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伊肩膀一耸,搀着Irvine的手渐渐收紧。她抬头看了眼Irvine半闭着的左眼,自责漫涌上来。
Irvine的左眼因为救她受过伤,做过手术,她这么担心,是怕楚炎鹤那一拳会伤到这只眼睛,对于他这种在道上混的人,少了一只眼睛便少了一条命。
楚炎鹤看到顾伊眼里的关心,确切的说,是对别的男人的关心,眼底黑潭涌动,湮没了那一丝丝的希冀。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良久,楚炎鹤身子一侧,“你要是执意要走,我不拦你,就当今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是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包括那个他期盼了许久却有些糟乱的婚礼。
顾伊咬着下唇,晶莹的贝齿在丰润的唇上留下一排齿印。
“炎鹤,我们一起去医院。”这是顾伊的让步,她不可能丢下Irvine不管。
楚炎鹤眸底闪动了一下,看了眼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金发男人,转身走出警局。
Irvine看着愤然离去的背影,以调笑的口吻开口:“Ariel,这就是你所谓的疼你爱你的好男人?”
“Irvine,请你尊重我的丈夫!”顾伊脸色一冷,不管楚炎鹤怎么样,她都不想听到有人说他的不是。
现在想来,Irvine刚才给自己整理披肩的时候,有点向楚炎鹤挑衅的意味。本来他们认识了四年,他给她整理着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这一次……顾伊眯着眸子看向Irvine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刚才她是被两个男人瞬间爆发的怒意震到了,她摸了摸下颌处,Irvine给她整理披肩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碰了她脸一下。后来两人对峙时那挑衅的眼神,自然激起了楚炎鹤的醋意。
“我们走吧。”顾伊拍开Irvine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知道楚炎鹤是不是走了。
今天真的是不太平,她不想在新婚的日子跟他争吵。
看到Irvine受伤,她上前关心,那是人之常情,毕竟她和楚炎鹤才是一家人,她肯定会先安抚Irvine。
顾伊向警局外走去,脚步有些着急,到了门口直接小跑起来。Irvine看着那个急着扑进别的男人怀抱的女人,擦了下嘴角沁出的血珠儿,也抬步跟了上去。
楚炎鹤抬头瞟了一眼,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因为吸得太猛,呛得直咳嗽。他捂着嘴巴难受的弯下腰,一直柔软的小手轻轻拍上他的手背。
楚炎鹤一怔,直起身子躲开顾伊的碰触,“你来干什么,你不是还要陪那个叫艾文吗?”
“那你等在这里干什么?”顾伊丝毫没有被楚炎鹤yīn阳怪气的话给激怒,她眼睛眯成月牙儿看着烧了一半的香烟,“我记得你平常是不吸烟的。”
楚炎鹤只有在烦躁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支烟,那刺鼻的烟草味和呛人的烟雾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既然你不是等我的,那我先走了。”见楚炎鹤不说话,顾伊做了个自讨没趣的表情,转身便要离开,在转过身那一刻,眼角溢出流光。
“你敢!”楚炎鹤蛮横的掰过顾伊的身子,重重的吻上,浓重的烟草味儿通过相贴的唇渡到对方嘴巴里。
顾伊被呛得嗓子痒痒的,止不住的想要咳嗽,换来的是更加疯狂的吞噬。咳嗽声被他悉数吞下,只剩下低哑撩人的唔唔声。
楚炎鹤蹂躏着那张欠收拾的小唇儿,夺走她的呼吸,把自己的渡到她口中。唇齿相缠,抵死啃咬。
强势的把那柔软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按压,搂的紧紧的,恨不得揉碎在身体里。
半睁的眸子看向站在顾伊身后的男人,挑衅的挑挑眉,加重亲吻的力道,故意发出羞人的声音。
感受到背后灼灼的目光,顾伊羞赧的挣扎着,趁着换气发出破碎不堪的声音:“楚……楚炎鹤……唔你放开……”
正是示威的好机会,楚二少怎么会放开,那撩人的声音只会换来他蠢蠢欲动的情念,大手托着顾伊的脑袋,压向自己的唇,不留一丝缝隙,让她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
顾伊只觉得浑身绵软,倚靠着面前的男人才能勉强站稳,两颊酡红的如成熟的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剥开狠狠咬一口。
楚炎鹤恋恋不舍的重重吸了一下,满意的看着被亲吻的红肿如樱的唇,还特绅士的向身后一直“观战”的Irvine点了下头,“非常感谢绅士先生给我夫妻俩恩爱的空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上车。”
那声音,那语调,无不透着吃饱了的喜悦和对Irvine的揶揄。
顾伊绵软无力的抬头瞪了他一眼,声音细若蚊蚋,明明是责备的口气,听在楚炎鹤耳里却是爽快至极。
楚炎鹤吹着口哨拥着顾伊上车,然后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踏上去。
后视镜里开车门的身影让他一怔,他以为,这个男人看到他和顾伊亲吻,自己又如此讥讽他,他是不会上车的,没想到这男人比自己还厚脸皮,竟然安然自若的坐在车子后排。感觉到楚炎鹤的视线,抬眸一笑。
那故作无事的笑容让楚炎鹤恨不得上去打一拳。
楚炎鹤开着车到了医院,一路上,他占有性的握着顾伊的手,下车后,连给两个人打个招呼的空闲都没有留,拉着顾伊就进了医院大门。
Irvine也不恼,悠闲的跟在后面。
先让医生给Irvine检查了眼睛,医生说没什么大碍,顾伊才放心。
轮到楚炎鹤了,在顾伊的催促下,楚炎鹤才不甘心的跟着医生进去,进门之前,他警示性的瞪了Irvine一眼,换来Irvine灿然一笑。
好像楚炎鹤有多么小心眼,多么幼稚似的。
顾伊看着Irvine脸上的伤,有些不忍,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认识了四年,彼此都是了解的,Irvine是狐狸性子,你越是激怒他,他反倒越是笑得悠然。
“你怎么会来中国?”顾伊心里充满疑问,还是正巧在她需要帮助的这个时候,这不得不让她怀疑。
“我来出差。”Irvine柔和的脸部线条在阳光的照射下,蒙了一层金色。薄唇微启,语调淡淡的,“顺便来看看Ariel的眼光。”
出差?骗骗别人还可以,骗她,绝对骗不过。
Irvine是宗叔的义子,中国小小的分市,用得着他亲自来?
从她认识他到现在,Irvine绝对没有离开宗叔身侧超过一天。因为Irvine不仅是宗叔的义子,还是宗叔的保镖。
“你偷跑来中国不会是因为我结婚吧?”顾伊说完,就否定自己的猜测。怎么可能,他偷跑来干什么?
“如果我说是呢?”Irvine微眯起妖娆的桃花眸,碧色的眼珠如猫儿一样慵懒的注视着顾伊。
不想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顾伊耳根一红,在他的注视下,别开头看向窗外。
“宗叔也来了。”良久,Irvine才开口,掩藏起眸中的神色。
果然,顾伊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她吃了一惊,“宗叔怎么会到中国?”
虽然宗叔身体里留着地地道道的中国人的血,但是,他好像对这个东方国度无比的憎恶,以至于顾伊当初提出要回国的时候,宗叔发了很大的脾气。
“不知道。”Irvine故意放松表情,心里也疑问繁多。自从顾伊那次接下任务后,宗叔和他谈了一番,好像就下定决心要到中国了。
当时谈话的重点是什么?Irvine眯着眸子沉思,婚礼,是顾伊的婚礼!
而且,宗叔对顾伊的私人生活尤为关注,不然,他怎么会知道顾伊结婚的具体日子,还知道顾伊到警察局的事情?
Irvine记得宗叔和在这里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有的只不过是些半生不熟的合作伙伴。之所以说不熟,是因为,这种生意,以宗叔的警惕,从不自己出手,也就是说,中方的合作伙伴也不知道交易的幕后人是谁。
楚炎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坐在一张长椅上,半侧着身子,面对面说话。
上前二话不说,拉起顾伊就走。
Irvine自然死不要脸的跟在后面,楚炎鹤还没有开口,他便先一步坐在了后排座椅上。
二少生平第一次遇见这么无耻的人,比他还无耻。
他狠狠拍了一下喇叭,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Irvine无辜又好奇的问顾伊,“在中国故意鸣笛不算是违法扰民吗?”还是在医院这样需要清净的地方。
“你他妈给我闭嘴,在呱呱叫老子踢你下去!”楚炎鹤猛踩油门,冲了出去。Irvine被惯性一带,脑袋重重磕在前座楚炎鹤坐的位置。
楚炎鹤在镜子里亮了一个完美的笑脸。
顾伊无语的看着这幼稚的两个男人,对Irvine不好说重话,只能对楚炎鹤开口,“你还有心情完,宾客们都还等着呢,要是再不回去,他们还以为我们被警察给扣下了呢。”
这么一说,楚炎鹤才想起来,他和顾伊要去达令湾继续招呼客人,这个金毛跟着干什么?
“喂,你在哪儿下?”语气生硬,毫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男人支着下巴看向顾伊,并没有接楚炎鹤的话,“Ariel,你的婚礼,不打算请我喝一杯?”
楚炎鹤一踩刹车,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呲呲声,伴随着烧焦的味道,“我不欢迎。”
特么还得寸进尺了!
“炎鹤,Irvine毕竟帮了我。”知道楚炎鹤气什么,但是人家都提出来了,她能拒绝,再说,没有把婚礼告诉他,她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楚炎鹤扒扒头发,风驰电掣的驶出去,他先忍了!
一行人回到达令湾,看到沿途奢华的装扮,还能感受到婚礼的喜庆。
梁向站在酒店门口焦急的张望着,看到楚炎鹤骚包的甩车停下,才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老板今天回不来了呢。
“怎么样?”楚炎鹤揽着顾伊走在前面,也没给梁向介绍Irvine,梁向看这样子,再看看楚炎鹤的脸,自然识趣的不问,当然也不会招呼Irvine。
“没问题。”老板那张黑脸,就是有问题,他也不敢这个时候说啊。再说,谁敢二少的婚礼上面上表示什么,有也得放在心底里藏着回去八卦。
楚炎鹤满意的点点头,先带着顾伊去找沈仁贤报平安。
梁向把两人领上二楼的包厢,临上楼前,看了一眼悠然跟在后面的Irvine,见楚炎鹤没说什么,他也就装作没看见。
“怎么上二楼了?”楚炎鹤向一楼扫了一眼,赵之杏和杨蔚微、屈铭枫都在一楼原来的座位上坐着啊。
“有个人来找沈老爷子,老爷子就让我开了二楼的包厢。”梁向想起那个男人,浑身一个激灵,手背上一道贯穿的疤痕像蜈蚣一样狰狞着张在上面,碧绿的扳指戴在拇指上,映着那疤痕,更加可怖。
身穿一袭灰黑色唐装,头戴一顶黑色礼帽,礼貌下的眼睛被墨黑的眼镜盖住,却还是撒发着一股子yīn寒。
走路的脚步更是不像他那个年纪的人,稳健快速的步伐好像三十多岁的壮年。
楚炎鹤看了顾伊一眼,顾伊摇头,她也不知道,见什么人还要跑到二楼特地开个包厢。
不过既然沈仁贤正在见客,他们自然不会上去打扰。
二楼包厢内--
沈仁贤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墨镜男人,呵呵笑了两声,“老朋友,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已经归仙了。”
男人摘下墨镜放在桌子上,右眼僵硬的盯着似笑非笑的沈仁贤,如死人眼睛般没有温度。
的确,这只眼睛就是死眼睛,那颗眼珠子早在多少年前就报废了,现在只不过是拿颗假珠子填在眼眶里罢了。
“很遗憾,我还活着。”并且活的很好。男人双臂撑在桌子上,手背上的疤痕展露无疑。
“没什么遗憾不遗憾的,”沈仁贤反倒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与男人森寒逼人的气势完全不相同,“谁都可能死,唯独你不是那么容易死。”
男人不置可否,僵硬的假眼转向包厢里大红色的装扮,如此火红热烈,在那死物的眼眸下也冷了几分。
“不过我不明白,这么多年都不回国,怎么今天你倒是回来了,”沈仁贤顺着男人的视线望过去,眸子里闪过一抹了然,戏谑的唤了一声,“宗叔?”
宗叔转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为谁?当然是为顾伊,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为了顾伊的妈妈,顾念情。
只是……宗叔透过包厢的窗户看向楼下,视线一一扫过,听到沈仁贤的低笑,才收回视线。面色很是坦然。
“不过,你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太窝囊,女儿被抓到警局了,还瑟缩的坐在酒店。”宗叔鄙夷的取笑,看着对面已经发福了的男人,甚至发顶有些秃。顾念情就这样的眼光?
“这就不劳宗叔费心了,我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区区警局而已。”沈仁贤对于宗叔的鄙视很不在意。
在意什么?人都不在了。
“这么有信心?”宗叔耸肩,“我本来还想送给你女儿一份大礼来着,你说,送什么好呢?”
见沈仁贤不答,宗叔也不生气,他继续开口,面上带着笑,却没有温度,“知道你女儿这四年去哪了吗?”
沈仁贤一怔,坐正了身子,语气里带了焦急,“你想说什么?”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对你女儿的事情了如指掌?”见沈仁贤动了怒,宗叔脸上的笑越放越大,看着沈仁贤沉下去的脸,好心提醒道:“你女儿说自己是在加拿大获救的吧?”
“你……是你救了她?”沈仁贤目瞪口呆,难怪,难怪他们一直查找顾伊的踪讯,却没有丝毫下落,要是宗叔刻意隐瞒,查不到很正常,“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沈仁贤心底大骇,这个人手段毒辣,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论亲人朋友不计其数。在他眼里,根本没有什么情谊这种东西。更何况,他们之间,有的只是仇恨。
“我是做什么的,她自然也是做什么的。”宗叔说的施施然,“我还亲自教她呢。”
“你个畜生!”沈仁贤啐了一口,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都下的去手。难怪顾伊对她在加拿大那四年三缄其口,只说是失忆了。
“畜生?在中国是不是很不好的词?”宗叔似乎很满意这个称呼,“好久没回来了,快连母语都忘了,还好你女儿结婚给了我这个机会。哦,忘告诉你了,你女儿前几天还给我解决了一个叛徒。”
“你……”沈仁贤大睁着眼睛,捂着胸口倚在靠背上,大口大口喘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宗叔又向楼下扫了一圈,看到在宾客间忙碌的顾伊,那由心而生的幸福笑容格外扎眼。
“好了,我没时间陪你聊天,顾念情呢?”宗叔眼里闪过疑惑,女儿结婚,她都不出现?
“你问我的老婆,是不是不合规矩?”沈仁贤站起来,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只要你还恨着顾念情,你就永远是失败者。
“规矩?我说的话就是规矩!你知道我来的目的,把顾念情给我叫出来。”躲了二十多年,以为就能躲过他?他只不过是暂时不想看那个女人虚伪的嘴脸罢了。
现在,她女儿结婚,他突然想看看,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在他手下干事,她是什么表情。
“你可是宗叔,找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沈仁贤揶揄道,“跟我在这里叫嚣,也不怕你手下看了失了脸面。”
“好,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宗叔一甩袖子,愤愤的推开门离开,没有看到沈仁贤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
找?到地府去找吧!
顾伊和楚炎鹤好容易招呼完,两人坐在座椅上休息,倏地,顾伊站起来,旁边的Irvine也跟着站起来,两人对视,然后转向楼梯台阶上的人身上。
“宗叔怎么会在这里?”顾伊问Irvine,从楼上下来,那他就是找父亲的那个人?
她怎么不知道父亲还认识宗叔这号人?
宗叔也看过来,顾伊和Irvine只好过去打招呼。沈仁贤紧跟着从楼上下来,看到打招呼的顾伊,眉间一蹙,抿了抿唇,什么话也没说。
“Ariel你还真把宗叔当外人,结婚也不跟我说,人家该说我这个做长辈的不关心晚辈了。”宗叔由Irvine扶着走到顾伊她们之前坐的地方坐下,沈仁贤则跟赵之杏远远的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这个时候,他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桌子上,那样宗叔便会怀疑赵之杏的身份。
“我……”
“结婚日期是我临时改的,伊伊也不知道。”楚炎鹤危险的打量着这个风云人物,替顾伊接话。
“你就是Ariel的丈夫?”宗叔同样打量着楚炎鹤,嗯,若是拉拢进来,会是个很好的苗子,到时候,中国大半个市场就都在他的掌控下了。
“鄙人楚炎鹤,感谢这么多年来您照顾伊伊。”楚炎鹤敛了身上的痞气,一本正经的伸手。
宗叔伸手过去,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相互较量着。
“客气,Irvine,时候不早了,既然祝福已经送到了,我们先告辞。”宗叔最后一次环顾全场,确定没有顾念情的影子,踏着矫健的步伐离开。
Irvine向顾伊告了别,在楚炎鹤危险的注视下离开。
顾伊看着宗叔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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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之杏和杨蔚微见沈仁贤走了,觉得也没有留下的必要。留下干什么?看人家小夫妻秀恩爱?
尤其是杨蔚微,这样的婚礼,她想都不敢想。
而她自己的婚礼,她为了弄成流产的假象,把自己的婚礼也给弄流产了。
虽然现在如愿嫁给了屈铭枫,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为自己没有一个盛大的婚礼惋惜,尤其是在看到楚炎鹤为顾伊准备的婚礼以后。
“你们先走,我回趟公司。”屈铭枫自始至终,兴致一直不高,脸上却不得不挂着笑容。当着杨蔚微和赵之杏的面,他的脸都笑僵了。
“枫,别太累着,注意身体。”杨蔚微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小手在他胸前某处画了几圈。
很露骨的信息,屈铭枫强扯起嘴角回以一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怎么看铭枫有些不高兴啊?”赵之杏嘟囔着说,当着屈铭枫的面她不好说,现在两人分开了,她好心提醒杨蔚微。
“能高兴的起来吗?”杨蔚微撇撇嘴,“我们都没有举行婚礼,楚炎鹤这就是在向我们示威,切,神气什么,还不是被一个两个的搅得一团糟,还给闹到局子里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妈我今天就不陪你回家了,我得赶回去给枫做饭,你看他今天被楚炎鹤和顾伊那不要脸的气得,都没吃几口。”杨蔚微想着的是饭后的运动,刚才她那个提示,她相信屈铭枫已经接收到了。
虽然屈母因为有把柄在自己手里,最近没有找她麻烦,但是生个儿子还是必须提上行程的。
“哎你……”赵之杏看着一脸期待的杨蔚微,拽都拽不住,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说了,要是铭枫真的是蔚微说的那个样子,反倒显得她在挑拨两人关心。
屈母看着一个人回来的杨蔚微,问了一句,变没出声。
杨蔚微是个很会隐忍的人,即使和屈母的关系已经是对立关系了,但是表面还是尊敬有加,“妈你先来吃饭吧,枫工作完就回来了,到时候我给他重新做。”因为她知道,讨好婆婆,最重要的是对她儿子好。
杨蔚微看了看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枫还没有回来,她拿起电话,想了想又放下。屈铭枫工作的时候很专注,非常讨厌有人打扰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杨蔚微把拿出的食材一次次放进冰箱,又拿出来。最后,终于回到房间,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来,屈铭枫的声音有些含糊,那边乱糟糟的听不清。
“枫你在哪儿?”杨蔚微猛然警觉起来,那样的糟乱,她并不陌生。
“我在……”屈铭枫的声音顿了顿,好像在问旁边的人,还引来一阵嬉笑,大意是笑他老婆管得严。
屈铭枫报了个会所名,说自己很快会回去,不用她担心,便挂了电话。
杨蔚微稍稍放了心,那个会所是屈铭枫宴请客户经常去的地方,大概今晚是有应酬。
直到夜晚十二点,屈铭枫才醉醺醺的回到家,屈母迎出来,见他满身酒气,轻轻打了他一下,“喝这么多就干什么,胃不要了?”
杨蔚微听到声音跑下楼,伸手去扶屈铭枫,被屈母隔开,“你回去睡吧,这一天你也怪累的,我照顾他。”
“妈,这怎么行呢?”杨蔚微自然不会答应,一来,她一个儿媳不伺候丈夫,自己去睡觉,反倒让婆婆照顾,这于情于理说不通,再说,万一以后屈母那这事儿说事儿怎么办?
“我说行就行,我自己的儿子养了这么多年,照顾他一下怎么了,你赶紧睡吧,别熬夜,早早给我生个孙子。”屈母知道什么最能说动杨蔚微,果然,杨蔚微一步一步缓慢的走上楼。
直到听到卧室关门的声音,屈母拿了个毛巾拧了凉水给屈铭枫擦脸,见他清醒了些,才冷了声音开口,“为什么喝酒?”
屈铭枫拿毛巾盖住脸,不说话。
屈母见儿子闷声不吭,气得拿下他脸上的毛巾砸在屈铭枫身上,“你说,是不是因为顾伊?”
“妈,我累了。”听到屈母提到这个名字,屈铭枫疲惫的站起来,准备上楼,很明显,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给我站住!铭枫我告诉你,你喜欢谁都不能喜欢顾伊,别忘了你爸是怎么死的,她是你仇人的女儿!”屈母厉声强调,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为的是什么?
“你也说了,她是沈仁贤的女儿,不是我的仇人!”屈铭枫霍然转身,眸子有些红,“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放不下?”
“放下?你爸是被谁害死的?她是沈仁贤的女儿就该替她爸爸还债!”比起她丈夫的死,她觉得自己已经轻饶顾伊了。
“妈,我不想和你争论什么,你让我娶顾伊,我娶了,你让我离婚,即使是用那样见不得人的方式,我也离了。你说的一切我都照做了,你别再管我了好不好?”屈铭枫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他揉着眉心,眼里带着一丝乞求。
就是这丝乞求,让屈母的火气噌地冒上来,“你心里真的还想着姓顾的?铭枫,我宁愿你是出于自责,现在,你和顾伊已经离婚了,我不想你和她还有牵连,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顾伊也结婚了,就在今天!
要是你再想着顾伊,我不确定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虽然不喜欢杨蔚微,但是,比起仇人的女儿,杨蔚微看着还不会让她恨不得上去掐死她。
“妈你还想怎么样?我们已经利用顾伊创建了一番事业,该还的她已经还了。”说实话,屈铭枫对于自己的父亲没有什么印象,那时候,他才一岁,根本不记事儿。是母亲这些年在他耳边灌输的复仇思想。
“那是应该的,只不过利用了沈家点钱财人脉罢了。”在屈母眼里,这还是她大人大量放过了沈仁贤。
“好好,我不跟你吵,我今天是有应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上楼陪蔚微了。”屈铭枫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杨蔚微照顾他洗了澡换上睡衣。
本来已经很累了,但是一抬头,看到墙上的结婚照,屈铭枫只觉得眼睛一刺,翻身压在杨蔚微身上,动作是从未有过的猛烈。
杨蔚微本来还有些失望,但是屈铭枫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兴奋不已。
低低的喘息声响起,一室旖旎。
屈铭枫的眼睛却狠狠的盯着巨幅结婚照,恨不得眼里的火把照片烧着了。
由于醉酒,酒精麻痹着大脑,神智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照片上的人变化着,在眼前逐渐朦胧,模糊。过了一会儿,又逐渐清晰,显现出来,赫然是楚炎鹤和顾伊两个人的脸。
两个人含笑着依偎在一起,动作亲昵,甚至还向他看过来,那眼神里的意味,让屈铭枫失去了理智。
在他面前秀幸福吗?迷蒙间,他甚至看到顾伊主动攀上楚炎鹤的脖子,忘情的和楚炎鹤亲吻。
那样放荡大胆的模样,从来没在他面前表露过。
顾伊,呵呵,原来你也是个浪dang的女人!
屈铭枫低吼一声,夹杂着隐隐的怒火,恨不得把照片上的两个人给给撕得粉碎。
顾伊!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挑了今天的日子结婚,难道你忘了明天正是我们当年结婚的日子吗?
你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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