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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韬是第一次见徐依可,但是闵正翰身边的女人一直是走马观花的,因此见怪不怪,向徐依可笑笑,算是打招呼了。

徐依可刚才进来的时候听闵正翰叫江文韬的名字,当下也就明白,看来自己是把江城三杰都见全了。

忽然就想起了丁静说的一句话,她说,他们那种人是传说,我们平凡人远远的看着就行了,入了他们眼的都是一些倒霉人。

而今晚自己就坐在这些传说的身边,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遇到倒霉的事,但是她知道她现在想坐在这里,只为这样的相对。

陈墨阳看见闵正翰带来的是徐依可,并没有惊讶,一如他带来的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女人一样,他眼角微微上挑,瞄了徐依可一眼就将目光转开继续喝酒。

有多少故事是这样不经意的开始,往往在自己都还没有发觉的时候就已经深陷进去。然而一切的巧合,一切的偶然其实都是自己内心最渴望的那根线在牵引着,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句话都是有迹可循的。

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但是,现在徐依可看着眼前的陈墨阳,她知道再也骗不了自己,她来这里就只是为了见这个男人一眼而已,诚然他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诚然他身边坐着如花美眷,而自己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见了一两次面,印象模糊,更甚者不复记忆的一个女人而已。

可是她还是不知廉耻,不知天高地厚的靠过来了,连她都觉得自己可笑,连她都觉得自己是疯了。

二十几年来的循规蹈矩,她怎么会放任自己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她和他的世界是天囊之别,他不是一个好男人,甚至不是一个好人,这些她都知道,但最可怕的是,她明明都清楚,明明都清醒的认识到走近他的下场,她还是阻止不了自己投向他的眼神。多么的可怕,她甚至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三个男人喝着酒闲扯,旁边的小姐自然是不遗余力的伺候着,陈墨阳带着女伴,闵正翰的身边又坐着徐依可。那两个小姐就将精力放在江文韬的身上,一人一边将江文韬夹在中间。江文韬倒是享受,干脆头一歪,斜靠在一个小姐的肩上,乐得让人伺候。

另一个小姐将葡萄含在嘴里,轻轻的咬开,用牙齿扒拉开皮,然后用嘴将果肉渡到江文韬的嘴里,一个接一个的乐此不彼。

有时候汁水顺着那个女人的嘴角下来,让她的嘴唇看起来更加的红艳,魅惑,尤其是眼睛,真真的媚眼如丝,一片糜烂之气。

徐依可看得面红耳赤,这样的场面她是想都没想过的,一次,那个女人嘴里含的葡萄滚下来沿着她的胸口滑进去,她娇笑一声,而江文韬只是将她身上的吊带拉下来,用嘴将那颗葡萄扫进嘴里,还顺带舔了舔,那个女人本来就穿的清凉,被他这么一扯,整个上半身简直就是赤裸在众人面前。

徐依可哪里受得了这么色情的场面,只觉得进了狼窟,过去她是听别人形容过这些人私生活的糜烂,但是言词的形容哪比得上亲眼见到的画面来得震撼,她想找个理由先行离开。

闵正翰端着酒杯,喝一口,不以为然的笑,又两杯酒下肚,他倾身对那个喂葡萄的女人低声道:“你叫什么?”

女人转头,红唇轻启,轻轻吐气:“露露。”

徐依可想不明白。明明只是说一个名字,为什么那个女人的每个神情都像在调情,这里的女人果然每个都很有手腕,怪不得现在有这么多男人流连外面的花花草草。

闵正翰在那女人耳边吹气:“露露……”他斜睨了陈墨阳那边一眼,坏心眼的道:“今晚你要是有本事把你们陈总的兴致挑起,我给你十万,怎么样!”

那个女人只是朝陈墨阳看了一眼,然后笑笑,就端着酒杯过去了。

女人如蛇一样的缠绕到陈墨阳的身上,一寸一寸的攀爬,徐依可脑海中闪出一个画面,她小时候很喜欢看白娘子,白蛇绕着大树蜕化成人的那一幕和眼前的何其相似。那么软的腰肢,那么妖娆的动作,那么妩媚的眼神,那么灵活的舌头,真的像蛇妖。她一只脚已经踢掉尖细的高跟,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勾起腿在陈墨阳的腿上磨蹭着,动作性感,大胆,惹火。

修得细长的指甲涂着艳红的指甲油,在迷离的灯光下闪着水色的光泽,一只手已经探进陈墨阳敞开的衬衫的领口,在他的胸前游移,挑逗。衬衫的布料包着她的手,只看得到手掌移动时起伏的曲线,可是这样的若隐若现更加的让人想入非非,饶是徐依可这么纯洁的孩子,脑子中都蹦出了尤物两个字。

其实在场的人中除了徐依可外,其余的人都很淡定,就连陈墨阳的女伴都没什么特殊的情绪,只是转开了头,甚至还往旁边移了移空出更多的位置。

盘绕在陈墨阳身上的女人愈发的大胆,舌头扫过陈墨阳的喉结,游移在陈墨阳身上的那只手已经穿过他衬衫的下摆,直直的朝着他的皮带而去,金属的扣子啪嗒的一声响被打开。

接下来陈墨阳模糊的闷哼一声,终于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一手按在那个女人的后脑勺,回应着她的挑逗,她的吻,动作不急不慢,不缓不徐。

当他把身上的女人按倒在身下的时候,徐依可分明看到了陈墨阳女伴眼中的受伤和无奈,甚至是绝望。

徐依可或许到这一刻才开始真正的明白呆在他身边的女人需要多么强大的精神,他可以一瞬间就让你下地狱,他可以让你欲哭无泪,痛不欲生,如果爱上这样的男人,唯一的下场就是自取灭亡。

陈墨阳女伴眼中的痛苦就像一盆冰水从徐依可当头泼下,让徐依可在刚来的时候心底那股不可名状不停叫嚣的情愫迅速的冷却下来。那些蠢蠢欲动,要破土而出的东西就这样被强硬的压下去。

她甚至有着浓浓的后怕,还好,她还没来得及迈出那一步,还好还来得及收回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狂热的迷恋于悬崖上妖艳的花朵,你存着侥幸的心理想着说不定我可以不用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可以得到它,只要我小心一点,细心一点。可是当前面比你还谨慎还用心的人试图去摘取那朵花而直直的坠入悬崖,粉身碎骨的时候,然后你才开始害怕,也开始逼迫自己清醒,并庆幸自己及时回头了,从今以后那朵花再诱惑你,因着这份心悸,你也只能死死的捂住狂热的心而不敢轻举妄动了。

第十五章一群流氓

眼前火辣辣的情景刺激得闵正翰全身燥热难耐,心里痒痒,身上发疼。尤其身边坐着的女孩是那么的诱人,他这几天心心念念都放不下的女孩,那天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他记得自己抱住她时那种柔软的感觉,就好像连骨头都是软的。从里到外都是饱满的,一层细致精致的果皮,然后是汁水充沛的果肉。香气四溢的果香,多么的美妙。

他很久都没有碰到能够引起他这么大兴致的女孩了,好像光是看着,闻着就陶醉了。

闵正翰挪了挪位置,靠近徐依可,伸出手将她楼到怀里,她抗拒,他紧逼。他知道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也因此放缓了脚步,忍耐了再忍耐,细细的诱哄,这几乎已是他的底线了。以前他对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直奔主题,哪有这么多七七八八的繁琐过程,可这女人完全就是不懂风情,换句话说就是矫情,可他还得配合着把这些步骤做足了。想想被一个小丫头这么折腾可真灰头土脸!可有什么办法,自己就是稀罕她,他真想知道把她咬在嘴里,吞裹下腹是什么样的滋味,什么样的感受,是不是一如想象中的欲仙欲死。

不要说他满脑子的色情,他和女人之间也只靠这一点维持联系了,他是不介意偶尔费点时间哄一哄,可这个度不能超了!

此时,徐依可的抗拒真有点把他惹急了,心想女人果然不能浪费这个时间跟她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越拉下脸来,她还越蹬鼻子上脸了。这样一想,闵正翰的动作也变得强硬起来,不顾她的反抗,捧着她的脸硬是将嘴凑上去,虽然急得不行,但还是在她耳边哄道:“宝贝,听话,乖,听话,别动……”

他舔舐着她的颈子,徐依可阻挡了他的手阻挡不了他的脚,阻挡了他的脚,阻挡不了他的唇,耳垂很快就被他含在嘴里吮着,湿湿热热的。

她怕死了,后悔刚才鬼迷心窍的冒险跟他来天星,后悔自己刚才在看见情况不对的时候还不抽身离开。

他的唇移到她的脸上乱蹭,扯出她衣服的下摆,手从她衣服的下摆攀爬上去,嘴里还是不住的哄着:“乖,我会对你好的,你是我女朋友,我爱人,我最爱的宝贝……”精虫上脑,他只想让她停止挣扎,停止折腾!那一刻徐依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在推开他之余竟然还能够甩了他一把掌。她那一巴掌几乎用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打下去的力道少有的狠绝,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让包间里的人都停下了动作,那边正要进行到关键处的陈墨阳也停了下来,起身推开身上的女人。

徐依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用力的抹了一把自己的唇,快速的把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收拾好,她感到无比的难堪和气愤,他们不就是把她当成一个可以随便的女人,一个和这里的小姐一样身份的女人,所以才对她为所欲为吗!

她吸了吸气,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冲着闵正翰吼道:“谁是你女朋友,谁是你宝贝,不要脸,你就是一个流氓,流氓……你们全都是,一群禽兽,畜生!”

大家还没从那‘惨烈’的一巴掌中反应过来,因而她这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的几句话下来后,全场都错愕了。

徐依可平常可没这么刚烈,今晚是被刺激到了,吼完之后她心里就开始后怕了,再看看周围诡异的沉默和大家看她的眼神,她就更加的腿软。看着闵正翰铁青的脸色和鲜明的五指痕,她一点都不怀疑下一刻这个男人会把她就地正法了,她刚刚竟然甩了他一巴掌!而且还出言不逊!徐依可的第一反应就是逃,事实上她也就是这么做的,她离门近,后退几步,拉开门就跑出去了。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前后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等到门被甩上的声响传来的时候,里面的人才反应过来。

江文韬发出不可抑制的爆笑,还模仿着徐依可的声音和动作,指着闵正翰:“谁是你女朋友!不要脸,你们都是流氓,一群畜生……哈哈哈……我说正翰你到底从哪里挖来这么一神经的女的!”

闵正翰猛喝一口酒没好气的道:“闭嘴!她只是纯!纯你懂不懂,就是长在树上的棉花苞,是还没开的花骨朵,花瓣还包着花蕊呢,哪像你们身边的女人,个个身经百战。”

陈墨阳的女伴听到闵正翰的这句话,眼神马上黯淡下来,嘴角也浮起自嘲的笑!

江文韬十分不屑,道:“别说得就你懂似的!你丫的不就是好不容易寻到一花骨朵,就想着掀开她的花瓣,把她的花蕊给生吞了……看看你那脸,啧啧……”

闵正翰摸着自己的半边脸,牙根都快磨断了:“这个女人,她竟然敢……”

而且还马上畏罪潜逃了,他得好好想想明天怎么收拾她!他就不相信他‘半身’纵横情场还拿不下这个小祖宗!

陈墨阳倒不以为然,他已经重新坐好,仿佛他刚才的那番放浪形骸,激情狂乱从未发生过一样。他的女伴倒了一杯酒递到他手上。他抿了口,亲了亲自己的女伴,然后全身放松的靠在沙发上。

蛇妖般的女人自觉没趣,又起身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扭动着腰肢在闵正翰身边,嘴唇在他耳边磨蹭:“闵总,那十万块钱还算不算啊?”其实她也没把握如果没有刚才徐依可的那一出,陈墨阳会不会在她的身上沦陷。

那样的男人是最令女人没底的,他可以任由你挑起他的欲望,却又不会让你控制他的欲望,随时处于主导地位,可以说变就变。

闵正翰在她的大腿处捏了一把,道:“算,怎么不算,你刚才的表演,值得!”

露露不知道他所说的值得是指什么!她只管她的钱能到手就行!

第十六章相逢一笑释前嫌

徐依可一路上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口气跑到了大门口处。

音乐,灯光,美人,烈酒都落在身后那个五彩斑斓的糜烂之地。她终于逃出了不属于她的世界。就像误入歧途的孩子回到了正轨上,大松口气。

她最后看了眼身后灯红酒绿的烟花之地,然后准备到路口去坐车。

这才记起刚才情急之下自己竟然没有带包就从里面跑出来了,钱包,手机都放在包里。

徐依可不由自主的跺了一下脚,无奈的叹口气。可是这时候她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回去了。包里倒也没有多么值钱的东西,一张银行卡,里面也没多少钱,而且可以挂失。就是手机是刚买的,费了她半个月的工资。最后心一狠还是决定不要了。就当自己倒霉好了,吃一堑长一智,还是丁静说的对,以后能离这些传说多远就离得多远。反正也没多晚,打个车回去让徐依泽下来付钱就是了。

虽然这么阿Q的安慰自己,可还是心疼死了,仰天长啸!半个月的工资啊!

背后有个略微迟疑的声音叫道:“徐依可?”

徐依可转过身去,如同电影的慢镜头,迷离的路灯,喧闹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车辆,最后画面定格在韩越那张令徐依可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上。

徐依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一心想避开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韩越确定眼前的人是徐依可后露出了微笑,走近她,道:“依可,好久不见了。”

他的微笑让她放松下来,不就是偶遇一个久未联系的高中同学吗,有什么好不自然的,看他那样毫无芥蒂的笑容,估计都不会记得高中时候和她曾有过暧昧情愫,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谁还会将十六七岁时的这么一段事放在心上!

徐依可也回他以笑容,道:“是啊,很久不见了。”

他又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毕业后我就回来了。”

韩越看她一脸拘谨局促的样子,转而问道:“怎么在这里?跟朋友有约?”

“没有,我出来逛逛,正准备回家。”

“那我送你回去吧。”

徐依可客气的推辞:“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很方便的。”

他很坚持,道:“一个女孩子坐车毕竟不安全,我也没事,送你一程。”

他很诚心,再拒绝下去未免就是她小家子气了。

他的车停在对街,徐依可跟在他的身后。在那段时间里,她和他曾经那么的默契和亲密。听相同的音乐,看一样的故事。在操场里并肩而坐讨论着梦想,讨论着未来。所有的同学都以为她和他是亲密无间的恋人,连她自己都以为他的梦想一定有她,他的未来一定有她。虽然她和他之间从来没有捅破那层纸,也没有过情侣间的亲昵和甜言蜜语。但是她以为他只是还没有能力担起两人的未来,所以不肯轻易说出口。

他不知道当他说‘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时候’对当时的她来说是何其的打击,何其的残忍!

不过,现在想起来,曾经的那份心痛似乎不知不觉中只余下了难堪。自作多情的难堪。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良药。

坐在车里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广播里的音乐在车厢里流淌。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韩越伸手把广播关了,车里一下安静下来。

他突然道:“依可,对不起。”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说的是什么。

徐依可有点惊讶,一直以为他早就抛却在脑后了,却不曾想到他还挂在心上,这让她稍微感到安慰了一点,至少让她觉得那将近三年的一个人所做的美梦不是那么的可笑。

韩越见徐依可没说话,继续道:“依可,这几年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可是都没有机会,连我自己都不敢想起来我曾对你说过那么恶劣的话。在你希望我给你点安慰的时候,我竟然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竟然那么混蛋!”

韩越的情绪有点激动,抓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分明。

徐依可道:“韩越,你不用这样,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再说,她和他确切的说就是没什么关系。

韩越摇头:“可是这件事在你心里还没过去,要不然那天你也不会见了我转头就走。”

他知道自己不可原谅!记得那时候她那样的难过,一个人走,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忍受别人的异样眼光,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孩越来越自卑,越来越怯弱。上下课都只会低着头坐在座位上,放学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在那样的时候他竟然也和那些人一样的疏远她,说到底他也只是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和闲言碎语。

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且不说她有没有遭遇那样的不幸,即使有那又怎样呢?那不是她的错。

只是他回头得太晚了,事后三个月高考结束。填完志愿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他从学校那里知道她去了西安的大学,那件事后她跟所有的同学基本上都断了联系。后来好不容易辗转从隔壁学校跟她交情还算不错的丁静那里打听到了她的电话,却没有勇气拨过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她已经不需要他的关心,也不希望跟他联系了,毕竟,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他应该更令她心寒。他还记得当时去要电话号码的时候,她的另一个较为泼辣的朋友讥诮道:“你现在想跟她联系了?现在不怕别人笑了?伪君子!”

他一下无地自容,连她的朋友都这样想,就更别说她了!

可是一次次的同学聚会,他还是期盼着能见她一面,就算只是说一句对不起也好。只是四年来,大小聚会,从来没见过她露面,也是,任凭是谁也不会再出现在一群曾经在她伤口上撒盐的人面前。

所以在后来的几年里他一直都不能原谅自己!

第十七章他知道自己隐约渴望着什么

相对于韩越现在的情绪,徐依可倒平静得多了,她很奇异于自己在短短的这一段日子里已经学会去释怀了。

她只是笑笑,道:“原来你那天已经看见我了。”

“对,可你像遇见了洪水猛兽似的,拔腿就走。”

徐依可道:“韩越,你真的不用自责,我躲着你并不是因为还怪你,可能是自尊心在作祟,所以遇到你总觉得难为情,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也知道我是个很别扭的人,总是把别人弄得很尴尬,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老实说那时候我确实很伤心,你知道吧,那时候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所以也就想当然的以为我对你来说应该也是特殊的,就是在刚回来的那段时间里我都还是怕见到你,可现在我已经慢慢的不再介怀了,所以希望你也不要自责。”

韩越道:“那你以后见到我还会躲着吗?”

徐依可认真的道:“肯定不会,我会和你打招呼的。”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就算冰释前嫌也回不到最初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穿越时光,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但是能够解开这个心结就已经足够了,至少以后见了面她也不用傻傻的躲避。

徐依可道:“听说你要结婚了。”

韩越点头,过一会儿才道:“是我大学同学,不过比我高两届,前几天被公司派出国培训,等她回来后我们就会举行婚礼。”

“那是学姐啰,看来你大学的时候很厉害,连学姐都追得到!”

他也笑,回忆道:“她是我同个专业的学姐,人长得漂亮又独立,而且能力又强。很多事都喜欢特立独行,那时候追她的人很多,更何况我比她低两届,你不知道那时候为了追她我吃了多少苦头。”

说起他的女朋友,他嘴角开始浮起甜蜜的笑意,眼里满是宠溺的深情。

说真的,这一刻,看见他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徐依可有的只是高兴,浮世间能够找到一个深爱而又能相守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现在的她对他已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少女时代的梦彻底结束了。

而即使前路混沌不明,她的感情也会有新的开始。

她道:“有苦才有甜,看你现在多幸福。”

他感叹:“是啊,我很幸福,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也会过得好,不然我快乐的时候总有罪恶感!”

“我会啊,我现在就过得很好,韩越你不要老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似的,其实你对我的伤害也没有那么深。”

他哈哈的笑:“依可,你这是告诉我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吗!”

她嘟嚷:“本来就是。”

韩越随后收敛了笑容,道:“依可,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原谅我”

“本来也不是多严重的事不是吗?不说这些了,你现在在哪工作?”

“我?我学的是建筑,所以毕业后回来就和朋友开了个小设计所,给一些小户型做室内设计,你呢,我听说你在电视台工作。”

“嗯,我学的是电视广播那一块,现在做剪辑。”

“那很累,吃得消吗?”

“还好,就是枯燥了点,反正工作都这样,不能随心所欲。”

韩越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留了电话号码才走。

她爸妈一向睡得早,徐依可轻手轻脚的开了门进去,徐妈妈正好起床喝水,看见她,又看了看客厅上的大钟,已经快十一点了,道:“回来了。有约会啊?”

“嗯,跟几个同事一起出去聚餐,就呆得晚了一点。”

“多参加点活动是好事,不过注意点安全,赶快去睡吧。”

徐依可进了房间,在心里感叹,以前要是自己晚一点回来妈妈一定会刨根追底的问,现在反而希望她多认识一点人,扩大社交圈。看来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她是该正正经经的谈一场恋爱了,找一个对的人,享受爱人和被爱的感觉。

韩越回到家后想了想给徐依可发了条短信,道:今晚很高兴遇见你,谢谢你还能原谅我的混蛋,谢谢你的宽容让我可以释怀,晚安。韩越。

“韩越!”闵正翰此时歪歪的靠在沙发上,双脚抬高搁在面前的矮桌上,手里捏着徐依可的手机,看着短信末尾的署名,道:“这丫头出去后还跑去续摊了,我就说她怎么能这么顽固,也对,小女孩嘛,哪能没有一两个藏在心里的人。”说完三两下回了一条信息过去,语气空前的礼貌,完全的谦谦君子:“你好,我是依可的男朋友,她的手机忘在我这里了,韩越,我听依可说过你们的事,你跟依可能解开心结我很高兴。”韩越看着短信有点发懵,他以为徐依可是没有男朋友的,他又怕刚才自己发出的那几句话会引起她男朋友的误会,斟酌了下,才敲了一行字过去:“谢谢你,是我冒然了,因为对她一直觉得愧疚,所以才想当面跟她道歉。依可是个很好的女孩子,祝你们幸福。还有,我跟我女朋友马上要结婚了,到时有空的话和依可一起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闵正翰看完,扔了手机,道:“果然是有这么一段故事,心爱的人要结婚,我可怜的宝贝受情伤了。”

陈墨阳端着酒杯的手僵了僵,随即一口饮尽杯里的酒。

江文韬看着闵正翰,道:“你无不无聊!不就一个小丫头,拿得下就拿下,拿不下就算了。”

闵正翰抓起盘子里剩余的水果丢过去:“谁拿不下!好东西总要费点功夫得手”

陈墨阳在他们打闹中起身离开包间,单手插兜站在回廊里俯视着下面。金碧辉煌的舞厅中,炫目的光线投射在狂欢的男男女女身上,琉璃灯,摇滚乐,酒杯碰撞的声音,调情的动作,发泄的吼叫,千娇百媚的小姐。

座无虚席,一片繁华。大家都是来买欢,都是来找乐子的。

他也不例外,可是怎么了,万丈喧嚣,酒林肉林,竟也不能使他满足。

他知道自己隐约渴望着什么,一种单纯的东西,一种纯粹的东西。这种渴望说起来很混沌,他也不想去理清。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女伴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搭着他的外套,道:“要走了吗?”

他灭了烟,突然道:“你还想留在天星吗?要是不想的话我为你另作安排。”

他女伴闻言,神色僵硬,脸上渐渐苍白,牙齿咬着唇,久久不说话。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留她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眶里的泪终于落下来,手上的外套还有他的味道,可是梦却要醒了。

第十八章你跟陈墨阳熟不熟

第二天徐依可就随剧组到杭州拍摄,为期三天,这可把她乐死了,不仅可以避开闵正翰的骚扰,而且还可以趁机公费旅游。

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她的工作都是在后期,现场任务也不重,所以时间更宽裕。

她联系了家在杭州的的大学舍友,在三天的空余时间里把杭州有名的地方窜了个遍,有人陪玩,又有人请着吃吃喝喝的,好不幸福。

晚上,在宾馆里她拿着新买的手机给文琪打电话,炫耀自己的不虚此行:“我今天还去了乌镇哦,乌镇你知道吧,拍橘子红了的地方,我竟然走过周迅走过的地方,啊幸福死了……还有啊,我还拍了好多照片,回去给你看,羡慕死你……”

那得意洋洋的语气让跑了一天业务累得半死的文琪恨得牙痒痒的,道:“你就得瑟吧,有本事不用回来,直接变成棵树,栽在杭州的街道!”

“呵,我就不想回去,你不知道杭州人有多富裕,满大街的名车,我要趁机找个有钱人嫁了,过富太太的生活……”

文琪嗤笑:“你以为有钱人的眼睛都长裤裆里了,就你那样的,有人要就不错了,还找个有钱人,美死你!”

徐依可被打击到了,奋起反抗:“我怎么了?我年方二八,貌美如花,气质优雅,才华出众,有钱人怎么就看不上我了”

刚说完,眼睛一瞄就看到赵咏琳已经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了,拿着毛巾在擦头发,嘴角的那一丝笑,很明显的是嘲讽。

估计自己那几句话都落入赵咏琳的耳朵里了,徐依可很不好意思捂着电话退进了浴室内,匆匆的讲了两句就要挂断。

文琪在那头直数落她没出息,说:“你挺直点腰板行不行,你的直属上司又不是她,你到底怕什么啊?她还能吃了你,讲个电话都偷偷摸摸的。”

徐依可唉声叹气,压低声音:“我要是你就好了,肯定是棋逢对手。我也不知道她哪里看我不顺眼,每次见了我总是那么一副讥诮的神情,好像我有多么白痴一样,她那个眼神可比虎姑婆有杀伤力多了……”她兀自猜测:“难道是嫉妒我比她年轻,可她也没比我大几岁啊,而且她长得比我漂亮。”

文琪怒其不争,噼里啪啦的道:“什么屁理由都没有,她就是看你阅历浅,人又懦弱,所以才起劲的欺负,你没听说过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就专挑软柿子捏,听我的话,别再摆出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见了她腰杆挺直一点,眼睛有神一点,说话硬气点,别她说什么都是是是的,你是她的小丫鬟啊?同样是工作,你干剪辑,她当主持,凭什么老让她使唤,嘲笑?你这个死脑筋,该反击的时候就反击,不然她老理所当然的欺负你,你得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徐依可很悲观,认命的叹口气:“我这辈子恐怕也就这样了。”

文琪恨铁不成钢:“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那你就这样一直让她骑着吧。”

徐依可被呛了口,道:“你说话就不能文雅一点吗。”

“算了,跟你说话能吐血,对了,那个江城三杰呢,还找你吗?”

“谁?闵正翰?我躲在这里怎么知道。”徐依可很忧愁:我甩了他一巴掌他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你说我要怎么办?”

文琪翻白眼:“怎么办?跟他磕头赔礼,他要你脱衣服你就脱衣服,他要你跳艳舞,你就跳艳舞,总之以色伺君,真不知道他怎么会看上你。”

“我也不知道,大概觉得我好玩吧。”

“说真的,丫头,我们可玩不起,别说我没告诉你,他们那种人都是平时看着不怎么样,动真格起来,一只手指头就能整死你,知道什么叫谈笑间灰飞烟灭吗。千万别不当回事。”

徐依可呐呐的道:“知道了,我会小心,回去我就跟他道歉,然后压低姿态,誓死保持距离。”

“孺子可教也。”

挂了电话,徐依可还在想出去要怎么面对赵咏琳鄙视的眼神。

还好赵美女正站在窗口打电话,无心理会她。

其实赵咏琳大不了她几岁,也不过比她早进台里四五年,但因为能力超群,所以说起话来自有一股威严,连台长都卖她几分面子,更别说那些资深的编导。

徐依可承认赵咏琳确实有能力,开会的时候总能提出一些独创性的建议,一些策划案经过她三言两语的点拨,立意,深度立马就不一样。

最主要的是观众喜欢她,她在屏幕的形象一直是亲切,机智,而且甜美中带有知性的感觉,有着台里第一美女之称,这不仅仅指外貌,更包括学识,见地,气质。

而且听台里的同事说赵咏琳的家世在江乐也是数一数二的,以她的能力,样貌和背景,进入央视完全是有可能的。所以台里给她的福利和待遇都比其它的主播要好得多,为的就是留住这个人才。

因此徐依可在她面前总有丑小鸭的感觉,长得不如人就算了,能力也差一大截,所以面对赵咏琳若有似无的嘲讽,她总做不出有力的反抗。

徐依可爬上床躺着,希望赵咏琳的电话能持续得久一点,这样就能免去睡前相对的尴尬了。

看看站在窗前的的赵咏琳,连背影都是那么的美丽,波浪长发散落在背上,真丝睡裙下两条修长匀称的腿若隐若现,手持电话,袖子沿着小臂滑下来,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真是赏心悦目。

赵咏琳一只手卷着窗帘的流苏,声音颇有点不耐烦,道:“妈,人家根本就没这个意思,我那天提了提,他根本就记不起咏荟……异国他乡的,又是同乡,他见了面跟你多说一两句话就是喜欢你了?那丫头就是自作多情,人家多看她一眼就以为对她有意思……妈,你别管她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再说他也不是咏荟能拿捏得住的,,你知道他一个月换多少个女人吗?你还是让那丫头别自讨苦吃……我知道……我知道……”

徐依可听了两句,想着应该是跟家里人打电话,不过没头没尾的,就没再听下去。因为第二天就要走了,她就拿着手机给杭州的舍友发短信。

赵咏琳结束电话后也爬上床准备睡觉,一会儿突然问道:“徐依可,你跟陈墨阳熟不熟?”

“陈墨阳?”突然听别人提这个名字,她的心没来由的颤了颤,好像内心深处最隐蔽的秘密被人窥见。

赵咏琳特不耐烦徐依可这样的,问她句话好像都得几秒钟才能反应过来。

赵咏琳道“你不是经常跟闵正翰在一起吗,难道你都没见过陈墨阳?”

“就见过一两次。”

“那他……”赵咏琳柳眉微蹙,随即一挥手,拉了被子,道:“算了……睡觉吧!”

徐依可觉得莫名其妙,到底要问什么啊?干嘛突然提到陈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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