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玢把大箱子搁在了客厅,擦着汗打量屋子。客厅里正对着门放着一张旧沙发,用碎花布罩套着,不像是外面买的,旧是旧了些,但洗得很干净。能坐两三人的沙发倒有半张堆满了书。旁边一张小方桌,大概是充当饭桌,上面没什么东西,只有小半袋学校小卖部专卖的吐司,骆玢吃过,味道非常一言难尽。小方桌底下放着一个大箱子,不知里面藏了什么宝贝。左手边的门紧锁着,估计是卧室,旁边那个估计是书房。右手边是厨房,厨房外有个小阳台。
骆玢眼神滴溜溜地转,迅速将屋内扫视一遍,最后发现几乎没有什么槽点和亮点,有色小书刊什么的估计藏在卧室,并不会让他看到。正想着,又见李即非从身后的卫生间出来,手上拿着一块拧好的方巾,递给他:“擦一擦。”
骆玢这才发现背后靠着卧室的地方有个卫生间,怪不得刚才一进门就没瞧见李即非。骆玢道了谢,接过,不客气地往脸上一通乱抹,他是真热了,真累了,一脸的汗擦不干净,用手抹越抹越腻,冰凉的方巾简直让他舒服到原地爆炸。
抹完了,又顺手把方巾递给李即非,李即非没见过这样服务生待遇,一愣,顺手接过,笑他:“你平时都这样洗脸?跟小猫一样。”
骆玢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样过于随意,又听到李即非像是嘲笑他又像是跟他开玩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即非又进了洗手间,随即又出来,估计是去洗了方巾。李即非又说:“负责安装的师傅要过一小时再来,现在没什么事了。”
骆玢想也是,现在这里没什么用得到他的地方,屋里闷热,骆玢也不想坐在那看上去热乎乎的布艺沙发上,更何况他和李即非原本就不算熟。于是说:“既然没事,那我先回去了。”转身就要走。
“等等。”李即非叫住他,从小方桌低下的箱子里挖了半天,拿出一罐凉茶和一袋子小饼干,递给骆玢,“辛苦你了,拿去吃吧。”
骆玢才想起包里的汉堡经过这一路的颠簸□□,骆玢颜控发展到食物上,这汉堡现在估计已经不能吃了。
老师一番好意,怎能不接受。更何况骆玢今天也是帮了大忙。于是干干脆脆接过,露出骆玢式的招牌微笑:“谢谢老师。”这才告辞。
门嘎达一声关上,李即非看着地上留下的一串黑乎乎的脚印,若有所思。
骆玢拆了小饼干,就着凉茶开始吃午饭。半袋饼干下肚,他才掏出手机,赫然看到三个未接电话,骆玢这才想起林纷纷托他办的那件破事。
骆玢连忙回拨:“哎哎,老板,不好意思刚刚没听到,突然有点急事……您等我一下,不好意思,二十分钟,马上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然后急匆匆地往滨海校门出校,拦了辆出租。
黑着脸的老板把笔记本交给骆玢。骆玢打开书包,丢了那个汉堡,把笔记本塞了进去。这大半天折腾下来,骆玢简直丢了半条命,小方巾带来的短暂舒适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骆玢想起之前他老爹送他进省报,跟的是最好的记者,享受的是最好的待遇,出门采访都得有车的,办公室有空调,隔三差五还有人请吃饭。哪里像现在,路费自己掏,还帮人处理杂事。
老爹渣是渣了点,但跟着老爹,就是有肉吃啊。
骆玢在KFC里吹着空调,非常没出息地想。
但下一秒,骆玢同学那点骄傲的小自尊又冒了出来。堂堂男子汉,难道还要靠老爹吗?既然想要靠自己,就不能灰溜溜地回去认输。
但这不是认输不认输的事。骆玢开始考虑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
实习这三个月来,骆玢着实收获不小,各类稿件也随手拈来,采访提纲也列得有模有样,朱之文很喜欢他,三不五时地夸他。但这些日子所见所闻确实和骆玢第一次实习差距太大,无论是工作强度,还是其它。他明里暗里向朱之文打听多次薪酬如何,朱记者半掩半藏,说得含含糊糊:“底薪有限,多劳多得。”
充其量也就那点钱吧。骆玢知道省报的工资,这里也不会比省报高到哪里去。他想了想,为了那不到万把块的工资,这么风里来雨里去天天在外奔波,实在不划算。这个问题骆玢其实想了许久,他不是不愿意跑腿,不是不能吃苦,关键是有没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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