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道:“你说我出生时怎么就不晚投胎一天,说不准晚一天我就成了你的儿子。”
崔懿终于笑了出来,道:“若我真生了个你这样的儿子,那当你开口说话时,我便把你掐死了。”
我奇道:“这是为何?”
“因为你的话着实太多了。”
我也笑了起来,道:“谁生下来就话多呀?我以前话也少,村里头也没几个玩伴,什么东西都爱装在心里。直到遇到了师父,我才明白原来想说的东西就该说出来,憋在心里只会憋坏了自己,人一辈子这么短,何必委屈了自己?通晓这个道理后,我的话才渐渐地多了起来,岂料到了现下,竟一发不可收拾,话变得比师父还多。”
崔懿道:“你师父是个怪人,你没被她给教歪,亦算你定力过人了。”
“那是因为我们小镇上有一位说书先生,我从他的评书里听来的道理,可不比后来杜太傅教的少。”
崔懿似有了兴致,道:“陛下学了些什么道理?”
我道:“我学的第一个道理是忠义之道。记得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听的便是赵羽将军的故事,可听完后最觉愤慨的也是赵羽将军的故事。赵将军一心为国,御敌无数,不知收复了中原多少失地。可最终奋战在外的他却因奸臣的谗言和皇帝的猜疑被十三道金牌召回了京,以谋反之罪,入狱赐死。可是后来当了皇帝后,我才发现这忠奸哪里是这么容易便能分得清的,过往那些愤慨其实也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谁知道这殿上站着的到底是精忠报国的赵羽将军,还是胡桥兵变、黄袍加身的岳胤呢?”
“但我又贪心,偏偏想当个好皇帝,可好皇帝又怎能辨不清忠奸呢?所以就算再难辨,我也得辨。”
崔懿听后沉默了许久,问道:“你辨清了吗?”
我摇头,道:“都说天意难测,但我倒觉得这人心可比天意难测多了。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既然我辨不清,那老爹你今日能教教我吗?”
崔懿也摇头,道:“这种事哪怕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子也教不了。”
我追问道:“老爹你既然教不了我,那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崔懿想了一会儿,道:“你问吧。”
“若你能选,你是做赵羽将军,还是做盛太/祖岳胤?”
话语落,寂无声,月色下崔懿平静的双目生了变化,变得更为幽深难寻底。
良久后,他反问道:“若让陛下选呢?”
我不假思索道:“赵羽将军。”
“为何?”
我道:“于我而言,忠义二字比权力更加诱人。”
“权力是实的,忠义是虚的。”
崔懿的这八字掷地有声,让人极易觉得这便是真理。
但我不觉,因为我正看着夜空。
无星的夜空有时也能给人指明方向。
我微笑道:“人生在世,顶天不过百年,可见这实的权力至多留存百年,但虚的忠义却能流传千古。”
崔懿嘲弄道:“千古忠义不过千古虚名罢了。”
我平静道:“百年权力岂不也是百年身外之物?”
崔懿不答,只是望着月。
“其实此问无关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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