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在愤怒之余,心里还是万分感谢老天的垂怜。否则,他非的后悔一辈子,他是真不知道。不仅沈涧善作主张,那些人也把所有的空子全都钻了。所有利用的,全都利用到了。要知道这样。当日里他就应该提前告诉温婉一声,而不是因为担心温婉一旦知道就不去。而错失了让温婉看清楚她所处的环境的凶险的机会。如果知道会出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让温婉去宴会。几个细作可以慢慢挖出来,而温婉要出事。郑王都不愿意想下去了。
“王爷,这么说来我们这边的计划,赵王那边肯定是有所察觉。然而他们却是将计就计,以铲除郡主为第一要任。看来,郡主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为了头号大患了。王爷,这可是极为不妙的情况。这说明,郡主的处境比我们所想象的还要危险。”陈先生极冷静地分析道。可是,说完以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确实是如此,这次,是本王疏忽了。”郑王面露沉重。他是真的没想到,夏影会把温婉扔下走开。四个贴身侍卫会被放在外院。内院又被福灵捣得一团乱。
“王爷无需如此。郡主聪慧,意志也坚定,不是那么容易被他们谋算到的,要不然,赵王也不可能花这么大力气来对付郡主。不过经此一事,我们更该要提高警惕,这次暴露出来的细作之多,确实是让人心惊。而且我相信,府邸肯定还有埋藏更深没有暴露的,以后我们行事,更是要小心了。”陈先生安慰着郑王。过程虽凶险,但郡主如今平安无事。可他的话并没有打消郑王的忧虑。
见着郑王面色沉重,陈先生百思不得其解。
郑王心里很担忧,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股忧虑。让人说不出的烦躁。
半夜送到郑王手里的一封信,让郑王的忧虑加重了。信里也没写其他,只写了说温婉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大半天,等夏影进去的时候,郡主生病,发烧烧晕过去了。
王太医说郡主忧思过重,心有郁结,这样对身体很不到。而当时,屋子里的摆设也被打碎了不少。郑王妃跟世子夫人也见不上。郡主府,现在关门谢客。现在谁都不见。
郡主心情也不好,一天都没吃饭,人醒过来后就在那发呆。一天都说不出一句话。神情很悲伤。
郑王眼神黯然,这就是他一直忧虑的事情。那个孩子那么聪慧,定然猜测到自己也在后面做了推手。温婉性子敏感又脆弱,当初就因为感觉到王妃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面微微露出一丝不喜,她这两年来就一直不给他们好脸色。这次的事。这个丫头定然怀疑自己拿了她当鱼饵,为的就是钓出后面的暗卫出来。
郑王想到温婉的性子,微微一叹气。这个丫头要真钻了死胡同,也不知道该是何等的伤心与悲痛。
想到这里,郑王心里一凝。虽然这次他真的没有将温婉当鱼饵的意思。但是,他的出发点,在别人眼里,就是拿了温婉当鱼饵。怪只怪他太自信,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却是不知道,不是所有的事。都在掌控之中。这次,就明晃晃地打了他的脸。也让他摔了一个大跟头。
陈先生慢慢思索着之前得来的消息。他是怎么都想不通。郡主只是被喂药,喂的是烈性春/药,而不是毒药。这是什么原因。不可能就为了喂一次药,竟然会损失在王府里所有的细作。见隐匿在暗卫之中的人都暴露。那人在暗卫之中担任的职务可不低,可为了陷害郡主也暴露了。仅仅是喂药,又不会死人的。陈先生怎么都琢磨不开这是为什么?
陈先生想了半天。也没想通。最后想到郑王当时听到温婉差点出事,对沈涧愤怒之极的神情。直直地问着郑王道“王爷,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老夫?”
郑王转过头去问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对先生。从没隐瞒过任何一件事。”
陈先生摇头道“不是,王爷。我觉得这事太过蹊跷。我仔细推敲了一下,贤妃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为了给郡主下药,坏了郡主的闺誉。这就好比拿出所有的身家上万贯银子,只为买一只羊。说不通。”
郑王没吱声。
陈先生见着郑王没说话,继续说道:“我仔细思索,想不出所以然出来,就把这事往后推断了下去。温婉郡主性子像着老宋,很是自洁。如果郡主怀疑这事是王爷在背后推了手,温婉郡主定然是会对王爷冷了心。不说其他。至少郡主不会再如之前那么爱戴王爷了。而我左思右想着,按照事态发展,贤妃出手的目。应该是要让郡主与王爷起嫌隙。让王爷与郡主不合。可是老夫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贤妃宁愿失去所有的细作。也要让郡主与王爷起嫌隙。贤妃之所以这么做,我只想到一种可能。她是为了拉拢郡主。也就是说,郡主身上,有着贤妃更为看重的东西。”
郑王愣了,直接吐出一句话道“不可能。”温婉当初说的话,只有他跟淳王,还有温婉三个人在场。掌柜的都是半道上来的。淳王就算猜测到了,也不会拿这么重大的事情跟别人说。温婉更不可能了,当日里就后悔得跟什么似的。
陈先生刚才只是推测,这么一看郑王的反应,全明白了。原来他的推测,竟然是真的。贤妃果然是在郡主身上有着更大的图谋。可是这个图谋,到底是什么呢?“王爷,还请真心以告。究竟郡主有什么,让他们可以图谋的。”
郑王这会也知道不能再隐瞒,要不然,陈伯清也会以为自己防备于他,两人也不能再交心了。于是只得面露苦笑“温婉当日里跟我说过,如果将来有机会,他必定会以百倍千倍还我明月山庄两成五的份额钱。明月山庄两成五的股,按照当时的价,应该在三十万两上下。温婉的性子内敛,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所以,我相信温婉定然是有这个才能。但是当时温婉说这话的时候,只要我、淳王、温婉三个人。这事,不应该传出去才对啊!”
陈先生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富国之才,温婉郡主竟然会有富国之才。难怪当初皇上会将郡主放在外面起。将郡主当成一个男孩子来教导,原来真相是这样。当下陈先生只得长长地叹息道“王爷,你真不该,你怎么就没将这个事告诉老夫。如果老夫知道,定然是不同意王爷的法子。郡主的品性与老宋很相似,容不得半点欺瞒与背叛。这事虽然王爷的初衷是为郡主好。但是这事一出,落在郡主眼里,定然就成了算计与利用。王爷,这次我们是真的得不偿失。我们反遭了他们的算计。”他这会算是知道郑王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了。
郑王摇头道“不可能。贤妃不可能知道的。”
陈先生立即打破了郑王心存的侥幸“王爷,贤妃是什么人?郡主在外面历练了一年,整个人气质定然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加上郡主这一年在京城里做下的事,只要逮着蛛丝马迹,贤妃就能想到郡主身上。贤妃在皇上身边四十多年,在后宫淫浸四十年,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皇上对郡主态度的转变。郡主之前就以三年时间,积累了一百多万的银子,以贤妃之能,定然能猜测的。要不然。贤妃不会下这么大的手笔,就为了离间王爷与郡主,暴露在王府里所有的细作。王爷,这事,我们是入了他们的套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之前以为自己是黄雀,没想到,却是别人眼里的螳螂。
郑王一拳头重重地一拳头敲在了雨花石桌上。手都出血了。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被他想将计就计,最后却是掉入了贤妃的圈套里了。果然是好算计,好算计啊。他自大了。这次,确实是他自大了。如果不是他太过自信。这次温婉绝对不会被算计到。
温婉,性子最为孤洁,一旦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这个孩子其他都好,但有个致命的弱点,这个孩子重情。越是重情的人,越是不容许背叛。一旦背叛他们,他们就会对你冷心了。
虽然他的本意是好的,也没有想过用温婉来当鱼饵。但是如果被这些人撩拨,那孩子虽然说不会被乱了心。但是肯定会非常伤心。心里说不定,也会对他定然存了怨。可是现在他又不能回京城。他至少也还得一个月回京城。
陈先生琢磨了好久。见着郑王充满懊恼之色,慢慢开解道“王爷先别急。郡主对王爷,视若父亲一般看待的。也不可能一下因为这事就与王爷翻脸。如果郡主真要与王爷断绝关系。也该是找皇上哭诉,但是郡主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郡主应该是在等着王爷你的解释。”
郑王没有说话。他现在在思考着,该如何跟温婉解释这一次的事情。想到解释,郑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以那丫头的聪慧,解释也不能解释,因为那丫头根本就不会去听解释。否则会起到反效果。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将这事的前因后果详细地告诉给温婉。相信温婉,能体谅他的难处。毕竟如今的形势,都是在生死边缘走着。胜,就坐上最高的位置。败,他们全都玩完
陈先生见着郑王在那沉默,继续说着“王爷,郡主对王爷还是很敬重的。如果郡主不是真心为着王爷,当时就不会求了老宋将我推荐给王爷。其实郡主应该知道王爷的处境艰难,才帮的王爷。郡主是一个很聪慧的人,对王爷有敬若亲父。现在先给郡主解释一二,等到回了京城,你再亲自跟她说着王爷你处境的艰难。郡主是一个重情的人,也是一个心软的人。老夫相信,只要王爷向郡主解释清楚,以郡主对王爷的感情,应该会体谅的。”
郑王摇了头。解释,就等于心虚,对温婉来说,也相当于避讳。与其如此,还不如将这事说个清楚明白。那丫头看事透彻,把事情说清楚了,让她自己去分辨。这样更妥当。
郑王回了书房,写了撕,撕了写。这是郑王这么多年,最难写的一封信了。最后想了好久,终于落了笔,不再看。吹干放在信封里。让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里。
陈先生看着郑王心情不好,不想让气氛如此压抑,也就转了主题“王爷,其实从这次的事,几位王子处理的法子读非常地好。特别是世子,将事情处理的非常好。王爷,后继有人。”
郑王听到这话,不仅没放缓心情。反而面露恼怒之色。王妃陪嫁过来的丫鬟,竟然被人收买。之前郑王一直奉行男主外,女主内。这么多年来,郑王妃在理家上,虽然也有很多瑕疵,但是大方向上没错,他也就不去管。对于女人之间的把戏,他也一直冷眼旁观着。只要不伤害子嗣,他就不去插手内院之事。只是没想到,就因为他的放任,竟然被人钻了如此之大的空子。看来,内院也该要来一次彻底的整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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