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了一声,“时间也不早了,今天看来是要赶夜路的,你们两兄弟就坐我的车吧。”
慕炎无所谓,言蹊她满手血有些不舒服,一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胡乱瞅着周围看哪里可以洗手。
“那个……”言蹊探出头,蜡黄蜡黄的小脸上是羞涩的浅笑,“有水吗?”她亮出自己满是血痂子的手。
徐明朗一拍脑袋,拿出军用水壶正准备递过去的时候,突然勾住水壶的带子拉回自己面前,拧开水壶盖,笑得灿烂,“小弟弟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就帮你洗手好不好?”
言蹊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抬头道:“我叫言小蹊。”
徐明朗摸了摸鼻子,兑现承诺帮她扶着水壶倒水洗手。言蹊低头洗手,一丝不苟地连指缝里都搓得干干净净,徐明朗百无聊赖无意间瞥到领口一闪而过的雪白,还没等他来得及细看,言蹊已经洗好了手站了起来。
他刚刚眼花了?
言蹊洗完手就找慕炎,左看右看没找到人,心下一跳,绕到货车前才发现他蹲在一旁抱着脑袋,手指□□发间,锋利的眉紧紧皱在一起,连她站在一旁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他身上外伤好办,只是头上的伤却不好处理,关乎人体内最精细的大脑,她没有细细诊断一时间拿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慕炎刚刚看到徐明朗手里拿着的军用水壶觉得十分眼熟,可他怎么使劲想都想不出来他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水壶。他越想脑袋就越疼,他骨子里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反骨,越疼他越想,最后痛得蹲在地上大喘气。
“别抓头发,抓我。”
言蹊轻声哄着,牵过慕炎抓着头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哪怕手被抓得涨红,她也没有吭一声。
慕炎感觉到手心里一阵温软触感,猛地回过神之后将手甩开,径自走上了货车的副驾驶座。言蹊蹲在一旁揉着被捏红了的手,还好他走得快,她刚刚都忘了这具身子近不得男人身,差点又露馅了。
言蹊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旅途会让她切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我们三个人一起坐?”
言蹊瞪大眼,小短发仿佛都在炸毛。大货车本来只有两个驾驶座,徐明朗开车,他们两个人就要挤在一个狭窄的副驾驶座上!
就连慕炎都瞥了眼显得有些异样的言蹊,徐明朗摸了摸口袋里半瘪的烟,有些兴致缺缺,“对啊,后面伤员不能动,所以只有这辆车上的一个位置了。”他想得简单,这两人不是兄弟嘛,稍微挤一挤也没什么大问题。再加上言蹊看起来那么小一只,抱在怀里当娃娃一晚上就过去了。
至于明天,他们是去是留到时候再说吧。
言蹊有苦说不出,除了在副驾驶座上挤一晚上,她似乎没有其他选择了。
艰难地爬上副驾驶座,慕炎坐在一侧看言蹊扒在门边脚下使出吃奶的劲拼命蹬,实在看不下去,伸出手托住她的双臂,将人像抱小孩似的举高放在椅子上。
言蹊只觉得身子一轻,再睁眼的时候,眼前的景色已经大有不同了。
徐明朗爬上驾驶座看到言蹊坐在他们两的中间,双手放在大腿上,背挺得笔直,乖巧得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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