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叹气:“殿下!我家玉玲倒是只有十六,可是那小贱人喜欢首饰金银……”
秦惟举起手说:“看见没有?!我有钱!这是玉的!还是好玉!”
洪大公子被推得踉跄后,终于站稳,哀哀欲泣道:“殿下!这韘(音射,就是扳指)是祖父所用之物,曾拉开强弓。我父让我给你,是给你留下祖父的一个念想,不是为了……”他掩面不能语——赶快用袖子里浸的姜汁擦擦眼睛!
人们议论纷纷:看看,这是洪老将军弯弓射箭用的,可是十七殿下要拿这个去充嫖资!
秦惟切了一声:“就是个小玉玩意儿,哪里有那么多说头!给我了就是让我用的!我在床上病成这样,也没见洪家给了多少钱!”
洪大公子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殿下!父母已经变卖了许多,都给了向管家……”
秦惟蛮横地说:“那今晚上就算我是在治病了!你拿钱来!”
洪大公子悲然道:“殿下!请您给洪家留分颜面!”
秦惟使劲拍了下担架,太监宫女们都惊呼了一声,抬着担架的人忙调整重心,还好,担架倾斜了,十七皇子没有掉下来。
秦惟切齿道:“原来你们是怕我给你们丢人哪!那好吧!从今后,我与洪家一刀两断!你们别再管我的事了!走开,让我上船!”
老鸨笑着喊:“就是就是!请殿下上船哪!”逍遥舫的船夫推开挡路的人们,太监宫女们抬着担架再次移步。
人群让开,露出了岸边一棵垂柳下站着的一个人影。
灯火阑珊,在那人身上投下了斑驳的暗影,可是借着船夫开路的灯笼,还是能看清那人穿了身缁色掩襟长衫,襟边领口处露出一指白色,腰间玉带紧束,头上的发髻只插了一只乌色簪子,全身无一处奢华,却更衬出了他面如冠玉,眉清眼亮,直鼻薄唇,容色俊美照人。
秦惟愣了一瞬,那人神情冷漠如冰,隐隐透着睥睨众生的傲气,与当初他扶上马的狼狈小倌仿佛两人!
洪大公子像是最后做一次努力,扑了过来,到了他身边,遮住了他的目光,痛切地说:“殿下,跟我回去吧!”脸贴近了他的脸:“真的!逍遥舫不是好地方!”洪大公子的头悲伤地垂下,像是要哭泣,却在秦惟的耳边急促地说:“树下,缁衣,就是方先生!”
秦惟的脑袋里嗡地一声:我靠!可他再次奋力推开洪大公子,用力之大,洪大公子一下坐在了地上。秦惟咬着牙说:“我就要去!你们谁都别想拦着!我才不会回去!我跟你没关系!”他的目光轻蔑地扫过人群,包括那个树下背手站着的人——哪怕那人看穿了这一切都是闹剧,但秦惟有自己骄傲,他能把一场戏演到底!
他性子温和,不爱与人相争,但并不表明他无法坚持自己的选择!为了他的专家目标,他能远离父母,放弃加国的舒适生活,在一台台手术间奔忙,跎蹉青春,甚至去高原援藏……他可不是个软柿子!
船夫大声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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