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昙真是痴汉肚里能撑船,但谢怀看了看天,说:“你们去吧。”
谢怀脱了沾血的甲胄,眼下只穿着件干干净净的浅灰长袍,往风口一站,劲风此起彼伏地勾勒出颇为晃眼的腰线。
这么一看,其实怀王殿下也没多结实,说好听点是简秀古直,说难听点就是风一吹就倒,比起一天到晚血唧唧的宿小将军来,此人也就是多了一口气吞山河的气。
气吞山河本人对此毫无觉悟,懒洋洋拢起双手呵了一口,还是嫌冷,打起帘子就回去了,目测是去榻上挺尸。
燕燕和谢鸾没地方去,李昙和三伦马沙也没事干,几个人逛来逛去,在宿羽床边坐了两三天,连废话带打岔,把跌打草药都认了个八九不离十。
到了第四天,连李存年都趁着入夜吃饭的时候来看望了一遍病号。宿羽额头上的伤口充血,后脑勺的撞伤也裂开一小半,眼下蜷在被子里,话都懒得说,动也懒得动,红红的眼皮开始打架。
李存年挥了挥手,“让他睡,都走。”
五个人不情不愿地鱼贯而出,跟着李存年出去了。
宿羽这才翻了个身,面朝里面,合上眼睛。
夜间朔风渐紧,烈风抽过帐顶,连床铺都在摇晃。
梦境中也是一片混乱景象,宿羽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从谢怀来了陇州,他就像住在了军医帐里一样。
这个人真是名副其实的灾星。
宿羽想着想着,居然有点想笑,笑了一半,又把笑意收回去了。
冷风透过帐帘吹进脖子,他懒得伸手,缩了缩,随即被子自己往上挪了一下,掩住了风吹进去的空隙。
宿羽闪电般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提着被子的手腕。
没想到他压根没睡。谢怀脸上略有讶色,随即板了板脸,“放开。”
谢怀不知道在抽什么疯,大半夜的穿着甲胄,不过新换了大氅,领口密密滚着柔软的雪狐毛,隐约找回了一点金陵一绝瑞气千条的意思。月光一映,夜风一吹,清亮的发梢眉宇之间都是一阵光和风的窸窣摇荡。
人这么好看,宿羽自然没被他吓住,又翻了个身,面朝外,手没松开,轻声说:“没做梦啊。”
谢怀神色不动,索性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宿羽也不气馁,一反手又抓住了掰他的那只手,反正就是不放。
又是半晌寂寂,谢怀终于挑了挑眉毛,“还来劲了。不是睡了吗?”
宿羽置若罔闻,轻声说:“我知道你会来。”
故意在这等着他呢。
年轻人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瞬不瞬看着谢怀,谢怀也垂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谢怀越发觉得宿羽是真失忆了。
头上还顶着历星的官司,宿羽但凡还有点良心,就该看见他就绕着走,绝对不能这么主动。
忘了也好,没良心最好。
谢怀一抖袍子,在床边坐下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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