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很爽!
屈铭枫静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你应该知道了,我父亲的死跟沈仁贤有关,所以……”
“所以父债子偿,我就成了你复仇的目标?”真是可笑,明明她才是最无辜的人,却成了受伤害最大的人。《+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更何况,你父亲的死跟我父亲有直接关系吗?是我父亲让他跳楼的吗?”
“小伊!”提到父亲的死,屈铭枫心里一痛,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是你父亲逼死了他,所以,我找沈仁贤复仇,没什么不对。”
“是吗?只不过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罢了,自己跳楼自杀了,留下几百万的债务给妻儿,这样的男人……”
“顾伊,我不许你侮辱我的父亲!”屈铭枫霍地站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顾伊,他没想到向来修养良好的顾伊会说出这种话来。
逝者已矣,不管谁对谁错,都如过眼云烟。既然是他屈铭枫对不起她顾伊,他自然会偿还。
“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因为他的懦弱,你们却报复在我身上,我何其无辜?”顾伊平静的看着带着手铐站在自己面前的屈铭枫,为什么要她为他父亲的不担当买单?
“小伊……”听到顾伊提起自己对她的伤害屈铭枫的声音低了下去,“对不起,你受的伤害,我会用我这一生偿还的。”
审讯室里响起一声嗤笑,楚炎鹤拿眼盯着屈铭枫,“还?怎么还!”话音未落,屈铭枫脸上就挨了一拳头。
楚炎鹤活动了一下手腕,满意的看着屈铭枫颧骨上的青紫,还未待屈铭枫开口,又是一拳招呼上去。
因为屈铭枫带着手铐,楚炎鹤打得有突然,接连着两拳,屈铭枫都没反应过来。因为这是在警局,即使警察不在,审讯室里却有全方位的监控,是不会允许有人乱来的,没想到,楚炎鹤竟然在审讯室里就明目张胆的动起手来了。
屈铭枫舔了一下左侧的犬齿,有些松动,嘴巴里是涩涩的咸腥味儿。
“楚炎鹤你干什么!”这是他和顾伊的事,还轮不到楚炎鹤来插手,更何况,他都已经认罪打算配上自己的一辈子了,还不够吗?
不够,对于楚炎鹤来说,不够,差远了。
“你不是要偿还吗?我给你个机会。”说着,又是一拳打上去,这次打得是小腹,其实,楚炎鹤很想再往下偏那么一点点儿。
屈铭枫被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他如虾米一下半弯这身子,带着手铐的手不灵活的护住腹部,“你……那是我小顾伊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
“是吗?”楚炎鹤绕过桌子,活动着手腕儿,一步一步的向屈铭枫逼去,“我想你忘了我的身份,伊伊是我媳妇儿,她的事儿,我自然要管。怎么?愧疚了?不还手?”
知道屈铭枫带着手铐阻碍了他的行动,楚炎鹤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这个活动自由的人该让着他,长腿凌厉地一扫,屈铭枫身形一歪,重重的砸在地上,他甚至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楚炎鹤一脚踩在屈铭枫的腰腹处,脚尖微微用力,看着屈铭枫涨得青紫的脸上青筋根根暴突。他弯下腰,脚依然踩在屈铭枫的小腹上,眼对眼的看着屈铭枫,“跟、我、无、关?”每说一个字,脚下便加重一分力道。
看着屈铭枫鼻尖儿上因为疼痛冒出的汗珠儿,楚炎鹤却觉得还不够,不够!
“你说跟我无关?”楚炎鹤再次重复,声音幽幽如地狱使者,黑幽的眼眸透出嗜血的光,“你和你老不死的娘把伊伊害得差点不能怀孕,你说跟我无关?你补偿?你补偿得了么?!”
正在反抗挣扎的屈铭枫梭地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楚炎鹤,好半天,才把他的话给消化了,他扭头看向坐在桌子对面的顾伊,看到她冷漠如冰的面孔,“他……说什么?”
他问的是顾伊,是的,他不相信楚炎鹤的话,怎么可能,他是对不起顾伊,是对顾伊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的身体。
毕竟,他们相爱七年,结婚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七年?
顾伊看着屈铭枫拿错愕的不可置信的表情只想笑,他这是变相的装无辜?告诉她,他根本不知道?
那好,就由她来提醒他,“你不会不记得,你的好母亲为了治我的体寒之症给我买的要吧?你不会要跟我说,那真的是调理身体的药?”顾伊幽幽的开口,把曾经的伤口一点点撕开,她痛,她就要他更痛!
“还有,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上,我那曾经亲爱的婆婆在我的酒里下了药,等着你把我抱到房间里,从外面找来个男人脱光了衣服放在我床上,你不会说,这个你也不知道吧?”顾伊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屈铭枫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略显狼狈的男人,“你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我,等利用我家的财富人脉建立起事业,就就想着丢弃我,我说的没错吧?”
“小伊我……我也是不得已,我只是为了给我爸报仇……”屈铭枫看着面色森冷的顾伊,突然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善良的顾伊了。
“是的,你只是为了给你父亲报仇,那我呢?我受到的伤害去找谁报仇?你在策划执行一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该去找谁讨要?”顾伊咄咄逼视着屈铭枫,不让他有逃避的机会,语气嘲讽,“是了,你根本就没想让我活,所以,也就不担心我会回来找你报仇,可惜,没能如你所愿,我还活着,尽管过了四年生不如死暗无天日的生活,但是,我还活着!”
“小伊我从未想过要你……”屈铭枫戛然住嘴,他满脸愧疚的看着顾伊,悔恨的说道:“当时是被仇恨冲昏了头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我知道,道歉什么用都没有,我只是……只是庆幸你没事,真的,你没事就好……”说道最后,屈铭枫甚至不敢对上顾伊的目光,他垂下眼帘,声音跟着低了下去,像是在安慰自己。
“我也庆幸我还活着,不然,那个傻子顾伊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曾经睡在她枕边的男人,那个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的婆婆,是如此的精心算计,步步攻心。”顾伊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诮,他那个样子,是要告诉他,他动手后就后悔了吗?
恐怕是为了他那个同样心狠手辣的母亲吧,想要求她放过她,当年,他们有谁想过要放过自己?
“小伊,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的确该死,我知道,我做了这么多坏事,早晚要遭报应。每次见到你,我都是惴惴不安,这里……”屈铭枫看看自己手上考着的铁圈,嘴角扯出一个无言的笑,那笑容里,有一抹叫做解脱的东西,“这里本该就是我的归宿。”
“我知道,你也恨我妈,我不求你放过她,只求你……不要过分为难她。”从楚炎鹤和顾伊进来到现在,无论审讯室里打得多么激烈都没有警察出来,屈铭枫就知道,楚炎鹤早就打点好了一切。
如果他的母亲也被带进来……屈铭枫抬头看向顾伊,眼神里有乞求,他知道顾伊不会对一个老人动手,但是楚炎鹤,在他眼中从来没有什么尊老爱幼仁义道德,母亲那么大年纪,怎么经得起如此折腾?
“过分?有谁会比你们母子俩过分?”顾伊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杀人凶手竟然在指责她这个被害者过分?!
“我只知道,人犯了错,就应该受到该有的惩罚,其他的我不管。”顾伊看着屈铭枫因为长时间扭着脖子抬着头脖颈上暴突的筋骨,她真想割一刀试试,这个人的血是不是红的。
如果是,他怎么能做到对她百依百顺爱护有加,背后又狠心的至她于死地,就算是现在,屈铭枫也是一副后悔不已、深深自责的弱者形象。
难道真的是演戏演多了,便自己入了戏?
“还有,杨蔚微在其中参与了多少?”伤过她害过她的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没有,蔚微不……知道这件事。”屈铭枫连连摇头,小腹上的疼痛让他倒吸了口凉气,偏偏楚炎鹤还拿脚尖在他身上研磨。
“屈铭枫,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一个好儿子好丈夫,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杨蔚微能嫁给你,也算是她上辈子积德了。但愿像你说的,她没有深入参加,不然,你屈家可就真一个人也没了。”
顾伊怎么会不知道屈铭枫打得如意算盘?他是想牺牲他自己保住杨蔚微和屈母,想用自己的入狱换的她的原谅。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既然这样,从屈铭枫身上套不出什么话来,顾伊也就懒得跟他废话了,她对楚炎鹤努努嘴,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楚炎鹤压下身子,把自己的重量全部压在右腿上,看着脚下的肌肉随着身体的下压陷了下去,满意的听着屈铭枫因为疼痛发出来的闷哼。
他嘴边染着笑,脚尖儿碾下去,看着屈铭枫努力想要蜷起的身子,如同在看一个供人把玩的玩物,“疼?不,那儿废了,不只是疼吧?”楚炎鹤又恶劣的压了压,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惋惜,“真想让你断子绝孙,不过……”不过屈铭枫今天要是受了重伤,那就不能好好享受这牢狱之灾了,实在是不划算,他楚二少只能忍忍了。
“当然,我知道你没有机会给你们屈家留后了。”别人伤他一分,他必十倍奉还,上不了你,可以半残。
楚炎鹤点了一根烟,放在嘴里吸了几口,在屈铭枫疑惑的眼神中,把燃的旺旺的香烟按在屈铭枫的腰腹处。
“啊……嗯……!”衣服被香烟烧破了一个洞,火星烫到肌肤,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他甚至闻到了肉烧焦的味道。看到楚炎鹤眼里的得意,屈铭枫把喊出声的痛呼硬生生憋回去,红着眸子盯着楚炎鹤,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可惜……
楚炎鹤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屈铭枫,拿着香烟的手在屈铭枫的肌肤上捻了捻,感觉到身下那具躯体抑制不住的颤抖。猛兽?在他楚二少眼里,他屈铭枫就是一只拔了牙的够,只会狂吠两声,哦不,他连叫都不敢叫。
香烟上的火被捻在屈铭枫腰腹处的肌肤上按灭,楚炎鹤嫌弃的把烟蒂扔在屈铭枫身上,看着那处自己的杰作,不能把你废了,那就让你尝尝疼是什么滋味儿。
楚炎鹤用脚拨了拨,小洞处被烧焦的衣服仍旧滚烫,布料被烧灼后沥出的油渍,沾在肌肤上,比被火烧还要疼。
看着毫无反应的地方,楚炎鹤把皮鞋在屈铭枫的衣服上擦了擦,一只手拉着他手上的手铐拽起来,也不管他能不能站稳,把他砸在椅子里。
看着屈铭枫因为疼痛扭曲的面容,楚炎鹤的心情格外的好,“不知道你那儿地废了没,不过,就算没废,我想也不能用了吧?”
“你……”屈铭枫疼的浑身颤抖,那里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本来就挨了楚炎鹤一脚,现在用被烟烫了,他只觉得那里不是自己的了,看着楚炎鹤那可恶的脸,他恨不得撕碎了他,可是过度的疼痛让他出了一身冷汗,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坐不住椅子,身子不由得往下滑。
“我怎么了?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偿还伊伊吗?怎么?才受这么点皮肉之苦就不行了?那伊伊被像运货物一样运到加拿大,遭受狠手被扔在死人堆里怎么算?你对伊伊痛下杀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一个弱女子会不会疼?你把她的‘尸体’扔在死人堆里的时候一定没想过她还会活着吧?”
“你……你说什么?小伊她……她被……”屈铭枫错愕的数不出话,不过,脸上的表情很快又换上一贯的愧疚自责,身下的疼痛把他脸上最后一声表情撕裂,扭曲。
楚炎鹤揪着屈铭枫的衣领,累得他喘不过气,要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有可能亲手把屈铭枫给杀了,他很像掐的是他的脖子,而不是拽个衣服领子。
“你想过伊伊被你们打得只剩下一口气,咬了牙瘫在死人堆的绝望吗?你有想过她逃出鬼门关又落入虎穴时的无助吗?”看着翻白眼儿的屈铭枫,楚炎鹤松了手把他扔在椅子上,拍着他的脸,“放心,这才是开始,就你受的这点罪,怎么够偿还伊伊的,我想,你这么自责,也觉得不够吧?”
屈铭枫像呆了一样从椅子上滑下来,如果不是他脸上扭曲的痛苦,还真让人以为他是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得了,不陪你玩了,你那蛇蝎心肠的娘该来了,我去看看她。”楚炎鹤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大意是告诉警察,屈铭枫最爱耍小聪明,若是他说自己身体难受想要去医院,不用理会,死不了人就行。
屈铭枫眼神闪了一下,倏地站起来,两腿间的疼痛让他弯下了腰。可他顾不上,他拖着那条跛了的腿奔到门口处,伸手去开门,却怎么也开不开。
他奋力的拍着门,“楚炎鹤你别乱来,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我妈无关,楚炎鹤--!”
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回荡着,屈铭枫支撑不住滑到地上,双手握成拳,狠狠锤在自己的伤腿上。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若不是他内心深处也渴望少拼搏几年早日创立自己的事业,他就不会听从母亲的话,为了报复沈仁贤而去娶顾伊。
要报仇,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他和他母亲,唯独选了最最卑劣的那种。
楚炎鹤出去的时候,看到顾伊站在门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觉得我下手太狠了?”楚炎鹤把顾伊搂紧怀里,捏了捏她秀气挺翘的鼻子,刚想教训她什么叫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顾伊就横了他一眼。
“没有,我在想……”在想杨蔚微参与了多少,赵之杏又有没有参与?
她,当年一个一无所知的女孩儿,到底有所少人算计过她?
“你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满身臭汗。”顾伊看到楚炎鹤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儿,那手给他擦了,打人的人都累成这样,可见被打的有多惨。
“嫌弃我了?今晚你给我洗澡洗的香香的,不就不臭了。”楚炎鹤一脸无耻的往顾伊身上贴,甚至故意把脸上的汗水抹在顾伊脸上。
“走吧,我那前婆婆该来了,我们去叙叙旧。”顾伊推了楚炎鹤一把,警告的看着他。她不是善男信女,自然不会听从屈铭枫的,看在屈母年纪大的份上放过她。
不,应该是法律放不放过她。
惊变
顾伊和楚炎鹤两个人还没走出去,就听到外面噪杂的喧闹声,不用说,肯定是屈母和杨蔚微过来了。
顾伊和楚炎鹤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味儿。
果然么,两个人还没有走出去,一个人影就飞奔着撞过来。楚炎鹤拥着顾伊向旁边一闪,避开飞撞过来的人。
不算宽敞的廊道里,楚炎鹤拥着顾伊站在一边,另一侧,是撞过来的杨蔚微,如一头被抢了食物的犬科动物,因为愤怒,鼻间喷洒出热气,警惕的看着对面的那两个人,随时准备在下一刻扑上去,咬烂了撕碎了他们。
“哟,这不是干妹妹吗?”楚炎鹤讥诮地看着怒视着他的杨蔚微,好像在逗弄自己的宠物,宠物越愤怒,他就越高兴。
杨蔚微瞥了楚炎鹤一眼,无视他的幸灾乐祸,看着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顾伊,那刀子般的视线,能在顾伊身上剜下一块肉来,“顾伊你这个贱人,你把枫怎么样了?!”
“啪--!”
毫无防备,杨蔚微脸上挨了一巴掌,她僵硬的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侧脸,忽然大叫一声,张牙舞爪的扑上去,“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顾伊看着像一只章鱼似的在自己面前挥舞着爪子的杨蔚微,揉了揉手心,有些不明白杨蔚微的话,“我怎么不敢打你?你应该感觉很幸运,我一向奉行打人不打脸,唯一的两次打脸,都是给了你,作为姐姐,我想我有义务帮你清除一下不干净的嘴巴。”
顾伊这一句话,把被激怒的杨蔚微气个半死,偏偏她被楚炎鹤压制着,动不了顾伊。
“顾伊你个贱蹄子,你等着,你等着,你今天打我的,我会双倍,不,十倍百倍的从你身上讨回来!”杨蔚微挣脱着楚炎鹤的钳制,可是,因为男女天生的差别,让她处于劣势。
双手被楚炎鹤一只手拧在一起,动弹不得,随着她的挣扎,楚炎鹤手上的力道加重,手腕处勒出一道道红痕,好像下一刻,她的手就会被掐断。
想着她爱的男人因为这两个人被抓紧监狱,杨蔚微猩红了眼,力气不够,挣不脱,她直接张嘴,对着楚炎鹤的手就咬上去。
顾伊眼眸一缩,慌乱中随手从手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塞进杨蔚微张大的嘴巴里,“咯噔”一声脆响,伴随着一声痛苦尖锐的嚎叫。
杨蔚微捂着嘴巴蹲在地上,她低着头,看不到表情,顾伊却能看到她颤抖着的脊背。
楚炎鹤一把把顾伊的手拉过来,“你疯了是不是?她要是咬着你的手怎么办?”
看着楚炎鹤yīn沉的脸,顾伊故作轻松的摇摇手,“这不是没事吗。”
心里却是后怕的紧,因为她看到她掏出来的是一个银质的化妆镜,化妆镜的外壳上有两个清晰的牙印,把外壳咬的都陷了下去,而那跌落在地上的化妆镜旁边,滴下一滴一滴的猩红。
那咬合的力道,要是咬在楚炎鹤手上,非咬下来一块肉不可。
看着蜷缩在地上发抖的杨蔚微,楚炎鹤一脚踹过去,“活腻歪了你就给我直说,我让你去陪着屈铭枫,今天是要你两颗牙,下次,就是要你的小命儿!”
“伊伊,走。”楚炎鹤把挡路的杨蔚微踢到一边,对待疯狗,他从不知什么叫客气。
“顾伊你个贱人,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杨蔚微霍然抬头,满嘴的血。听到示威的顾伊回头,看向杨蔚微,只见她嘴巴上面门牙处空了一块,另一颗门牙,在中间处有一条断痕,说话都漏风。
“谢谢,我等着。”顾伊想,她要是把那一巴掌留在这个时候,会不会把杨蔚微断了的那颗牙给打下来。
算了,刚才拿一下太用力了,自己打得都手疼,以后那巴掌先留着。
“谁让你进去的,这里是警局,不是可以随便乱闯的。”警察吼着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迎面走过来的顾伊和楚炎鹤,微微点头,“楚先生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冲了进去?”
顾伊抬头,看见警察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屈母,这个时候,她还能保持镇定没有乱了分寸,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不简单。
“女人没见到,倒是见过一条疯母狗。”楚炎鹤勾起唇角,对屈母不怀好意的一笑,“屈老妇人,别来无恙啊。”
屈母哼了一声,视线投向顾伊,眼神里带着毒。
“屈伯母。”顾伊莞尔一笑,好像根本没有看出来屈母的恨毒,一如以前那样热情的打招呼。
“顾伊你……你怎能这么狠心,我对你不好吗?罢,我这些年就当喂了头白眼狼!”屈母愤愤的一甩袖子,要不是顾忌着被关着的屈铭枫,她早就一巴掌打在那张笑得刺眼的脸上了。
“屈伯母,你这是什么意思?”顾伊歪着头,好像不甚理解,想了一下,她霍然明了,嘴角淬了笑,“哦,正是因为屈伯母对我这么好,今天,我不是来报答你了吗?放心,屈铭枫在里面很好,我相信,他会爱上那个地方的。”
是的,她相信,屈铭枫下半辈子要在那里面度过了。
“当然,要是屈伯母也喜欢那里,我可以把你送进去,让你们母子团聚。”对她好?真能够说出口,一个个道貌岸然,如果这叫对她好,她不介意吧他们对她的这些号一分不差的还回去。
“你……顾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屈母依然维持着那贵妇形象,不知道的,确实以为是顾伊薄情忘恩。
这时候,警察已经扶着里面的杨蔚微出来了,杨蔚微一看到顾伊和楚炎鹤,就跟脱了缰的马,吼叫着扑上去,扶着她的警察堪堪拉住她。
“顾伊,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杨蔚微被警察拉着,上不了前,她伸长了手去够顾伊,手上的纹路里还有她自己的血,嘴巴上摸得猩红,如一个吃人的恶鬼。
顾伊看着杨蔚微失控的样子,感到可悲,本该是光鲜亮丽的站在荧屏上,受万人追捧的大明星,自从和屈铭枫结婚后,她在事业上就再也没有建树了,现在,简直想一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
屈母看到杨蔚微满嘴是血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想要问是怎么回事,心里又担心着屈铭枫。
从顾伊给她打电话,她听到顾伊异常的声音的时候,她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知道,顾伊可能是知道他们对她做的事了。可是,没想到,警察竟然直接把屈铭枫给抓起来了,甚至不让家属见面。
杨蔚微就是在她和警察求情的时候冲进来的,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屈母疑惑的看向顾伊和楚炎鹤,警察不让她和屈铭枫见面,一定是这两个人搞的鬼。
“妈,妈,你快抓住那个小贱人,是她害的枫,是她……”杨蔚微看到站在旁边无动于衷的屈母,激动的尖叫,也不管过大的动作让她疼的直抽气。
“警察同志,麻烦你帮我把我儿媳妇送到医院,她在警局伤成这个样子……”屈母的话说的很委婉,她若有所指的看着抓着杨蔚微的警察,那意思便是,我儿媳妇在你们警察局伤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你们警局虐待犯人,严刑逼供,连无辜的人都不放过。
警察看了楚炎鹤一眼,见楚炎鹤没说什么,才拉着骂骂咧咧的杨蔚微走了。
屈母缓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担心,努力对顾伊露出一个还算和善的笑容来:“小伊,我们谈谈。”
“好啊,谈什么?”顾伊惬意的靠在楚炎鹤身上,那舒服的样子,让人感觉她是在海边的躺椅上,喝着果汁,晒着太阳,而不是yīn气森森的警察局的廊道里。
“我……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以前的事,我和铭枫虽然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铭枫毕竟待你不薄,更何况,你们曾经还是夫妻,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求你不追究,你放了铭枫,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非要把上一代的恩怨报复到你身上,都是我的错,小伊,你看在我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份儿上,放了铭枫好不好?”
说道最后,屈母哽咽着跪下来,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一个亲人,若是铭枫出了事,要她一个老太婆怎么活?
难道她又要经历一次亲人离开的痛苦吗?不,她承受不住,真的承受不住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设计陷害她的时候,可曾想过一日夫妻百日恩?
“待我不薄?”顾伊重复着屈母的话,“还真是带我不薄啊,我是不是要感谢你们对我的所作所为?伯母,我尊重你,叫你一声伯母,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你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可以去找警察,我尊重法律的判决,还有,看好你家杨蔚微,别到时候人没咬着,咬掉了满嘴的牙。”
“小伊……”屈母见顾伊要走,忙站起来拉住她,她没想到,一向善良温顺的顾伊,这次拒绝她,拒绝的那么彻底果断,“小伊……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跟铭枫没有关系,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见见铭枫好不好?”
“你就当可怜一个做母亲的,让她见见儿子好不好?”屈母知道,不让她见铭枫,一定是有人交代了什么。越是这么想,越觉得可怕,万一,万一铭枫在里面受欺负、受委屈怎么办?
“伯母,这样的要求,你该对警察来说,恕我无能为力,抱歉,我先走了。”顾伊保持着她的修养,看着屈母的眼神平静的让屈母害怕。
她听警察说,铭枫已经认罪了,这个傻儿子,他怎么不辩驳一下就认了,他……唉,屈母叹了一口气,从让屈铭枫参加设计顾伊开始,他就在仇恨与感情之间挣扎。
尽管她给儿子灌输了几十年的仇恨,可儿子还是一直心存愧疚。
是她害了儿子,是她。若不是她被仇恨蒙了眼,若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报仇,怎么会把铭枫害成这样?若不是她让铭枫去接近顾伊,铭枫现在该和妻子和和美美的给她生个小孙子了。
屈母想着,心里碎成粉,她当时就应该冲进去把沈仁贤给杀了,不,不行,她要是坐了牢,小小的铭枫该怎么办?
思绪烦乱的纠结成一团,屈母想不出更好的报仇方法,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她没把计划做得更完美些,让顾伊发现不了破绽。
接下来几天,屈铭枫入狱的事情自然是闹得沸沸扬扬。加之之前屈铭枫被控告蓄意谋杀的案子才过去没多久,现在一起给翻出来,屈铭枫简直被列为十恶不赦之列。
最奇怪的是,屈母竟然没有动作。
楚炎鹤以为,屈铭枫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屈母一定会去找金老爷子,这一次,她竟然没去,或者说,她有更好的办法来救屈铭枫?
若说,屈母认命了,放弃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楚炎鹤绝对不相信。
因为楚炎鹤的刻意交代,加之屈铭枫一开始就认了罪,所以,案子处理的很快。
开庭那一天,两个人在法庭上见面的时候,屈铭枫脸色蜡黄,嘴唇干裂,两颊深深的陷下去,突出高高的颧骨,哪还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
屈铭枫被带出来的时候,顾伊擦着他的肩膀过去。
“小伊……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还能说什么?
顾伊停下来,转身看着屈铭枫,缓缓开口,“你没有对不起谁,你有你的信仰,你认为是我爸害了你爸,你认为我该替我爸偿还他欠下的债,你认为这都是对的,理所当然的,我不会说什么,因为法律会有公断。”
顾伊顿了顿,望着屈铭枫毫无血色的脸,眼睛下的眼袋透出他的憔悴,“我只问你,你怎么得到我妈的遗嘱的?连我都不知道,而你竟然在三年婚期满之前就知道了。”
顾伊一直认为,是有人把遗嘱给屈铭枫的,单凭屈铭枫自己,是绝对不会知道遗嘱的存在的。
“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屈铭枫垂下眸子,看着自己带着手铐的手,一声不吭的擦着顾伊走过去。
逃避?包庇?
顾伊探究的看着屈铭枫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她甚至感觉屈铭枫的脊背微微有些驼。
“怎么了?”楚炎鹤停好车从外面走进来,见顾伊站在这儿还没有进去,开口询问道。
顾伊把自己刚才和屈铭枫的谈话说了一遍。
“总不过是那几个人,咱们一个一个来,反正时间多的是。”收拾了屈铭枫,其他的人也会生活在惴惴不安中吧,反正日子不会好过。
前来听庭的人只有屈家和沈家的人,杨蔚微没有来,据说还在医院里接受牙龈手术。
顾伊经过观众席的时候,一一扫过去,屈母闭着眼揉着眉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凝重异常。
沈仁贤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上前来找她,被顾伊冷森的视线给逼了回去,赵之杏则端坐在座椅上,双手交握着放在腿上,拇指和食指下意识的用力捏紧另一只手。
在开庭之前,沈仁贤给顾伊打过电话,让她回沈宅,不过让顾伊挂断了。
不管沈仁贤要她回去干什么,她都不会答应。
只是,她想不通,难道父亲在面对杀害她的凶手的时候,还会给凶手求情吗?
法官宣布开庭,顾伊看着站在中央垂着头,毫无动静的屈铭枫,一直以为,这样的场面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没想到,她会亲身经历。
法官宣布屈铭枫的一条条罪行,整个法庭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微乎其微,屈铭枫对每一条都供认不讳,顾伊怀疑,屈铭枫根本不知道法官说的是什么。看来,是真要维护他母亲。
顾伊不是没有控告屈母,只是屈铭枫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他们不能给屈母判罪。
当法官宣布到屈铭枫买凶杀人的时候,安静的气氛被搅乱,观众席上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不……不,铭枫你没做过,为什么要承认?法官大人,他没做过,他没杀人,他没有……”屈母被警察拉着,不能上前,她含泪看着台上的儿子,“铭枫,你没做过,你说啊,你说你没做过,你不能承认啊--”
“肃静--!”法官拿起惊堂木啪地拍了一下桌子。
“法官大人,案情有疑义,我请求休庭。”屈铭枫的律师见屈母惊疑的样子,知道案子有可能有转机。
屈铭枫的律师是屈铭枫自己找的,为了不给母亲惹上嫌疑,他甚至对母亲保密谁是律师。所以,从屈铭枫被抓进去到现在,屈母是第一次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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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着考试复习,我已经比别人落下一大截儿了,所以只能减少更新字数,三鞠躬,非常抱歉
心寒
“法官大人,此人乃被告这母亲,她的证据不能成为供词,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证据。”顾伊的律师站起来与屈铭枫的律师针锋相对。
两个人唇枪舌战,在此期间,屈铭枫就如封闭了自己一般,一直没有任何反应。
“肃静——!”法官拍了一声惊堂木,顿了一下,在众人忐忑的期待下,宣布他的决定。
“现在,我宣布,休庭十五分钟!”
“法官大人……”顾伊的律师还想辩驳,被顾伊拉了一下,他不解的看向顾伊,“这样可能给他们扭转形势的机会。”
“没事,我们看看再说。”从屈铭枫老老实实不反抗地被抓到现在的毫无反应,顾伊总觉得哪里不对。有人可能会认为屈铭枫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认罪了,可是,但凡是个人,在面对这么重大的定罪的时候,他都会有反驳,哪怕是表情上颚挣扎,可是,屈铭枫没有,一点一丝也没有。
好像,被定罪的那个人不是他。
顾伊走下坐席,楚炎鹤从观众席上迎来上来,安慰的摸摸她的头,“别担心,他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
“嗯。”法庭里肃穆的气氛让顾伊感觉很压抑,她款步走出去。
沈仁贤站起来,挡在顾伊面前。
“爸。”顾伊唤了一声,她祈祷,不是自己想得那个样子。应该不会的,自己的女儿被人家给害了,做父亲的还会来求情?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小伊……爸对不起你,没想到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还好,还好沈仁贤一开口,不是求情。顾伊在心里庆幸。
“爸,我没事,都过去了。”顾伊安慰沈仁贤,怕他为自己担心,“我现在过的很好。”
“小伊……你……铭枫侵占了你的财产?”沈仁贤开口说第二句话,顾伊便变了脸。
果然,她的父亲还是改不了视财如命的本性。
顾伊没好气的哼了声,沈仁贤也不在意。
“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顾伊怀疑的看向她的父亲,“自然是按法院判决的,我的东西我都会拿回来,包括我和屈铭枫结婚后曾经有用的共同财产,我会找人清算的,爸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女儿不会吃亏。”
顾伊故意听不出沈仁贤的话里话,说的决绝不容商量。
当然,也有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看人脸色放弃自己的想法。
“是,自己的东西就得拿回来。”沈仁贤跟着附和道:“不过,这么多年,铭枫也动用了你妈……动用了你的财产,现在让他按照原来的数目拿出来,是有点困难的。”
沈仁贤在无意中提到顾念情时看到顾伊冷了的脸,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若无其事的遮掩过去。
顾伊侧目,沈仁贤想干什么?
“我知道,清算完了,少多少,就拿屈铭枫的财产补,实在不行,他不是还有个公司吗,虽然会因为这件事受影响,不过,能补就多补点。”反正,属于她的,她是会一分不落的要回来,就算是捐给慈善事业,她也不会把她的钱财给一群害过她的恶狼。
沈仁贤心里计算着,屈铭枫的公司本来就是他和顾伊一起创立的,按照法律,顾伊分有一半,然后,屈铭枫现在的财产不足以偿还顾伊,再用公司股票折合,那顾伊便是屈式的大股东了。
而他和屈式还有合作项目……
“小伊,你知道爸和铭枫还有合作,你能不能……”按说,谁遇上这样的事儿都会高兴,毕竟是自家女儿得到的多,但是,沈仁贤知道,顾伊得到这些,她是不会去管公司的,自然会交给楚炎鹤,就楚炎鹤对自己这个岳父的态度,他不给自己找麻烦,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果然,顾伊把问题抛了出去,“这个等财产划分完再说吧。屈式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给屈铭枫解除合约也无可厚非。”
“不行,小伊你应该知道,爸的公司现在不景气,这是靠着铭枫才有好转。”沈仁贤想都没想就否定了顾伊的提议,说完了,才感觉自己说话的语气太过严厉,不过,他是长辈,这么对晚辈说话也没什么。
顾伊看着沈仁贤冷漠的面容,从一开始到现在,除了第一句客套话是为了引入正题,沈仁贤没问过她一句那四年她是怎么过的,没有关心过她一句她被绑,被打害不害怕,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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