说是到县委大院,都高兴的什么世道,一看到这个破败的小楼,就呕了,说:“这楼,不我们家还不如。”
“我让你们给我弄个崭新的模样,钱我们给你们涨一倍。”
“你就瞧好吧。”
张子健又花了不到五百元买了粉刷的涂料和油漆,带着那三个人来到文联那幢被遗弃似的小楼,对那打头的说:“上午,你们的活是把这些草铲除,把外墙恢复干净,粉刷完毕,还是过去的颜色,只是翻新一遍,下午进小楼里面干活。”
“好唻。”
这几个人真是干活的好手,中午时分,小楼的外观就跟野外的别墅似的。
陈娟从里面走出来时,正好张子健让他们收拾东西,带着他们去吃饭。
“啊,这还是我们文联的小楼吗?”
“你不是才从这里出来吗?”
“啊,这太神奇了,简直是……”
“等你明天来的时候,里面再收拾完,那就更称之神奇了。”
陈娟看着踌躇满志的张子健,似乎感到他换了个人似的。
“没谁让你这样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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