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局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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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防弹玻璃,处在居民区的庄园……防守严密,又隐于闹市。《+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精密的布局,完美的防御。想要逃出去,很难。

为了房间转了一圈,发现暂时没有出去的办法,顾伊索性安下心来坐下吃饭。两天没吃饭,她却是饿的厉害,好在对方没在衣食上苛责她。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房间里没有钟表,顾伊只能凭借太阳的位置隐约估算时间。现在应该是下午七点钟的模样,房间的门被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不是名叫尤里的年轻男子,而是一个与尤里有些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顾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却一时想不起来。

中年男人直直的盯着顾伊看,嘴中重复着,“像,像,简直太像了。”

顾伊知道他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他们抓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只因为她和某个人很像?

中年男人说完那几句,便一直盯着顾伊,看得顾伊毛骨悚然,汗毛根根竖起。

男人足足盯着她看了半个多小时,顾伊背后冒出细密的冷汗,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尤里走进来,抬眼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又似笑非笑的看着顾伊,“您满意了吗?”

中年男人面色复杂的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从两人的相貌来看,顾伊感觉他们是父子或者是极为亲密的亲属关系,只是,两个人见游走的气场昭示着他们的关系并不十分和睦。

“你抓我来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想让我当某人的替代品,你们大可以随便找个人照着那人的样子整整容,不是比我更像?”被人盯着看了半个多小时的顾伊有些炸毛,任谁被当成物品一样看都不会有好心情,更何况她还被限制了行动自由。

“你要和我结婚。”尤里淡淡说道,看不出喜怒。

“什么?”顾伊吃惊的大叫,她一定是听错了。她无缘无故被掳了来,就是要和眼前这个男人结婚?不,这个稚嫩的面孔成年了没有?

“你在开玩笑。”这是顾伊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不,我是认真的,虽然我很讨厌你,不,恨你!”尤里脸上露出恨意。

恨她还要跟她结婚?难到是想结婚后折磨她?

“我已经结婚了,而且,你知道,我有孩子了。”顾伊字啊此提醒他,希望他放弃那个可笑怪异的念头。

“我知道,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尤里脸上露出微笑,那笑容在惨白的灯光下有些渗人。

顾伊怔怔的坐在床上,尤里的话让她难以消化,看着紧闭的房门,顾伊把脸埋在手心,企图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直到深夜,再没人打开房门走进这个房间,顾伊靠在床上,心中溢满对楚炎鹤的想念。她抚着小腹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她只能靠这样打发漫长的黑夜。

天刚蒙蒙亮,顾伊便睁开了眼,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关在玻璃房的动物,会有人按时送吃的喝的,有人进来看她两眼,逗弄她两下。

吃罢早饭,中年男人再次到来,顾伊对这个男人有种难以遏制的恐惧,男人脸上很少有表情,只是在看着她的脸时,展现出既痴迷又愤恨的复杂表情,那也只是一瞬即逝。

今天的男人有些反常,他突然靠近顾伊,抬手摸上她的脸。顾伊吓得一缩,男人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一手在她脸上细细摩挲着。手指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像是在鉴定一件古玩一样细致。顾伊想象不出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自己,她真的觉得,自己在男人面前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像。

做完这个诡异的动作,男人不声不响的走出去。

顾伊腿脚发软的紧靠着墙壁,这个男人实在怪异的令人害怕。

她慌忙推开旁边的一间极小的卫生间,约两米见方,只有一个洗手台,一个马桶,和一个简单的淋浴。

她把牙刷攥在手里,指甲抠进手心,努力抑制身体的颤抖。一下一下机械的磨着牙刷柄,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牙刷也可以作为杀人的利器。

还好除了送餐的佣人,那两个奇怪的男人再也没有过来,顾伊曾经想过挟持佣人走出去,只是她还没有动作,佣人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聪明的小姐,丢掉你愚蠢的想法,没有主人允许,只要你一走出这个房间,我和你都会被当场击毙。”

深夜,顾伊正在睡梦迷蒙中,隐约听到房门响的声音,她警惕的睁开眼,又迅速闭上,极力放缓了呼吸,造成熟睡的假象。

听脚步声,是个男人。顾伊心中苦笑,除了那两个变态的一老一小,别人也进不来吧。

随着脚步声的停歇,顾伊感觉到床陷下去一块,显然,男人爬上了床。

床下陷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接近她,顾伊咬紧了牙,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握紧了她的牙刷武器。

脸上有细微的鼻息扫过,一直手摸上她的脸,顾伊几乎要尖叫出声。

同样的触感,男人拇指处有厚厚的茧子,顾伊知道,那是常年拿枪留下的。男人和白天一样,从顾伊的额头开始,细细的抚摸,拇指摩挲着手下细嫩的肌肤,滑过眉毛,眼睑,停住。

人的眼睛在面对外界袭击时是反应最迅速、最敏捷的器官,眼睑的紧绷,眼球的转动,都可以出卖一个人的状态。顾伊呼吸一滞,快速的调整呼吸,其间只不过半秒的时间。

男人的手顺着向下,滑过挺直秀气的鼻梁,漫游到滑嫩的脸颊,缠上粉嫩的唇瓣。顾伊忍住咬他的冲动,强迫自己放松身体,保持熟睡的状态。

男人粗糙的手指停在唇缝处,指尖的茧子磨着柔嫩的唇瓣,密密的描绘,细细的摩挲,有好几次探入唇瓣,让顾伊恶心不止。

就在顾伊觉得自己快停止心跳的时候,男人的手终于离开了。顾伊缓缓吐气,突然身边一陷,男人竟然在她身边躺下了。感觉到男人的鼻息洒在脸上,顾伊估算着他的喉管的位置,刚要动作,男人粗哑的声音响起,“睡觉。”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她醒着!

顾伊知道,凭自己的本事杀不了男人。好在男人只是躺在她身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漫漫长夜,顾伊睁着眼挨到天亮,身体僵硬的厉害。一整夜,她都没敢动弹。

等到阳光照进来,男人惬意的伸伸胳膊从床上起来,对着顾伊道了一声早安,便自觉地走到玻璃房附带的小洗手间洗漱,顾伊想要进去放好牙刷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视线在她刷牙的杯子上停留了几秒,继续洗脸。

男人洗刷完,打电话吩咐佣人送餐,便靠在洗手间门上看着顾伊洗刷。

如芒在背,顾伊两分钟完成她以往要半个小时的工作,快速的走出来。

“尤里说他要和我结婚。”两个人静默地相对而坐着实让人不舒服,顾伊率先打破静谧。

“你不愿意?”男人挑眉。

废话,她当然不愿意!

“我已经结婚了。”顾伊开口,试图劝说男人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没关系。”男人淡然开口。

“我有关系,我不认识尤里,我也不想和他结婚!”愤怒,暴躁,这是顾伊现在的状态。

“你必须和他结婚。”男人强势的开口。

“为什么?”他以为他是谁?

“因为我让他娶你。”这时候,正好早餐送到,男人自然的闭了嘴巴,拿起三明治吃起来。

他让他娶她,她就要嫁?荒唐!可笑!

男人吃过饭后便离开了,随后佣人送来一个方形的大盒子,顾伊打开来,里面是一套繁复的裙子,欧洲中世纪的风格,鼓胀蓬松的裙摆,紧致的上身可以很好的凸显胸部曲线,还有精美的白色蕾丝手套。

这个男人有病吧?还是变装癖!

顾伊把盒子推到地上,繁复华美的裙子掉在地上,顾伊毫不客气的踩着走过去,在上面留下一个脚印。

下一刻,房门叮地一声打开,中年男人已经换了一套古典的燕尾服,绅士的拄着一根拐杖,十足的中世纪风格。

看到地上散落的裙子,男人没有几不可察的皱了皱,“为什么不穿?”

“我为什么要穿?”顾伊冷声问道。

“你不是她,我不会一再容忍你。”男人面无表情,却是动了怒。

“然后呢?”顾伊挑衅道。

“我不会伤你的皮相,但不代表我不会伤害你。”男人的目光扫过顾伊的肚子,顾伊惊觉地护住,后退了几步。

顾伊忍下怒意,蹲下身去捡地上的裙子。男人唤来佣人,把地上的衣裙收拾了,有命人拿来一套新的裙子。

刚才那套是粉色,现在这套是雪白色,同样的繁复华美。

顾伊拿着裙子到狭窄的洗手间换上,男人手臂微弯,顾伊不甘愿的挽上去。看来,他要带她出去,说不定这是个好机会。

可是,顾伊失望了,他只是带着她从一个房间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更确切的说是一间画室,整面雪白的墙上挂满了完成的未完成的画作。

霊顾伊吃惊的是,上面画的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女人的背影。顾伊忽然想起,她所在的房间里挂的油画好像也画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只是那幅画画的是女人漫步在枫林中,她当时没有注意,只以为是一副普通的风景画。

“她是不是很美?”男人开口,眸中带着痴迷。

顾伊打量着画上的背影,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心中的猜测呼之欲出,“妈妈?”画上女人的背影像极了她的母亲。

“你很像她。”男人眸中的痴迷未退,转身看着她。

这个人是妈妈的爱慕者,他对妈妈痴迷成狂,所以抓了自己来?

疯子,疯子!简直是疯子!

因为他没有得到妈妈,所以把自己抓了来,让他的儿子娶自己?

男人迷恋的抚摸着装裱精美的油画,“这些都是我画的,每个星期我都会完成一幅画作,她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上。”

“我和我妈妈不同。”顾伊做着无力的解释,她知道,面对如此疯狂的人,语言的说教是如此的苍白。

“但是你跟她很像。”男人执拗的开口。

顾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玻璃房,面对男人,她简直无法和他对话,她的话男人根本不听。

顾伊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但是,她没有心情观看这种疯狂,因为她也被卷了进来。

一整天,顾伊都烦躁不安。

其后几天,男人一如那天晚上,在深夜的时候进入玻璃房,近乎变态的抚摸她的脸,然后睡在她身边。

起初,顾伊还会紧绷着神经提防男人,后来便逐渐习惯了,知道男人把她抓来是让她和他儿子结婚的,她便知道,只要自己不激怒他,就没有生命危险。

今天,顾伊一如既往的坐在宽大的玻璃墙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突然,她看到水塔上爆出一簇火光。

狙击手开枪了!

顾伊顺着望过去,只见庄园内迅速有组织的冲出近百名大汉,手中皆持短枪,向着庄园外冲去。

有人来了!这是顾伊第一个反应,会不会是炎鹤他们?

顾伊奋力拍着玻璃墙叫喊,嘶声力竭。

交战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顾伊颓然坐在地上,她连外面的枪声都听不到,外面的人怎么会听到她的求救声?

看来前来袭击的人失败了,顾伊看到有几个人搀扶着走回来,可知这边伤亡不重。顾伊有些担心楚炎鹤他们,直觉告诉她,就是父亲和楚炎鹤来了。

房间的门被打开,尤里走进来,唇边勾着笑,“你的丈夫和你的朋友来救你了,可惜,他们被他的障眼法骗过去了,他们以为你不在这里。”

尤里嘴中的他,就是那个诡异的中年男人。

“他不是你父亲吗?”顾伊问道,这是她从两人面貌上推测出来的。

“是,但是他不配。”尤里挨着顾伊坐在地上,攫住她的下巴,目光狂肆的打量着顾伊,随后嫌弃的放开她,“真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上你,不,你的母亲。”

“你不想娶我。”顾伊说得是肯定句。

“但是我还是会娶你。”尤里开口。

“为什么?”顾伊发现这对父子都很矛盾,很难捉摸。

“因为我恨你。”尤里如实回答。

“他这几天都睡在你床上吧?”尤里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儿子的准新娘,父亲却天天和她睡在一起。”

“我们什么都没有。”顾伊只是看不惯他脸上的嘲讽,他和他父亲的矛盾,为什么要强加给她?

“我不在意,”尤里看着墙上的油画,笑着开口,“其实我更希望他上了你。”

“疯子!”顾伊看着哈哈大笑的尤里怒骂道。

后来几天,庄园里一直很平静,顾伊知道,尤里没有骗她,炎鹤他们真的以为自己不再这里。

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外面,她就如一头困兽,烦虑、焦躁,却毫无办法。

宗叔那边也乱成一锅粥。

楚炎鹤烦躁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突然上前拎住周方的衣领,怒目圆瞪,“你是怎么保护伊伊的!”

“楚炎鹤,你冷静!”Irvine上前去拉他的手,“周方也没想到Ariel会出事。”

“我冷静不了!伊伊已经失踪两个多星期了,她还怀着孩子!”楚炎鹤眼眸猩红如血,半个多月,他不眠不休,甚至在深夜,开车在渥太华街头寻找。仅仅半个月,他已经熟悉了所有的大街小巷。

“我再出去找。”周方红着眼向外走,被周周一把拉住,“你上哪儿找?我们现在需要从长计议,不是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宗叔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伊伊出事,他也有责任,若不是他把楚炎鹤支开,同意顾伊出门,也就不会发生被绑走的事了。

半个月前,顾伊和周方进了越南菜馆,她说要去给楚炎鹤打电话,周方那个等了十几分钟,菜都上来了,顾伊还是没有回来。

他想,顾伊应该是在跟楚炎鹤煲电话粥,打算在等等,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顾伊还是没有回来,饭菜都凉了。

周方察觉到不对劲,招呼保镖去了女卫生间,看到顾伊散落在洗手台的手袋才发觉顾伊出事了。

而她掉落的手机电话还没有拨出去。

“宗叔,我们严密监视各大帮派,发现他们一切如常,没有异样。”手下过来汇报。

宗叔疲惫的摆手让他下去,“等等,瘸腿那儿呢?”

“凯德文据说半年前已经去度假了,现在由他儿子打理,也没有发现异常,好像正忙着准备婚礼。”

“下去吧。”

“义父,你怀疑凯德文?”Irvine问道。

“如果是他绑了Ariel,他为什么没有打来电话交涉?”绑架,绑架,绑匪怎么会不来要赎金?

此话一出,楚炎鹤心中一颤,是啊,这么久了,绑匪都没有打来电话,是不是说明伊伊已经……

整个大厅陷入诡异的沉静。

“派十组人马再次彻查瘸腿的所有巢穴,密切监视他的一言一行。”

楚炎鹤受不了屋里的沉闷,开着车走出去。

一次次的回眸,一次次的找寻,一次次的经过,人群里就是没有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国内,老爷子已经打电话不止催了一次,让他带着他的儿媳和孙子回国。

再次经过上次带人火并的庄园,里面的防守依旧严密的很。远远地坐在车里观察着庄园的情况。

不得不说凯德文很有头脑,把庄园建在普通居民区,这座庄园和旁边的庄园相同无异,若不是Irvine带人来火并过一次,很难发现这里到处都隐藏着武装。

目光无数次扫过二楼的玻璃墙,那个房间在整栋楼的东南角,可以接收到白天第一缕阳光,应该是一座培育花朵的暖房。

顾伊坐在玻璃墙前,拄着胳膊看着外面的风景,这里视野很好,可以看到远处马路上的车流。只是隔得太远,车辆都像儿童玩具车那么大小。

那辆黑色宾利好像停在那里好久了,顾伊看不到里面的人。不过像这种停在路边十几分钟、半个小时的车子很正常,每天都有帅气的小伙子来这里等他美丽的心上人。

不知为什么,她好像注视那辆车子很久了,心中有个声音在呼唤,快出来,快出来。她很期待车子里的人出来,虽然她不嫩看清道路上人的面容,但是她依旧很期待。

也许是那辆车停留的时间太长,引起了庄园里守卫的注意,有个看似普通的人走过去,敲了敲宾利车的窗子,车窗降下来,顾伊的心没由来的一紧,可惜那个人挡住了车窗,让她看不到男人的面容。

她怎么知道里面一定坐着的是男人?顾伊自嘲的一笑,她肯定是太想念楚炎鹤了,眼前竟然浮现他俊朗的面容。

车子最后开走了,顾伊收回视线,房门正好被打开。

多日没有出现的中年男人再次出现。

顾伊知道,他这几天正在准备婚礼,而她是那个婚礼的女主角。

中年男人手里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顾伊精神恹恹的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假寐。

“这是你的结婚礼服,你穿上一定美极了。”男人开口,手中的盒子已经打开,不出索然,里面的结婚礼服也是中世纪的风格。

“放在那里吧。”半个多月的接触,顾伊已经摸清了男人的性子,只要她不过分忤逆他,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就像他说的,他在乎的是她的皮相。

“我想看你穿上它。”男人开口,显然不想就这么被顾伊给打发了。

顾伊睁眼,男人身上穿了比那一日更加高贵的燕尾服,甚至带了白色的卷曲假发。

变态!

他是想让自己穿上和他站在一起,让他感受与母亲结婚的感觉吧。

“我不是妈妈。”顾伊说道。她在提醒他。

男人脸色一沉,拿起床上的裙子,一把拽起顾伊,“不要说我不喜欢听的话,穿上它。”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我妈妈已经去世了,无论你怎么营造假象,你永远都得不到她。”长久积压的恐惧让顾伊爆发出来。

“闭嘴!她是属于我的!”男人绿色的眸子蒙上猩红,他抓着顾伊的手臂,一手撕开她的衣服,嗤啦一声,衣服撕破的声音好像刺激了男人的神经,顾伊从男人眼中看到了嗜血的欲望。

狂暴,激烈,身上的衣服在失去理智的男人手中化为碎片,顾伊护住最后一片衣物,绝望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同样近乎赤裸的男人。

房门被打开,顾伊抬眸望去,尤里靠在门上,悠闲的看着床上的混乱。

处在发狂状态的男人却没有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近呼撕咬般咬上顾伊的肌肤,激狂,暴躁。

顾伊挣扎,叫喊,只换来男人更加猛烈的侵犯。

无助的目光投向尤里,顾伊阖动双唇,痛呼逸出唇瓣,“救我……”

尤里双手环胸,唇角微扬,笑着看着疯狂的父亲,无助的顾伊,随着顾伊眼中绝望的加深,他唇边的笑容逐渐扩大。

男人长裤已经褪下,她也衣不蔽体,顾伊绝望的闭上眼,尤里玩味的声音响起,“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你要把我的新娘变成我的后母吗?”

伏在顾伊身上的男人身子一震,松开对顾伊的钳制翻身躺在床上。

“其实我不介意你娶了她,真的。”尤里再次开口,语气看似真诚。

“我会让人重新做一套结婚礼服送来。”中年男人看都没看尤里一眼,拿起衣服穿上,看了缩在床角的顾伊一眼,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顾伊抱着被子盖住赤裸的身体,警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尤里,她知道,尤里并不是好心帮她,他只是想刺激中年男人。

“知道吗,其实他很想娶你,因为你跟那个女人很像。”尤里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还有深深的鄙夷,“但他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他又怕别人说他不够爱她,他又不敢娶你,所以,他逼着我娶你。”

尤里顿了顿,“到时候,你和他住在一起,他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顾伊无法理解那个男人对母亲爱的疯狂,她只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她若是被这样一个人爱着,会寝食难安吧。

“你为什么要接受他的逼迫?”顾伊把自己藏在被子底下,撕碎的衣服已经不能遮挡她的身体了。

“因为我打不过他。”尤里眼眸中闪过哀伤,只一闪即逝,换上不屑的口吻,“我以为中国女子都贞烈不屈,也不过如此。”

“也许你没听过中国还有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我还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不是吗?”顾伊不客气的回击。

“我开始对你感兴趣了,烈性的小猫儿总是喜欢挑逗主人,你要祈祷不要挑起我的兴趣,我……比他更疯狂!”尤里若有所指,兴味的一笑,“好好休息,我的新娘,三天后,我想看到一个美丽的东方新娘。”

三天后?他们安排在三天后结婚?

顾伊感觉自己时间非常紧迫,她知道肯定是他们隐藏的太好,所以至今炎鹤他们还没发现,也是,谁都不会想到对方把她掳来,是为了让她做新娘子。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她需要自救。

佣人很快送来了衣服,还好不是那些令她浑身起皮疙瘩的中世纪裙子,不过令顾伊苦恼的是,对方没有给她准备新的文胸,而她的早被男人撕坏了。勉强套上粉绿色长裙,顾伊发现这条裙子正是尤里给她作画时画的那一条。

因为文胸后面的搭扣撕坏了,顾伊只能半遮半掩的穿着坏掉的文胸,这让她很不舒服,也超级没有安全感。

好在接下来几天晚上,中年男人在没有到她房间来。

又过了一天,对于逃跑,顾伊还是一筹莫展,她曾经趁着佣人送餐的时候走出玻璃房,只是她刚刚踏出去一只脚,一颗子弹便飞射过来,堪堪钉在她的鞋边,她甚至闻到了布料烧焦的味道。佣人吓得忙把她拉回来,嘴里一个劲儿的祷告。

第三天晚上,玻璃房的门被再次打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尤里踉跄着推门进来。顾伊警惕的看着他,发觉他的额角有一块淤青,嘴边也有於痕。

“你……啊——”顾伊惊呼着后退,她没想到尤里会像恶狼一样扑过来,她清楚的在他眸中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一扑不成,尤里如野兽般四肢着地,撑着身子虎视眈眈的看着顾伊,他微咧开嘴角,扯动了伤口让他看起来更加生猛。

“你,你怎么了?”顾伊不认为尤里会像他的父亲那样对她做不轨的事,因为他恨她。

“魔鬼,你是魔鬼!”尤里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和她一样带来灾难,我要杀了你。”

“尤里,你喝醉了。”顾伊仓惶逃下床,紧贴着玻璃墙。

“你是不祥的魔鬼,你给我带来了二十年的灾难。”尤里如狩猎的猛兽,四肢着地,一步步逼近,“二十年,今晚正好二十年。我要结束这场灾难。”

顾伊摩挲到桌子上磨尖的牙刷,放柔了声音,“尤里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她。”

“不,你是,你们都是魔鬼!只有杀了你,才能结束这场灾难,结束我二十年的噩梦。”尤里从地上站起来,眼神呆滞的看着顾伊,yīn森的脸上挂着可怖的笑容,如索命的地狱使者。

顾伊闭住呼吸,看着尤里一步步靠近,轻声安抚他,“我有办法结束你的噩梦,我有办法拯救你……”顾伊突然冲上去扼住尤里脖子,尖利的牙刷抵在他的喉部,“放轻松,我可以拯救你。孩子,我是你的天使,不是恶魔。”

尤里抬眸看着她,眼神里恢复些许清明,他缓缓闭上眼睛,软倒在床上。顾伊松了一口气,刚要把手收回来,尤里又突然坐起,脖子正好撞在顾伊手里的牙刷武器上,噗呲一声,扎入肉里。

顾伊慌乱的拔出来,带出一串滚烫的血液,“你……”

“为什么不杀了我?”尤里开口问道,他抹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伤口虽然深,但是没扎在要害。

顾伊苦笑开口,“杀了你,我也别想活着出去。”中年男人在怎么和尤里不合,她要是杀了他的儿子,他也不会放过她。

“他不会关心我的。”尤里软软的倒在床上,血液染红了粉色的床单,“这里,”尤里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是他打的。”

“我是一个不受欢迎的杂种,他讨厌我。”尤里轻笑出声,语气里写满了自嘲,“他从来不把我当做儿子看,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宠物,失宠的宠物。”

“也许他不懂得表达,父亲都会把对孩子的爱埋在心底。”顾伊轻声安慰道,她的声音很柔,很轻,很暖,让人不由得想要倾诉,倾吐。

“爱?”尤里的生意突然拔高,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他爱我?不,他后悔没有在我出生的时候掐死我。因为我是低贱的女佣所生的孩子,他鄙视我的血统。是不是很可笑?我身上也流着他的血,但是他从未承认过。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染指她?他难道忘了他嘴里的低贱的女佣是他的远方表妹?”

“你若是这样去问他,他肯定会不屑的回答,他只是错把她当成了她。知道吗?我母亲就是她的替代品。只因为我母亲不小心穿了那个女人曾经穿过的衣服,他把她错当成了她,要了她的身体。傻女人以为他高傲的表哥倾心于她,偷偷生下了那个强爆之夜得来的孩子。”

“愚蠢的女人拖着孱弱的身体抱着孩子来找他,入夜,他再次把她当成了她,与六年前同一个晚上,他再次强爆了她,不顾她的挣扎哭喊,操弄了她一夜,第二天,我去找她的时候,只看到了她赤裸布满伤痕的尸体。果然是愚蠢的女人,她恐怕在死前还以为他是爱她的。”

尤里说的平静,顾伊却听得惊心动魄。那个男人竟然如此对待一个无辜的女人,顾伊想,他一定是在情慾中清醒过来,故意杀死了那个可怜的女人。因为男人深爱着母亲,是绝对不会那么残暴的对待母亲的。就算她几天前把男人激怒了,他虽然狂烈,却没有实质地伤害他,只因为他意识里认为自己是母亲。

“蠢女人死后,就轮到我了,他认为我的存在是他背叛那个女人的罪证,他天天打我,让我进行残酷的训练,我还不如他身边的一条狗。”尤里抬头看向顾伊,“你说,我是不是该恨你?”

“你是无辜的,”顾伊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我也是无辜的,上一辈的恩怨不该有我们来承担。”

“你说话很好听,但是我还是恨你。”尤里说道。

“既然这么恨他,为什么不摆脱他,脱离这个家?”顾伊天真地问道,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极易让人放下防御。

尤里不屑的看她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还没出了这座庄园,就会被他一枪打穿腿骨,这里……”尤里把把衬衣扣子解开,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个枪伤,“在我十岁生日那天,他给我的一枪,多么难忘的生日礼物。”

顾伊倒吸了一口凉气,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偏执狠心的父亲。

这更加让她想要逃离这座恶魔城堡。

“如果我有办法帮你逃离他呢?”顾伊问道。

“你?用你的身体去引诱他?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我不认为你会为我如此牺牲。”尤里好笑的开口。

顾伊眨了眨眸子,眸中闪过光亮,“我不仅可以帮你逃离他,还可以让你变强,永远不受他的控制。”

“呵,自大无知的女人。”尤里显然不以为然,“还是想想你以后的悲惨生活怎么过吧,我猜猜,你会在多久后成为第二个被他操弄死的蠢女人?”

尤里走后,想到明天就是她的婚礼,顾伊紧绷着神经睡不着,从现在到明天的婚礼只有十个小时。

尤里说,今天是她的母亲离开他父亲的日子,每一年的几天,他都会喝的酩酊大醉。

顾伊不认为自己的母亲会和这个男人有什么牵扯,她记得父亲说过,他和母亲在机场认识,那时候,母亲刚到加拿大留学。

尤里的父亲对自己的母亲应该是单相思的痴恋,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让母亲和他断绝了关系。

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清晨,顾伊被佣人唤醒,由佣人服侍着穿上让她讨厌的中世纪礼裙婚纱。

然后化妆师进来给她化妆,尤里穿着燕尾服站在门口处,意味深长的看着顾伊,“你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丑。”

顾伊不做回答,对于一个讨厌自己的人作解释那就是浪费。

时钟指到八点,顾伊由佣人簇拥着走出牢笼似的玻璃房,这是她半个多月来第二次走出去。

长长的廊道有着浓厚的古典风格,墙壁上每隔一米都有一个烛台一般的金色雕花架子,只不过架子上的燃着的不是蜡烛,而是电灯。

廊道顶棚绘着规模庞大恢弘的圣母图,顾伊却没从里面看出救赎,她只感觉到yīn风测测。

后面的佣人拖着她过长的裙摆,顾伊挽着尤里走下楼,大厅里已是高朋满座,金发碧眼,她一个也不认识。

尤里的父亲已经等在楼梯最后一个台阶处,自从顾伊出现,他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这让顾伊很不舒服。

走到最后一个台阶,男人从尤里手中接过她,牵着她带着薄纱手套的手,倾身在她耳边低语,“你真美。”

顾伊只能强迫自己无视,身上已经起了一层皮疙瘩。

男人攥紧了顾伊的手,缓慢的踱着步子,好像故意放慢了脚步,想多享受与她在一起的时光。不知就里的人一定会以为,他才是新郎。

“父亲大人,婚礼该开始了。”尤里提醒道。

男人好像恍然察觉,不舍的松开手中的娇软,目光灼灼的盯着顾伊,一刻一也不离开。

牧师穿着庄严的黑袍子站在上面,手中拿着打开的经书,唱赞美诗。

尤里和顾伊站在一起,男人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站在离顾伊仅有一臂距离的左侧。

唱完赞美诗,牧师开始宣读誓言。

“康纳德先生,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你愿意娶顾念情小姐为妻吗?”

“我愿意……”痴迷沉醉的声音响起,不是尤里,是尤里的父亲。

顾伊握紧了拳头,突然瞳孔一缩,一颗子弹飞射而来。

砰——!

血液飚飞,一枪爆头,红白相间流了一地。

整个大厅快速响起枪声,枪弹如雨点扫过,倒下一具具身体,血流了满地,汇成细河,让人联想到血流成河这个词。

枪战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渐停渐歇。

顾伊从座椅底下爬出来,还没站稳,一个身体就飞扑过来,“伊伊……”

身体被猛地拉进一个厚实安全的胸膛,楚炎鹤一把抱住她,嘴中重复的呢喃,“伊伊,伊伊,伊伊……”

“炎鹤……”顾伊回抱着他,埋头在他肩窝处,泪水迷了双眼,她想他,想的心脏都疼了。

宗叔和Irvine一行人也赶到了,看到顾伊没事,Irvine松了一口气。不然,小舅子和楚炎鹤,他真不知道该帮那一边。

“爸,让你担心了。”顾伊松开楚炎鹤,给了宗叔一个大大的拥抱,“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人不会说多好听的话,只会喃喃这几句,却胜过千言万语。

“爸,您老了。”顾伊摸着眼泪笑着说,她知道,这半个月,父亲一定着急死了。

“老了,不中用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宗叔说着转身对尤里伸出手,“我希望我们之间签署一个十年的和平条约,这对你也有好处。”

尤里把视线从地上的一滩红白上收回来,眼眸中平淡的没有色彩,看不出悲喜,“如您所愿,你有一个睿智的女儿。”

昨天晚上,顾伊在听了尤里的身世后,想到了一个自救的办法。她以帮助尤里夺得他父亲的权力为条件,让他放了她。

顾伊把手上的结婚戒指给尤里作为信物,让他想办法送到父亲手里,然后让尤里和父亲里应外合,在男人失神之际抓住他。只是没想到男人却被一枪爆头,当场死亡。

顾伊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一只和父亲作对的凯德文·康纳德。

当初顾念情和凯德文,伊宗堂同为大学校友,两个男人都爱上了这个东方姑娘,可惜女子只有一个,必然会在他们两人之间做选择。顾念情选择了伊宗堂,心胸狭隘的凯德文怀恨在心,设计谋算,差点要了伊宗堂的命。顾念情得知后,与凯德文彻底断绝了关系,这也成了他偏执一生的开始。

找来医生做了全身检查,确定顾伊和宝宝没事楚炎鹤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又在加拿大做了一个多月的调理,才在楚老爷子每天一通电话的催促话回国。

回国的时候,楚二少脸上挂着溺死人的笑容,连空姐搭讪,他的态度也是极好的。因为他家伊伊身体健康,终于过了怀孕三个月的危险期。你以为二少是担心伊伊身体吗?不不,是因为他的禁欲生活结束了。

到达A市机场,楚老爷子竟然亲自来接机,这让顾伊压力很大。

老爷子亲自招呼着厨房给顾伊做了孕妇餐,看着顾伊上楼休息,顾伊觉得,她现在简直过期了慈禧太后的生活。

被老爷子强制着在家里休息了两天,顾伊伸了伸生锈的胳膊腿,叫着楚炎鹤去逛街。

楚炎鹤受不了楚老爷子老妈子似的念叨,正计划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搬回去,他要趁着孩子出生前,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楚炎鹤陪着顾伊漫步在婴儿服装区,顾伊从未觉得小孩子的衣服是如此的可爱,每一件她都想买回家。楚二少爷充分显示了居家好男人的特性,只要顾伊多看两眼,他就会让导购员包起来。

顾伊拿起一件蓝色的机器猫睡袋,想着自己的宝宝睡在这里面一定很好玩,随后递给楚炎鹤,又去拿旁边的小龙猫睡袋,旁边伸出一只手也拿住了睡袋的一角,顾伊抬头刚要说抱歉,到嘴的话被生生吞了回去,赵之杏?她怎么会在这儿?

在加拿大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几乎忘记了国内还有沈家那一家子。

起初她以为赵之杏是给杨蔚微的孩子买衣服,抬眼看去,却没有看到杨蔚微的身影,倒是后面跟了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手上已经抱了不少衣服,而最让顾伊吃惊的是,赵之杏的肚子竟然微微凸起。

她自认为还能分得清什么是发福的小肚子,什么是怀孕。现在是夏天,赵之杏的肚子凸显的很明显。顾伊觉得她的月份比自己还要大些,只是,这么大年纪怀孕,沈仁贤老来得子该高兴坏了吧。

赵之杏也发现了顾伊,尴尬的一笑,抚着肚子擦身走过去。

楚炎鹤一脸玩味,“沈老头果然宝刀未老啊。”

“真的是怀孕了?”顾伊还有些不相信,赵之杏应该有四十五岁了吧,沈仁贤也五十好几了。

顾伊和楚炎鹤没有把这次相遇放在心上,只当是一个有趣的插曲。

两个月,足以发生很多事。

安婧和楚绍分了手,确切的说,是安婧突然失踪了,一如她的名字,来的安静,离开的安静。

杨蔚微的肚子已经七个月了,有早产的迹象,加之将要回到监狱的紧张让她的胎儿很不稳。

——新文《贪欢,攻身为上》——请多多支持——

平静的日子注定是暴风雨的前奏,某天清晨,楚炎鹤接到一个电话。他走出卧室,懒懒的接起来。

电话里传来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楚炎鹤,我要你撤掉对我的控诉,帮我翻案。”

“翻案?”楚炎鹤嗤笑,“你说胡话呢吧?”

“是不是胡话不是你说了算,”杨蔚微顿了顿,“还记得多年前,有人从你手上买过违禁药品吗?”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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