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早就琢磨了,估计着自己这一趟出来,怎么也得待一个月,跟安志打好关系是十分必要的,不说指望他照顾,这一个月里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至少能愉快些。对于跟安子和处好关系,安然想都不想,那就是个神经病,要是能跟神经病处好了,那她也不正常了。
想起安子和,安然忽有些怀疑起来,看了安志一眼,开口道:“今儿有要紧的宴席,那个安子和,不,大管事,不在这儿盯着吗?”
安志笑道:“大管事管着咱们冀州府的四个安记酒楼呢,平时还好,真要忙起来,四处跑,故此不能常在一处,不过,今儿苏夫人过寿,大老爷一会儿都会来敬寿酒,更何况大管事自然要陪着过来的。”
安然点点头,怪不得刚自己一下车,安子和就没影儿了呢,原来真有事儿干。
说到苏夫人,安然不免有些好奇:“平常哪些府里的夫人过寿,不都是在府里摆寿宴吗,怎,这位苏夫人的寿宴摆到馆子里来?”
安然再没常识,也知道古代女人不常出门,尤其苏夫人这种有身份地位的,更是轻易不会出门,便出来,也大多是应别府内眷相邀,便吃席也是到人家的后宅,这下馆子的还真没听说过,倒是那些青楼里的粉,头歌姬的,不在乎脸面,跟着男人下馆子吃饭去,戏楼听戏,都不当回事儿,。
再说,便非的要吃馆子菜,也不一定出来,凭苏大人的面子,把馆子的大厨请回家,收拾一副寿席也不叫什么难事,真没见过哪府的夫人自己跑来下馆子的,故此刚听安志说,安然心里万分奇怪。
安志笑了笑:“你这话原也不错,只不过,这位苏夫人与众各别,虽如今是通判夫人了,论起出身却不高,先头在南边是个做小买卖的,跟她爹两人开了个卖吃食的小馆子,要说这人也真是运气,该着鸿运当头,挡都挡不住,话说那年天冷,苏夫人跟她爹眼瞅着天黑了没生意,便想早早关门,打算歇着,不想正上门板呢,就见从那边儿晃晃悠悠过来个汉子,到了跟前扑通就晕了过去,爷俩心眼好,把人抬进去,喂了碗姜汤,缓过来,听说是饿的,又下了碗面,见这汉子没处去,便收留了下来,这位就是如今的苏大人,一来二去两人对上眼儿,苏夫人的爹也不嫌苏大人一穷二白,把闺女许给了苏大人,刚成婚便赶上南边闹土匪,朝廷招兵剿匪,苏大人旁的本事没有,偏有一身好武艺,拾掇拾掇当兵去了,不想就立了功,按功请赏当了官,熬了些年便成了咱们冀州府通判大人,苏夫人也就一步登天成了通判夫人,你说这可不是命吗,因在南边就是卖吃食的,也便不在乎什么脸面规矩了,咱们通判大人也是个习武的粗汉子,跟咱们三老爷颇有几分交情,见了面长切磋拳脚功夫,也常去咱们府上吃席,跟大老爷更是相熟,常来常往的,苏夫人又是那么个大咧咧的性子,也就不大避讳,这寿宴才摆在咱们安记酒楼里。”
说着顿了顿小声道:“姑娘是没瞧见咱们这位苏夫人的做派,生的五大三粗,远着瞧就是个大老爷们,那力气大的,说句没有王法的话,真要是给小的一拳,小的这条小命都能没了,是咱们冀州府有名儿的母老虎呢,脾气最燥,去年把苏大人刚纳的一房小妾直接丢到池塘里去了,不是苏大人赶得巧,那位小妾可就淹死了。”
安然听了,心里倒真有些佩服这位苏夫人了,这性子值得激赏。
安志颇为八卦,又跟安然透了个小秘密:“你道今儿苏大人为什么如此讨好她,是因外宅里养的那位有了,请郎中瞧了,说是男胎,苏大人如今年过三十,膝下可是连个承继香火的儿子还没有呢,能不着急吗,今儿哄的苏夫人高兴了,那位进了门,这苏大人就算有后了。”
安然愣了愣,倒不成想一个寿宴,私底下竟然藏着这么多龌龊,这位苏夫人的性子堪称女中豪杰,可惜便是女中豪杰,也管不住丈夫三妻四妾,患难夫妻容易,共富贵就难了,刚还说这苏大人是个难得不忘糟糠妻的好男人,原来也是如此龌龊,想想跟大老爷这样的人交好,自然是臭味相投,怎会是好人,倒可怜了苏夫人蒙在鼓里,白高兴了一场,等回头知道了真相,还不知该多伤心呢,这寿宴倒不如没有的好,越费尽心思的讨好,过后明白过来越可悲。
正想着,忽见前头跑来个小伙计,见了安志忙道:“安管事,刚苏大人传话出来,说苏夫人过寿哪能没有寿面呢,让后厨做一碗上去应应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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