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人戒备、不信任，敏感、略微神经质，在提到某些事情之外，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在没有其他信息的情况下，苏凛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偏执型精神障碍。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性格过于敏感造成的。没有弄清楚具体情况，苏凛也不能轻易地下定论。
唇边的笑意微微加深，脸上的神色也愈发温和，苏凛的声音无比轻柔：“我只是想帮你。”他看着汪文华，双眸清澈见底，诚挚异常，“你是我哥哥。”
也许是苏凛后面的那句话触动了汪文华，他顿了顿之后，神色才舒缓下来。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汪文华才开口说话，虽然并没有直接回答苏凛的问题，但却也算是给了他答案：“他们都是敌人。”
说着，汪文华的眼中，闪过几丝忌惮与惊惶来。
——和刚刚出现在苏凛面前的时候，一模一样的恐惧。
苏凛能够看出来，那份惊惧，并不是假装的。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脑中不由地生出了一个显得有些荒谬的猜想。
难道汪文华是因为害怕，才杀了其他人的？
而随着汪文华的叙述，这个猜测，也一点点地变成了事实。
据汪文华所说，从他活着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有人在追捕他。不管他跑到哪里，总是能找到对方的身影。
他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地被安插那个人的眼线，所有的人都被收买了。
“除了妈妈之外，谁都不能相信！”汪文华说，脸上带着惶恐的神色，“他们还想影响我妈妈，让她以为我有病，然后送到全是他们的人的精神病院去！”
一边说着，汪文华将自己紧紧地蜷成一团，仿佛一个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的孩子。
看着这个样子的汪文华，苏凛忍不住走了过去，安抚似的轻拍着他的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真的能够碰到汪文华。
……不过也是，如果汪文华没有办法碰到活人的话，就不可能杀了那么多人了吧。
在感受到苏凛的动作的时候，汪文华的身子轻轻一颤，顿了一下之后，才放松下来，继续说了下去。
为了逃避那些人的追捕，他和妈妈不停地搬家，不停地换地方，但是那些人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他所在的地方，然后将所有的人都收买。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监视着。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他们就会动手杀了他。
——于是，他就在他们之前动手了。
“虽然我死了，但是我至少拉着他们的人一起陪葬了！”汪文华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微扭曲的表情。
苏凛沉默着，没有开口。
汪文华所造成的那次爆炸事件，究竟造成了多少人上伤亡，他并不知道。他只是……心情有些复杂。
他也说不上来，那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是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
不过，汪文华显然也没有想让苏凛说什么的意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在那次的爆炸事件之后没多久，这里就重建了。因为以前的事情，所以价格压得有点低，没多久就有新的主人住了进来。
没有多少意外的，这些新的住户，都被汪文华当成了想要对他不利的敌人。没有多久，故事就以所有人都死去为结局而结束了。
一连几任住户都是如此，到了后来，这栋房子，也就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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