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镇翻了一页报纸,没有回答。阮息为什么独独对他亲近,这是有由来的。
阮镇跟阮息的妈妈很早就病死了,大概是在阮镇十岁,阮息五岁的时候。
是阮镇一把屎一把尿地把阮息带大,阮息吃不惯面包,要吃米饭,阮镇就半夜出去给人搬家赚钱,舍不得买烟买酒,换阮息一个星期好好吃饭。
阮镇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能把娇生惯养的阮息养活,其中心酸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白克没得到阮镇的回答,也不在意,他本来就没想知道答案,只想想跟兄弟发发牢骚。
趁着陈玲不在,白克从沙发缝里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阮镇,阮镇摆手,白克不太乐意了:“怎么,看不起哥?”
阮镇觉得他很逗,白克跟大孩子似地埋怨,可他光头金项链的样子,委实辣眼睛。他自己还浑然不觉,一个劲地往自己手里塞烟。阮镇只能提醒他,“大哥,抽了烟,屋里烟味不散,嫂子要生气的。”
白克怕老婆,稍微亲近点的人都知道。
白克闻言,顿了顿,讪讪地收回手,把烟放回去。他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他烟瘾重,没有烟心里挠得慌,媳妇儿明令禁止,为了晚上不睡沙发,也只好让自己心里的小猫自个儿挠去。
阮镇见状,随手打开电视,转移他的注意力,屏幕里唱歌唱得动情的,不是那日的小进又是谁。
他光是站着,一股孱弱清新的气息便铺面而来,唱歌时流露的忧郁,引得观众席上的众人揪心。
“阿镇,这小子是你的菜啊!”
白克揶揄地冲阮镇眨眼,暧昧地笑。
阮镇这小子,一米九的大高个,肌肉结实,长相有味道,狂蜂浪蝶都没停过,阮镇最艰难的时候,人家巴巴地愿意给他送钱,他白克从来没享受过这待遇。诶,看脸的世界啊!
未待阮镇回应过来“这小子”是谁,一清泠泠的声音冷不丁地插了进来,“什么菜?”
阮息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后面,表情凉凉的。白克背着阮息做了个鬼脸,阿息什么都好,对哥哥好得没话说的,就是管得宽,没见过哪家人的弟弟管哥哥床上人的。可怜了阿镇热血方刚的大好青年,解决个生理需求还要偷摸着跟做贼一样。
不过这话不能对着他们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他白克啥事儿。
阮息站在电视机前,挑眉,食指直直戳向屏幕上小进的脸蛋,问:“这是哥哥的菜吗?”
他眼里流露出明显的不屑,这种级别的也配入哥哥的眼睛?亏得他哥哥眼瞎。
阮镇招手让他过来,拉过阮息的手拍了拍,“不是,大哥不过是句玩笑话。”
阮息纵有再大怒火,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坠了他哥哥的脸面,只能见好就收,缓了脸色。
“大哥大嫂见笑了。”
阮镇替阮息打圆场,阮息也乖乖地坐在他旁边画画,没再问什么。
白克早已经习惯阮息这样,那么多年的相处,打阮息只有十五六岁,阮镇刚开始跟着他混的时候,阮息还是个冷到骨子里的小屁孩,连生气都不会,还是阮镇给捂暖的,好不容易有点儿人气。
白克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阮息,阮镇武校回来,路上遇见他被人围堵,顺道救了,把白克带回自己家。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哗啦啦地响,血落在地上都没雨水冲走了,雷也格外地响,轰隆,轰隆,跟摩托车开足了马力似的。
阮镇扶着他回到阮镇的房子,是个二层楼的小民宅,木头门外面是拉伸的铁门,推门进去,屋里黑洞洞的,除了外面的雨声和雷声,静得吓人。
阮镇扶着他的手顿了顿,白克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阮镇的慌张。
他看着阮镇找遍了屋子,一遍又一遍地叫,阿息。
正当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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