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遗嘱
赵之杏拉着杨蔚微在外面说了会儿,她向四周望了望,凑到杨蔚微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杨蔚微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赵之杏,“妈,你要干什么?”
“死孩子,别那么大声。《+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赵之杏拍了下杨蔚微的手,确定四周无人,才松了口气,“你别管我干什么,听我的去做就行。我告诉你钥匙在哪儿。”
赵之杏又神神秘秘的说了几句,杨蔚微错愕的张着嘴,“妈你……你要我去找律师该遗嘱?”
“死孩子,你心里明白就行了,说出来干什么!”赵之杏把杨蔚微拉到小花园的一株茂盛的大树后面,把两个人都很好的隐藏起来,又向外张望了一下,见四周来往的人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才拍着胸口狠狠瞪了杨蔚微一眼。
“我这不是被你吓到了嘛,妈你偷改遗嘱万一让爸知道了怎么办?”杨蔚微还是有些担心。沈仁贤早就立下遗嘱了,这是赵之杏早告诉她的,但是,沈仁贤现在身体还很好,又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了,现在去偷改遗嘱,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我既然敢让你去,自然有法子对付。”赵之杏有些自得,好像成竹在胸一样。
“可是……”杨蔚微犹豫,她还是觉得太不保险了,就算要改,也要等到沈仁贤不行了啊。不过,她倒是对遗嘱挺好奇,不知道顾伊在里面占了几成。
“别可是了,我告诉你,你去找老沈的律师宋先生,把钥匙给他,说是老沈让你去的,他就相信了。”钥匙其实并不是开放遗嘱的保险箱的,它算是一个信物。宋律师看到钥匙,便知道这个人是受沈仁贤所委托,是除了沈仁贤之外,唯一有权利看遗嘱的人。
这是沈仁贤在家里定遗嘱时,赵之杏偷偷听到的。她几乎把家里翻了个底儿朝天,才找到这把看似毫无用处其实是关键的钥匙。
这是沈仁贤为了防止自己突然离世的一个准备。
“嗯,妈那你在医院好好照顾爸爸。”杨蔚微见赵之杏很是自信,相信她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蔚微,等等。”赵之杏突然开口,因为紧张一直微蹙着的没霍然展开,脸上细小的皱纹也跟着舒展开来,“你跟宋律师这么说……”
“什么?都给顾伊?”杨蔚微吃惊的叫出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赵之杏,“妈你疯了吧?你在沈家任劳任怨二十多年,你就什么也不要,顾伊她干了什么,凭什么都给她?”
杨蔚微以为,赵之杏叫她去找律师偷偷改遗嘱,是为了自己能多拿点钱,好在沈仁贤百年之后能有个安身之所,没想到,她竟然要自己把沈仁贤的遗嘱改成,全部财产都归给顾伊!她是疯了吧?
“妈,爸肯定也给你留了不少钱,你得到那些是应该的,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既然爸给了,你就拿着,你这么做是干什么?爸爸知道了也会生气的!”杨蔚微急的直跺脚,要不是因为赵之杏是长辈,她真相一巴掌拍醒她。
就沈家的家产,就算沈仁贤在遗嘱里没有给赵之杏留下股份什么的,就算是只给钱,也会有不小的一笔。
赵之杏就这么傻傻的扔给顾伊了?
“蔚微你别说了,妈妈心里都有计算,你照着妈说的做就行了。”赵之杏倒是很平静,好像这件事她想了很久,下定了决心似的,“蔚微你放心,若真到了百年之后,妈妈是不会让自己苦着的。”
“可是,那也不能便宜了顾伊啊。”杨蔚微心里很不平衡,她早就听赵之杏说过,之前赵之杏就要沈仁贤把自己的户口弄在沈家上,被顾伊给挡了回去,现在,唯一能和顾伊分家产的就是赵之杏了,她现在竟然主动放弃了,那顾伊不是成了唯一的继承人?
“蔚微啊,眼光要放长远一些,不要只看着眼下。”赵之杏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语重心长的说道,她拍了拍杨蔚微的肩膀,鼓励道:“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杨蔚微悄悄回到沈宅,见吴嫂在卧室里,便进了沈仁贤的书房,按照赵之杏说的地方拿了钥匙,去找宋律师之前,还特地用沈宅的座机打了电话预约。
杨蔚微进了律师所,宋律师亲自接待了她,“是沈小姐吗?”
“是的,宋律师您好,我爸身体出了点状况,不方便过来,所以就让我过来跟您探讨一下遗嘱的问题。”杨蔚微伸出手来握手,拇指微靠在食指上,首长四十五度角斜向下。
宋律师礼貌的伸手握过去,手心触到一方坚硬,不是皮肤的柔软,而是纸张的坚硬。他抬头看向杨蔚微,款帽檐儿的酒红色礼貌戴在头上,底下戴了一只黑超墨镜,遮挡住大半个脸,看不出模样。
觉察到宋律师的打量,杨蔚微抿嘴一笑,笑得很自然,好像那个手里拿着支票要贿赂的人不是她一样,“宋律师?”
“沈小姐,这不合规。”宋律师拽了拽领带,把结扣扯松,松开衬衣的第一个扣子透气。
“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是需要人来改,”杨蔚微见宋律师拒绝,也不着急,她不请自坐的坐在沙发上,一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很放松的姿态。她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向他后面的沙发指了指,“宋律师别见外,坐啊。”
“哦,嗯。”宋律师点点头坐下,等坐下了才返现,自己被反客为主了,不禁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杨蔚微不慌也不急,任由宋律师打量,在娱乐圈这么多年,唯一的收获便是,无论有多少人盯着她,她都不会紧张,仍能自如的运用自己的演技。
“我听说……”杨蔚微太眼看了宋律师一眼,意味深长的笑笑,“宋律师跟爸爸合作很久了吧?”
沈仁贤能够把遗嘱全权委托给这位宋律师,可见他对他的信任。
只不过,只要是人,只要有欲望,那便有突破口。
杨蔚微看向对面与刚见面时迥然不同的男人,嘴角挂上一抹微笑。
“十多年了。”宋律师舔舔干燥的嘴唇,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水,却忘了这茶水是助理刚送过来的,还是滚烫的。
咬着牙,等水不是那么烫了,才咽下去,用舌头舔舔,火辣辣的疼,估计是烫出水泡了。
“难怪爸爸那么信任你,”杨蔚微玩着涂着才会的手指甲,用锉刀漫不经心的修着,时不时抬起头来跟宋律师说一句,她突然抬头看了看装修简朴的办公室,唯独电脑前的那颗富贵竹还算有点生气。
“不过宋律师这办公室还真是怪朴素的,爸爸的办公室跟这里比那可真要算是皇宫了。”杨蔚微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怎么没有内间吗?累了怎么办?连个床都没有啊。”语气里全是对这件朴素办公室的不满意。
“宋律师生意不好吗?不对啊,就算是接的案子不多,光给我们沈家做律师也赚不少啊。”杨蔚微也不在乎宋律师说不说话,只顾自己说。
“沈小姐要是没有其他事,宋某先去工作了。”宋律师顺着杨蔚微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办公室,不是他生意不好,沈仁贤选的律师,自然是业界翘楚,只不过,因为宋律师的老婆得了肝癌晚期,家里的钱基本上全花在病人身上了,连原本准备给儿子出国的钱都给动用了。
其实,明知道这种病治不好,却还是不死心,钱一大把一大把的往里砸,就是想能多留住老婆一阵子,她还那么年轻啊,还没有跟着自己享福呢。
“哎,先别急啊,”杨蔚微幽幽的转身,拦在宋律师面前,扬了扬手中的支票,“我听说,您儿子挺优秀的,不出国,可惜了人才,以后他长大了,前途不是那么满意,说不定会怨恨你呢。你妻子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儿子为了给她治病,放弃大好的未来。”
“沈小姐,我还有事,恕不奉陪。”宋律师的声音变得低沉,脚步也有些急,几乎是推开杨蔚微便向外走,那背影,有些夺路而逃。
杨蔚微看着打开的办公室门,手指扣着下巴,嘴边渐渐绽放笑意,看来,沈仁贤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宋律师站在打印机前,看着打印机吐出的一张张纸,由少变多,逐渐汇成高高的一摞。如果这不是打印机,是印钞机的话,所有的问题是不是都迎刃而解了?
“宋律师?”一个令他烦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宋律师头都没回,抱起打印好的文件转身就走。
杨蔚微也不生气,让宋律师的助理给自己倒了杯牛奶,顺便给宋律师沏了杯茶,端着上楼,门都没敲,自来熟的进了办公室,“何必工作这么累呢,喝口茶休息一下。”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如果沈小姐不希望沈先生知道你来过,就请现在离开。”宋律师明确的下着逐客令。
这是违反职业道德的事情,更何况,他和沈仁贤先生合作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因为钱而做出违反行内规定的事?
“哈哈,宋律师这是在挑拨我们的父女关系吗?”杨蔚微笑得夸张,她可笑的看着宋律师,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我说了,我来是爸爸授权的,给你支票,只不过是想改遗嘱的时候,宋律师帮我稍稍改动一条罢了。
你看,我没有坏心,要是我不告诉你哪一条是我自己想要偷改的,直接让你改,你也不知道不是?”
宋律师奇怪的看着杨蔚微,有些摸不着头脑,像她说的,她不告诉自己,自己也不知道,就那么糊里糊涂的给她改了。
“你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是为了你好,”杨蔚微端着牛奶浅浅的啜饮了一口,舌尖萦绕着牛奶的甜香,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浑身的毛孔舒展开,无比舒心,“你看看,同行像你这个年纪,哪个不是跑车开着,美女抱着,嗳嗳,别瞪我,知道你和你老婆恩爱,所以我来拯救你的家庭来了啊。”
宋律师强迫自己不去听那女人的喋喋不休,那可恶的声音还是像长了腿似的跑进耳朵。
“宋律师,你就是不心疼你自己,你也要心疼心疼你的儿子啊。”杨蔚微拿出手机,调了个画面,里面传来噪杂的声音,好像是几个孩子在争吵。
“你……你把我儿子怎么了?”宋先生听出那杂乱的声音里有自己的儿子,紧张的夺过杨蔚微的手机,看到上面的画面,一米八的男人差点就哭出来。
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围着一个男孩,脸上的嘲笑毫不掩饰,“我说宋宇,你怎么偷我作业本呢?老师眼里的尖子生好学生,原来是个小偷啊。”
随着那个拉长声音的偷字,周围响起讥讽的嘲笑声,还有轻挑的口哨声。
“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叫宋宇的男孩儿手里紧紧抓着一个写满字的本子,很普通的中学生作业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题。
“喂,都听到没有,他说他没有偷东西。”为首的男孩向旁边招呼了一声,一个高出宋宇一头的小胖子一手夺过他手里的本子,凭借自己的身高优势把本子的封皮打开,给围观的同学们看,
“大家都看看,都看看,这上面还写着我的名字呢,有没有不认识字的?不认识字就数数,数数看,上面是不是三个字,而不是‘宋宇’两个字?”
“我没偷……”宋宇咬着唇,声音坚定的说,却是越发小了下去,“我没偷,是他自己用完了丢进垃圾桶,我捡回来当演草纸用的……”
“哟,同学们听到没有,他说是他捡的,你们信吗?”男孩正处在变声期,尖锐着嗓子吆喝……
宋律师把手机关上,看着杨蔚微的眼里隐着星星火苗,“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别打我儿子的主意!”
“宋先生别生气嘛,我只不过是好心让你看看你这个懂事听话的儿子的真实生活罢了,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太不负责了,儿子都没钱买演草纸了,你都不知道。”杨蔚微嘴上的笑随着说话,越放越大,她知道,她成功了。
“宋先生,不管你帮不帮我,这张支票你都收着,就当我给小宇的礼物吧。”杨蔚微把支票放在宋律师的办公桌上,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拿起自己的包包,准备离开。
“等等,”宋律师看着支票,犹豫了下,“你跟我来吧。”
杨蔚微眨眨眼,成功!
宋律师来到保险箱前,他看了身后的杨蔚微一眼,见杨蔚微背对着自己,便回身输入密码,保险箱的门被打开,他从里面抽出一个牛皮纸袋子拿出来。
杨蔚微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觉察到宋律师的视线,才发觉自己有些心急了,她粲然一笑,“可以给我看看吗?”
杨蔚微拿着遗嘱仔细的翻看,果然,上面没有自己的份儿,赵之杏也没有得到公司的股权,沈仁贤只是给她留了两套房产,一个娱乐城的所有权,外加五千万的钱款。这也算是丰厚了。
至于顾伊,沈仁贤给了她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这的确是个不小的数目。不过,这并不是沈仁贤的全部,沈仁贤的其他财产并没有在遗嘱里说明。
杨蔚微攥紧手里那薄薄的纸张,手提袋里的手机响了几下,杨蔚微接起来,是赵之杏打过来的,“蔚微,改好了没有?”
“还没有,刚刚拿出来。”杨蔚微拿着手机走到窗户边,看着楼底下的车水马龙,她是不是该给自己,给铭枫争取点什么呢?
“我告诉你,按照我说的该,不许自作主张。”赵之杏等杨蔚微走了,开始担心起来,她知道杨蔚微为自己鸣不平,就怕她不安自己说的来,自作主张的全改乱了。
“妈你……”杨蔚微不高兴的咬着唇,听着赵之杏在那边三令五申的强调,不耐烦的说道:“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乱改的,按你说的来,你以后可别后悔。”
杨蔚微心情不爽的挂了电话,转身的时候,已经调整好心情,“宋律师,我们开始吧。”
杨蔚微说了要改的内容,宋律师抬头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按照杨蔚微说的做了修改,整个过程,很愉快,两个人没有任何分歧与争吵,当然,本就是不平等关系,既然决定帮她改了,宋律师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杨蔚微先回家换了衣服,再回到医院,推门进去,一股子冷风袭来,让她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只见顾伊站在沈仁贤床前,猩红着眸子看着沈仁贤,手紧紧的攥起垂在腿侧,她看了一眼进来的杨蔚微,扭头对沈仁贤说道:“别把我妈想的和你一样龌龊,爸,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背叛自己的伴侣的。”
说完,撞开挡在门口的杨蔚微,走了出去。
杨蔚微揉着被撞疼的肩膀,不解的看着顾伊离开的背影,“爸,姐姐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你受伤了,怎么还惹你生气啊,太不懂事了。”
“爸你伤口有没有碰到?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杨蔚微见床头柜上有香蕉,就剥了一个给沈仁贤,“爸,你别跟姐姐一般见识,她是被姐夫宠坏了,没了分寸,您别生她的气了。”
杨蔚微扶着沈仁贤,给他拍着后背顺气,一边替顾伊找借口,安慰他,怎么看都是一个疼姐姐的好妹妹。
“唉,小伊要是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沈仁贤叹了口气,只要一提到顾念情,顾伊的情绪就会特别激动,他今天只不过问了问顾念情在加拿大的交友情况,顾伊便跟他吼了起来。
顾念情当年为什么带着顾伊去加拿大,就因为那里是她和宗叔认识的地方。宗叔把这个戒指送过来,不就是向他挑衅的吗?他开始怀疑,顾念情生前真的没和宗叔见过面?
“姐姐那脾气还不是爸爸你给惯出来的,你现在嫌弃姐姐,可就是在生自己的气哦。”杨蔚微坐在床侧,伸手给沈仁贤按摩着腿,那力道恰到好处。
“你啊,就是牙尖嘴利。”沈仁贤戳了戳她的额头,看到杨蔚微,心情也跟着疏朗起来。
觉察出来顾伊的情绪不对,楚炎鹤分出心来问她,“怎么了?跟爸吵架了?”
“他怎么能那样问?你知道他问我什么?爸问我妈在加拿大有没有跟其他男人来往!他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耐不住寂寞,随便招惹别人吗?”
顾伊委屈的嘟着嘴,当年,明明是他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把妈妈气走的,现在倒好,还来问她妈妈有没有别的男人,她真为妈妈选了这样的人做丈夫感到痛心。
楚炎鹤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顾伊,一边是顾伊的父亲,一边是她的母亲,他好像怎么说都不好。
“乖伊伊,我们不想了,回家去。”楚炎鹤试图说些别的来转移顾伊的注意力,“我最近正在想去哪里度蜜月,等安排好了,我们就走,好不好?”
见顾伊还是不理自己,楚炎鹤凑上去,趴在顾伊耳边,咬着她的耳珠儿,“伊伊,我都有计划哦,在蜜月里我可是有重要任务……那就是在你肚子里种个宝宝。”
“这哪里是说有就有的。”顾伊嗔了他一眼,抹了一下眼睛,为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怎么不是我说了算?我这里,这里,你摸摸,这里就盛着咱们未来孩子的基因。”楚炎鹤拉着顾伊的手便摸过去,也不顾顾伊的挣扎。
“楚炎鹤你个流氓,好好开车。”那滚烫的温度,烫的她一哆嗦,顾伊抽出手,见楚炎鹤那只狼爪又要过来,忙往旁边移动,“你别闹了,手机响了,我接个电话。”
幸好手机及时响起,顾伊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接起来,“宗叔……”
听到这个名字,楚炎鹤几不可察的皱起眉,因为这个名字代表着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怎么了?”见顾伊放下电话,楚炎鹤有些担心的问。
“宗叔让我们去福韵楼。”顾伊心里也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又有什么任务在等着自己。
两个人到了福韵楼,宗叔已经点好了菜等着两个人,Irvine坐在一旁,担心的看了顾伊一眼。
“宗叔,有什么事吗?”顾伊并没有坐下,她从来没有跟宗叔一起吃过饭,只是站在一起,她便感觉到压抑,更别说吃饭了。
“先坐,我慢慢跟你说。”宗叔今天心情似乎很好,脸上的yīn霾也洒了些许。
“多谢宗叔的款待,我和伊伊今晚还有安排,就不陪您老了。”楚炎鹤把顾伊揽在怀里,拥着她做出要走的姿势,“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一步,不多打扰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勉强,”宗叔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我在S市有一个合作伙伴,需要Ariel你去见一见,谈谈合作的有关事项,具体的,Irvine会跟你说。”
“告辞。”楚炎鹤眉头蹙紧,揽着顾伊便要走,却被宗叔止住。
“楚先生,这是Ariel的事,我不希望在S市看到你的身影,不然……”宗叔笑了笑,却是更加yīn森。
“哦?照你这么说,我还不能去S市出差了?”楚炎鹤挑眉,威胁他?
“当然不是,只是一句忠告,楚先生可以试试。”宗叔摊了摊双手,表示自己不在意,“看来楚先生对于自己的产业是丝毫不关心。如果,楚先生有意加入,我非常欢迎,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楚炎鹤不理会,拥着顾伊扬长而去。
Irvine看着一桌子没动的菜,看了宗叔好几眼,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说吧。”
“我……义父,你为什么总是抓着Ariel不放?”Irvine感觉,宗叔好像是故意针对Ariel,故意要把她染黑,让她完全堕入他们之中。
“有吗?我只不过是不想她脱离我的掌控罢了。”一如当年的顾念情,自己给了她那么多自由,甚至把她保护的像公主一样,她呢?她最后给了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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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姐
这次的任务是顾伊和Irvine一起完成,尽管楚炎鹤很不放心,但是,他明白宗叔的意思。顾伊不代表任何一方,而他,若是跟着去了,就代表整个楚氏集团,那样,他所有的产业都可能跟走私沾染上关系。所以,他不能去。
楚炎鹤的视线一直盯在顾伊身上,他恨不得让自己的眼睛跟着顾伊,顾伊到哪儿,眼睛也到哪儿,这样就可以监视那个叫艾文的金毛了。一想到金毛要和他家伊伊一起待好几天,他就淡定不了。
“要不我让梁向陪着你去。”楚炎鹤就是不放心Irvine,那个男人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男人之间特有的感觉让他在他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楚炎鹤,你不相信我吗?”顾伊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围着她转的二少,“我们去是有任务,不是谈情说爱,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疑神疑鬼好不好?”
“伊伊,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那个金毛。”金毛看伊伊的眼神总是不怀好意,甚至还向他挑衅,他怎么可能放心顾伊单独和那个狐狸男在一起。
“是Irvine,”顾伊无语看着楚炎鹤,像个小孩子似的喜欢给别人乱起名字,“我们要是有可能,早在那四年里就在一起了,怎么会等到现在?所以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其实,Irvine对自己就像是哥哥对妹妹那种感觉,也许是因为自己是Irvine亲手带出来的,所以,Irvine对自己会特别一些,但,那只不过是朋友之间而已。至于,连明察秋毫的宗叔都会误会,那是因为,这是Irvine故意让宗叔误会的。
因为Irvine发现宗叔对顾伊总有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敌视,为了保护顾伊,Irvine才表现出喜欢顾伊的样子。
“那也不行,你去这么多天,我一个人睡觉多寂寞?”楚炎鹤还不打算松口,既然不能派眼睛去,那就在走之前要点儿福利。
“你这三十多年还不是一个人睡过来的,难道说你之前睡觉一直有人陪着?”她才不会上当呢,死流氓,满脑子都是那些龌龊思想,“你不是说你一直都没有女人吗?”
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楚炎鹤收起嬉皮笑脸,见顾伊不是开玩笑的,有些慌神,“伊伊,哪个嚼舌根的乱说,我去剁了他,我楚炎鹤从小到大只有顾伊一个女人,怎么会有女人陪我睡觉!”
“那你先剁了你自己吧。”顾伊努努嘴,刚才是谁说一个人睡不着来着。
楚炎鹤蹭过去抱住顾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看顾伊收拾行李,“那可不行,剁了,伊伊会心疼的。”
“不要脸,谁会心疼你啊。”顾伊抿着嘴,嘴角却染着笑意,“好了别闹了,门铃响了,去看看是谁。”
顾伊把行李箱合上,推着楚炎鹤下楼,这个时候,大早上的也不知道会是谁。
楚炎鹤打开门,看着外面站着的陌生女人,不由得皱眉,“你找谁?”
女人放下手里的行李包,理了理头发,眼睛却直直的看着楚炎鹤,直到楚炎鹤第二次问话,她好像才听见,声音支支吾吾的,有些颤抖,大概是不太会和陌生人说话吧,“我……我是……我是丽……”
支吾了好半天,都没说出个完整的话来,还把脸憋得通红。
楚炎鹤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你,素色的的格子衬衣穿在身上,袖子向上挽起一截儿,露出纤瘦的胳膊。下身穿了一条灰黑色的长裤,洗的有些发白了,但是样子还干净。脚上穿的是黑色的小布鞋,像乡下老太太穿的鞋子。
女人见楚炎鹤打量她,更是不知所措,她见楚炎鹤看向自己的胳膊,忙把袖子放下来,还冲楚炎鹤讨好的一笑。随着楚炎鹤眼神的游走,女人便会把那个地方给整理一遍,好像楚炎鹤是检查仪表的领导似的。
“你走错地方了吧。”楚炎鹤也没给女人说话的机会,砰的一下关上门,自然没有看到女人听到他这句话时脸上错愕的表情。
“谁啊?”顾伊见楚炎鹤在门口站了那么久,最后就一个人回来了,便问了一句。
“不知道,大概谁的穷亲戚走错地方了。”那样子的打扮,应该是从乡下来的。不过,虽说女人穿的普通,但是,皮肤却很好,身材貌似也不错,但是掩盖在肥大的衬衣下,看不清楚。
顾伊便没再多问,她看看表,他们定了下午的飞机,现在才早上九点,时间还很充裕,不过,这个时间,人该来了啊?
不会是……
“炎鹤,刚才外面的人是男的女的?你快去看看走了没。”顾伊反应过来,那人应该没有走错地方,就是来自己家的。
“你干什么?难道你认识?”楚炎鹤可不记得顾伊还有什么穷亲戚,而起那个女人看他的视线让他很不舒服。
“不是,你前段日子不是说要找个保姆吗,我就给家政公司去了电话,想到我有几天不能在家,就催他们务必今天给找一个过来。”顾伊趿着拖鞋拖鞋去开门,果然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站在外面,正不知所措的张望着。
“你是家政公司介绍来的丽姐吗?”顾伊看到女人脚边放的盛衣服包裹,便猜了个大概。见女人虽然穿的不怎么好,但是都还干净,顾伊便在心中打了个七分。
“啊,我是我是……”也许是刚才经历了楚炎鹤,现在女人说话利索多了,她两手搭在腹前,玩着自己的衣摆,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顾伊去拿她地上的包裹,叫丽姐的女人不好意思的拿过来,“夫人,我自己拿就行。”但是丽姐走到玄关处,又犹豫了,因为她不知道哪双是主人的鞋子,她又可以换哪双鞋子。
丽姐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开口的楚炎鹤,眼神里带着求救的信息。
可惜,只要有顾伊在,楚炎鹤的目光永远都在顾伊身上,知道这个女人是顾伊找家政公司找的保姆后,楚炎鹤便没有多看她一眼,不相关的人罢了。
丽姐有些失落的看着楚炎鹤离开的背影,这个家的男主人是不是不喜欢她啊?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家的,因为听说这家主人有钱,住在富人区,又是刚结婚。
凭她做保姆的经验,年轻人要比老年人好说话的多,也没有老年人那么多事儿,那么多规矩,所以,她才喜欢来这里。
“丽姐进来啊,正好我今天要去出差,我跟你说一下,你熟悉熟悉,就开始工作吧。”顾伊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放到茶几上,见丽姐还站在门口,便开口。
“哦,这就进来。”丽姐也不管了,随便拿了一双鞋子换上,然拿着自己的鞋子摆到鞋柜上,一双黑黑的土布鞋放在一排漂亮的高跟鞋里,显得格外不协调,像是白天鹅里混进了一只黑羽毛的小。
楚炎鹤从楼上晃下来,已经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他坐到沙发上拿起顾伊切好的水果喂进顾伊嘴里,自己凑上去咬了一口,引来顾伊嗔怒,保姆还在这里呢,这个男人就是不知道收敛。
顾伊耳根有些红,她尴尬的冲丽姐笑笑,招呼她过来,“丽姐,你先过来吃块水果休息休息,一会儿我跟你说一下。”
丽姐脸一红,被人发现自己偷窥,很不好意思,她拿着粗布行李包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好像生怕踩坏地毯似的,手里的包很沉,她却没有放下,怔怔的站在沙发前,等着主人的下一步吩咐。
“丽姐,”顾伊有些哭笑不得,让她过来她就过来了,没让她坐她就不坐了?她见丽姐盯着楚炎鹤看,知道是楚炎鹤冷冰冰的样子吓到她了,“丽姐你坐啊,就跟自己家一样,炎鹤不习惯跟陌生人相处,你慢慢来就习惯了。”
“是是,谢谢夫人。”丽姐亦步亦趋的转到沙发前坐下,手里还抱着行李包。
“你就别夫人夫人的叫了,叫我顾伊就行。”顾伊拍了拍安然坐着的楚炎鹤,“去给丽姐安排个房间,让丽姐把行李先放下。”
“她要住在这里?”楚炎鹤说了丽姐进来的第一句话,找保姆确实是他提出来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让保姆和他们住在一起,因为那样太影响他和伊伊的二人世界了。
“不然呢,丽姐在这里又没有亲人,再说,这段日子我不在,有丽姐照顾你,我也放心。”顾伊推了楚炎鹤一把,示意他安排。人家第一天来他就冷着脸,偏偏自己还不在家,这以后的几天,两个人怎么和平相处?
“我又不是自己不会照顾自己。”楚炎鹤小声嘀咕着,却还是站起来向一楼的一间客房走去,见丽姐还跟木头一样坐在那里,有些不耐烦,“愣着干什么,过来,这是你的房间,自己收拾一下,没事别上二楼。”
“是,谢谢先生。”丽姐看了楚炎鹤一眼,见他冷着脸,便不敢再看他,好像很怕楚炎鹤似的。
“等等,”楚炎鹤突然开口,吓得前面的丽姐一哆嗦,她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楚炎鹤,见楚炎鹤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又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让你站住!”楚炎鹤看着不理会自己,继续向房间走去的丽姐,声音加重了些,眼眸看向丽姐的脚,“谁让你穿这双拖鞋的?”
“我……夫人她……”丽姐无措的站在那儿,左脚踩踩右脚,不知道自己穿了这双拖鞋怎么了。这明明就是爽女士拖鞋啊,夫人看到不是也没有说什么吗?
“把它给我脱下来,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穿的。”楚炎鹤用命令的口吻警告丽姐,这是顾伊的鞋子,旁边还有一双男款情侣拖鞋,难道丽姐看不到吗?偏偏就挑了这一双。
“怎么了?”顾伊听到声音过来,便看到楚炎鹤黑着脸,丽姐不知所措的搅着手指头低着头站在那里。
“先生……要我把鞋脱下来……”丽姐咬咬嘴唇,脸有些红,谁被楚炎鹤这样一弄,都不会舒服,那样子,好像自己弄脏了他的东西似的。
在楚二少眼里,丽姐确实是弄脏了伊伊的鞋子,顾伊的东西,谁都不能碰。
“炎鹤,不就一双鞋子嘛,丽姐穿就穿了。”顾伊见丽姐憋得脸通红,心想,她心里肯定再骂楚炎鹤吧,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主人。
“好了好了,丽姐你先穿着,等收拾好了,再去换一双。”顾伊见楚炎鹤脸色还不好看,便挽着他的胳膊讨好他,“等会我们逛街再去买一双,这一双不要了好不好?”
“我的也不要了。”楚炎鹤负气道,既然顾伊的不要了,那两双鞋子就不成对成双了,还要了干什么?
“嗯,重新买一对儿。”顾伊从善如流。
“让她把这双脱了以后连同男款那双一起扔了。”楚炎鹤这句话实在是伤人,好像人家身上带着什么传染病菌似的。丽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头垂的很低,顾伊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悲伤。
顾伊把楚炎鹤拉过来,这男人平时总是一副不正经的痞子样儿,今天怎么反倒一直是冷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丽姐欠他钱呢。
虽说丽姐只是个保姆,但是她这几天不在,可是把楚炎鹤的所有生活都交给丽姐了,他这样子对人家保姆,就不怕人家做饭的时候给他扔条小虫子,吐个唾沫什么的发泄一下?
“怎么,不喜欢这个保姆?”顾伊觉得丽姐人其实还不错,除了有些拘束外,还挺让她满意的。
找保姆就是要找话少活多的,丽姐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只知道蒙头干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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