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杜乐就着他的唇形读了出来。
花满楼高兴地点头。杜乐也恍然大悟,发现他们两人完全可以交流,兴奋地道:“你在说你叫花满楼吗?”
花满楼点了点头:“是!”
杜乐少年心性,立刻拍手笑道:“太妙了!咱们一个聋子一个哑巴,居然还能靠嘴说话!”
花满楼摇摇他的手臂,示意他小声点。他可不敢完全相信荷姑就这样把他放在这里,除了杜乐,再没有别人监视。
花满楼问:“带我来的那位姑姑呢?她去哪了?”
杜乐同情地看了眼花满楼:“她说有事要离开,马上就要回来,你不用担心!”事实上,杜乐想,她大概已经抛弃这个孩子了。
花满楼垂下眼帘。杜乐不忍心见他失望,道:“既然都已经来了这儿,你要不要见一见‘青衣阎罗’?”
花满楼道:“青衣阎罗?”
杜乐叹了口气,一手遮住嘴,另一只手偷偷地指着关公像前的书生:“就是他啦,他是住在附近庙里的书生,经常来这替这些流民义诊。”
花满楼看过去,那书生身形瘦削,脸色蜡黄,神情冷淡。只是他的衣服却并不破旧,今夜所穿,乃是上好的绸缎制成。他的整个人给人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难怪杜乐说他是“青衣阎罗”了。
“他的医术很好吗?”
杜乐想了想:“谁知道,反正来这里的都是命不久矣的人,若只在大街上流浪,谁能看个病,还能吃药?反正也就求个安慰吧,至于有没有效果……”杜乐一笑:“就看天意啦。”
花满楼见青衣阎罗每诊治一个病人,必用心写下药方。但是无论药方如何,这里人能领的药,只有从那个大药锅里舀出来的而已。
身后一个瘦弱老人领来了药,高兴地盘腿坐下,十分珍惜地闻了闻药香,方才一滴不剩把药喝了下去。花满楼闻到味道,不过是普通清热去毒的药物,对老人的一身脓疮恐怕已没多大用处。
不过,“希望”不也是一味良药?
花满楼暗自叹息一声,对杜乐道:“阿乐,你带我去看看吧。”
杜乐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什么呀,你这个小孩子,该叫我阿乐哥哥才对。”说罢就背过身去,把花满楼背了起来。
“青衣阎罗”前面也排着很长的队。队伍缓慢地前进,一个时辰之后方才轮到花满楼。
杜乐把花满楼放在香案前三条腿的破凳子上,手扶椅背,免得花满楼摔下去。青衣阎罗垂着眼睛,懒懒地说了句:“手。”
花满楼伸出手。手在空中颤抖半晌方被青衣阎罗不耐烦地抓住。切了会脉,青衣阎罗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他忽然把花满楼往案前一拉,捏着花满楼的下巴仔细看了起来。
花满楼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幸亏杜乐一把抓住他。杜乐不满地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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