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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于明朗自己也没弄明白。

看着她上楼，看着她小阁楼的窗户被风吹的摇动，看着她房间里的灯熄灭，他就坐在车里，一直看着。

夜已经很深了，他没有离开。

小倩知道他在楼下，没有听到车子离开的声音，可是心里情绪复杂，脑子乱成一团，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贾秀芳还没睡，看到小倩回来，担忧的上前。

“倩儿，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有人故意到咱家纵火，警察正在审讯。”

“咋办啊，你爸还没回来，家里又成这样了...”贾秀芳吓坏了。

小倩拍拍她，“你就等着收钱吧，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去医院。”

“收啥钱啊？”

“我朝对纵火一向是从重处理的，他们除了要承担刑事责任，还要附带民事赔偿，咱家的柴火，咱家的墙，咱家的精神损失，他们要拿钱。”

贱人和李振家，都不差钱，为了逃避法律责任，肯定要花不少钱来赔偿她。

这就是火烧起来，跟火烧不起来的区别，小倩心里明明白白的计算了一切。

可是她唯独，算不出于明朗这个意外因素。

跟母亲说了一会话，小倩终究是忍不住，偷偷的向下看去。

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车走没走，但是她知道，他肯定没走，没有听到响声。

他今晚，为什么会过来？

小倩在想这个问题，楼下车里的明朗也在想。

他从不喝酒，也不吸烟，但这会，他很想来点什么，刺激下自己的大脑。

一个18的小姑娘，一个受了很多辛苦，不得不独立自强，甚至有点不择手段的小姑娘。

他从没想过，自己未来应该跟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但是看到她，心里就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从她处理火情，以及她家人的态度来看，这个家里虽然有男孩，但是真正顶事儿的，却是她这个长女。

于明朗很想弄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对她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可是满脑子，想的都是她说自己是坏人的表情，还有她边哭边洗手的样子。

那姑娘一定没有照镜子，因为只要她看一眼，就会发现，她那时候的表情多忧伤。

忧伤的，让他想把世界上一切的好东西，都献给她。

真正的坏人，是不会认为自己做的事情不对，但是她给自己的定位很清晰，这说明，她不仅要承受外来的压力，甚至她内心深处，也有对她自己的压力的。

她一定不想那么做，可是现实又逼着她那么做。

他就坐的笔直，一直不肯离开，直到东方泛起点点的光芒，天，要亮了。

他在车里待了一晚上。

终于，他打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特种部队心理专家吴瑕的电话。

“于队长？”吴瑕睡意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