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难了。陆丽之听了苏佑期的话,问道:“你可有十分把握?”闻听此言,苏佑期脸上一片踌躇,犹犹豫豫地说:“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只怕....连三分把握都没有......”话还未说完,陆丽之已经动手将夜明珠打出去了!
周围一片静谧,人声悄悄。
“想不到我逢赌必输的手气还是一如既往啊!”陆丽之干笑了两声,脸上丝毫不见命悬一线的愤懑和张惶,当然,黑漆漆的也看不见就是了。苏佑期很是内疚:“是佑期太过托大,才害的......”话还没说完手就被一把攫住了,原来陆丽之这厮已经凭着之前中一品清风时装瞎的那点本事摸过来了。要说这两人也是异于常人,陆丽之此刻满心都是一刻钟两度拥佳人入怀的那点子沾沾自喜,苏佑期则是满心愧疚不安,唯独都少了点该有的惊慌失措和怨天尤人。
本就是刀口子上舔生活,生不能其所,还指望死有可之地葬身嘛?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突然苏佑期开口道:“若是这般死了,也不错。那些孽债,若是我活着,只怕就要逼着我自己让那些人还回来。这般死了,虽说可能有些愧对父母双亲,但最起码不用再在梦中,看到那些人的死相了。”陆丽之低低地“嗯”了一声,他察觉出自己好像有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倾向,便干脆紧紧地闭上了嘴,免得自己忍不住把自己的那点子身世包袱都倾吐出来,“死前失节”倒是小事,却总觉得自己这样好似有撒娇之嫌,丢不完的大侠风度。
苏佑期不知他心中所想,以为他终究有些黯然神伤,便也不再言语,眼前漆黑一片,身边温热一片,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陆丽之只感觉到肩上一重,便知道小孩是睡着了。奔波许久,再加上大病初愈,怕是刚才便是勉力强撑。陆丽之出手如电,干脆点了苏佑期的睡穴,然后摸索着把小孩放在床上了。他心里其实并没有像苏佑期这般强烈的认命的感觉,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会另有转机。干脆趁着这个时候又对整间石室敲敲打打,并把之前的阵法变着花样走了若干遍,中间还试着移动桌子和椅子,力求找出一条密道来,无果。
最后只好坐在床前趁着极微弱的从那个石孔透过来的光线看小孩,看着小孩眉目如画,朦朦胧胧,后来居然也睡着了。
两人在这里睡的梦会周公,却不知此时武林中有多少人已经殚精竭虑,夙夜不眠。盖因先有聚贤派的掌门人张天歌无端横死家中,七窍流血,死不瞑目;再有白家庄的白小公子被发现惨死青玉崖下,死状可怖,不留全尸。据闻白二公子发现幼弟惨死,抱尸痛哭,当场发下毒誓要手刃仇人,让他死无全尸。是以武林大会尚未开起,便先开起武林小会。白家庄广邀天下英豪,要歃血结盟,共商大计。
而正在官道上策马疾驰的,便是正要赶往白家庄的三清观三人。三清观虽名称为观,实则是挂羊头卖狗肉,门派里什么人都有,唯独找不到道士。据说创派师祖乃是得道之人,却不限制门生来路,唯独不要道士,以至于现在门派里老弱妇孺,壮汉童叟,简直应有尽有,堪称欣欣向荣。而三清观与白家庄,文殊院向来在武林中呈三足鼎立之势,可称为百年故交,如今白家庄横出惨剧,自然不好袖手旁观,接到拜帖后就策马急速赶往白家庄。虽然两位德高望重,武功冠绝武林的长老并未出马,但却派出了这一辈早已名驰江湖的沈玉清,和稍小一些的被盛赞一声“天纵奇才”的徐谨和“妙手回春”罗素衣,足以见诚意。
而现在这诚意三人组马下四足狂奔,马上却不紧不慢地开始聊起天。先是听那一袭黄衣,五官娇俏的罗素衣开口道:“现在白家庄也不知是什么情形了?白二哥可还好?”语气充满怜惜,一张脸泫然欲泣,简直我见犹怜。但沈玉清却立马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他一身青衣,长身而立,剑眉星目,担得起一句“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嘴下却是半点不积德,道:“你要是真的同情那白二公子,还收真正的白小公子的信物作甚?知道的知道你要去讨个公道,不知道的还道你要去给他们两个做媒呢!”
罗素衣闻听此言,一张脸都皱了起来,心里知道这“表里不一”的功夫还是大师兄修炼的久,便立马“哈哈”笑着转移话题,道:“阿谨,你觉得这次白珏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另一个少年看起来年纪比两人都小,却已经是徐家少年初长成。虽说长歪了些,看起来眉如墨画,目若秋波,活脱脱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但半点也没影响到人家一身的浩然正气。听见他的小师姐发问,他眼神一凛,看起来正气逼人,又瞧见他小师姐万分鼓励的眼神,更是信心十足,对大师兄道:“...葫...芦...里...还...能...卖...药?”一番话,说的是气势十足,弄得两人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还是沈玉清又将话接过去,耐心地解释道:“这是句俗语,待我们到了之后我再与你详说,乖,你且专心骑马。”安抚完看两人的反应不对便知又说错话而变得极为沮丧的小孩,又转脸对罗素衣训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你也敢与他胡说,你当他与你似的,一颗心玲珑剔透,从内从外看都黑的发亮么!”“心黑的发亮”的罗素衣一张脸简直要皱成包子,又来了又来了,什么青梅竹马啊,完全比不过一见钟情啊!
一路上吵吵嚷嚷,不知不觉,白家庄到了。
☆、是非
白家庄前早有两位彪形大汉在门口迎接,往来行人车马络绎不绝,场面颇为热闹,若不是门口还挂着吊丧用的白布,看这情景,还以为白二公子正在为白老爷子,白小公子的相继去世大宴宾客。
沈玉清自下马来就一副沉痛悲壮的表情,脚步也分外沉重,看的旁人都要忍不住落下泪来,赞一声“重情重义”,带着两个犹自探头探脑的小孩,沈玉清缓步踱到门口,对门口的两人道:“三清观沈玉清、罗素衣、徐谨到。”那大汉虬须布面,一双眼睛倒是分外真诚,闻言一抱拳道:“沈公子不必过度悲伤,只盼着大家合力诛灭凶手才是,我家庄主和管家都在大厅等着,请!”
沈玉清看着这大汉虽生的高大勇猛,气势渗人,但眼眶红红,却硬撑着不表现出来,倒显得分外真诚,不由得心道:这白家庄的主子个个都坏到骨子里,手下倒还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忍不住也多了几分敬意,向他一抱拳,拎着两只小家伙进去了。
还没等走到门口,便听到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响起:“三清观好大的面子啊,今日乃天下英雄集结之日,贵观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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