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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了，快脱。”

曲灵莫名其妙，但也只好照着做。苏黎衣服被脱去时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耷拉着脑袋眼睛一动不动，任由曲灵摆布。

曲灵将她放置在卧室的羊毛地毯上，再找来最厚最软的毛毯帮她盖上，壁炉的温度调至最大，苏黎身上的寒气在一点点被驱散。

“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曲灵站在一旁看了她一会儿道，“如果让你快速平复也许残忍，你也做不到，但是一无是处的堕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场巨型瘟疫已经夺走太多人的生命，稳定的基因咀液或许藏着恢复和平的秘密。无论如何它是唯一的希望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点。”

说完曲灵便关门出去，只留下苏黎一个人。

门被合上之后，苏黎的眼睛眨了眨，心烦意乱地闭上眼，眼泪从她的眼窝中流下来，滴在地毯上。

曲灵走到客厅时见边媛和辛以瞳都全副武装，从上到下包得严严实实，戴上防风镜连眼睛都没露出来。

“你们要出门找陈果她们是吗？”曲灵问。

“是，我并不是个随时随地以抛下同伴为乐的人。解决好最重要的事之后我还是想要找回她们的。而且T310的下落我也很在意。”边媛把枪塞到挎包里背在后背上，又准备了几把手枪，“蓝牙和移动手机可能信号都不太好，我们不会走到二十公里之外，你要找我们的话用脑电波的途径找也能找到，对吧。”

“对。”

“在家看好苏黎，我们走了。”

边媛和辛以瞳再次扎入风雪之中。她们早就租来一辆普通的车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深夜的D城依旧处于警备状态，军方和依坦教的火拼副作用非常明显，发达的网络让新闻无所遁形。

即便军方扣押了所有直播车也阻止不了这场惊世骇俗对战被传播。

边媛打开广播，深夜情感节目也变成了实时新闻。有趣的是军方舆论控制的方向又有了微妙的变化。新闻通稿将AI偷换成训练有素的人类军人，将势均力敌各有损伤偷换成“把恐怖分子打得落花流水”，最有意思的是依坦教的人成了“感染者”。

军方当然不会蠢到分不清感染者群体和依坦教。轮回告诉过边媛，事实上，依坦教从公元前就已经存在，各国政府不可能不知情。依坦教对异教徒的排斥必定严重影响着政府和谐维稳方针，作为政府暴力执行部门，军方和依坦教肯定有接触过，有很大的可能性双方甚至一直是敌对关系。

依坦教这样庞大的组织对政党的威胁是不容忽视的，政府肯定早就想除掉国内的依坦教分支。可此教一直在暗处，即便要镇压或者武力驱逐也得考虑到这庞大的邪教组织是否会暴露在老百姓面前。

现在舆论的导向让边媛觉得相当有趣味。

先前政府引领着舆论把本为平民，实则也是受害者的基因咀液感染者推到了“怪物”“敌人”“凶手”这一类阵营中去，让感染者和平民的对立情绪日益高涨。而现在又略施小计把依坦教也划到了感染者中去。虽然依坦教中有一部分人的确是感染者，也确实是人民的敌人这没问题，可是敌我关系瞬间的划清也让“依坦教”这个代名词即便出现也会是以“敌对恐怖分子”的身份出现，它甚至成了“感染者结成的组织”。不仅颠倒依坦教成立的时间与基因咀液出现的时间，更将军方的两拨敌人直接捆绑。那么接下来军方无论怎么打击依坦教，对于平民而言军方都是英雄，都在为解救人类驱赶瘟疫奉献。

真是惊世白莲花啊。

广播还在播报着，边媛边开车边和辛以瞳聊了对军方小动作的一些看法，辛以瞳听得一知半解，她的心思基本上都在车窗外，希望能快些找到陈果她们。

整个D城没被隔离的地方她们都开车转了个遍，边媛开车开累了就换辛以瞳来开。两人轮番开车，车进不去的地方就下来步行前进。

一直到清晨六点，盯了一整晚的眼睛里全是血丝，渐渐分辨不出每个来来往往的人脸上五官的区别，她们才失落地打算往回走。

陈果找不到，连宋颖和单西山都没了踪影，难道她们也意识到陈果可能被刑君或者军方带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