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还没问完，郗野已经开始犹豫了，她既希望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又害怕真的听到那样的回答。
“郗野，”林鸟又叫了一声，这次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疲惫和哀求，“我求你了。”
郗野却是直勾勾地盯着谈衫，她想要好好地跟谈衫说说话，但是林鸟却一直在她耳边说个没完，她刚想说点什么。
谈衫却是拉着阮流萤转身往酒会里面走，郗野盯着两人牵着的手，她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见谈衫和阮流萤没搭理，她又往前追了几步，想要拉住谈衫，却被林鸟先一步给拉住，不等她发脾气，林鸟就先一步道：“你闹够了吗？”
郗野觉得好笑，想要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林鸟，林鸟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继续说：“她已经死了，我求求你脑子清醒一点。”
见郗野脸色难看，林鸟觉得既痛快又痛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竟然笑着说：“她在的时候，你移情别恋，现在她死了，你以为你找个替身就能赎罪了？秋碧海就会原谅你了？”
郗野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对于林鸟的话她无法反驳，她就是将秋碧海推入死亡的罪人，可她也不能忍受林鸟就这样挖她伤口。她猛地甩开林鸟的手，眼里带着憎恨和厌恶，虽然这样的神情林鸟见过很多次，可这样直白、毫不掩饰的目光还是第一次：“林鸟，你以为你就没错了吗？碧海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原谅你。”
丢下这句话，郗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往电梯那边走。
她进了电梯就按了关门，都没有再多看林鸟一眼，等电梯显示楼层数逐步减少后，林鸟终于无法克制眼泪，她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然后给助理发了短信，让人去楼下找郗野。
等林鸟走了以后，谈衫才从入口处的阴影里走出来，她站到走廊的窗户口往外瞧。
S市的夜晚并不黑暗，几步一路灯将路面照得清清楚楚，就连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的衣服都能看清。这里的窗户只能看到S市最美的景色，看不到从酒店里开出去的车辆，当然，酒店车库的出口也不在这个方向。
但谈衫并不是想要看那两人，只是……有点累。
就像是长期在黑暗中跋涉的人，她需要一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
今晚来酒会穿的礼服并不保暖，靠窗的地方风又大又冷，将她的长发吹得不停飞舞，她垂着眸子盯着下面的路面，思绪一下就飘远了，忽然就想起跟戴雨深见面时聊起的内容。
她回想起自己谈起阮流萤时脸上的流光溢彩，又想起戴雨深给她的纸条，以及阮流萤时不时流露出的温柔。她趴在窗户口，几乎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想起阮流萤时的自己，脸上一定是十分温柔的。
“哎，你这家伙。”谈衫小声嘟囔了一句。
即便阮流萤不在她身边，她的思绪也是停在对方身上的，几乎每时每刻都占据了她的思想，让她连想点别的事情的时间都没有。
谈衫刚进到酒会，就感到一股视线黏在自己身上，她朝阮流萤的位置看过去，果不其然就看见这家伙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就连跟身边的人说话都显得心不在焉的。
谈衫走过去坐下，阮流萤就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怎么去了这么久？东西找到了吗？”
谈衫点点头，晃晃手包：“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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