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摇头:“不会的,温婉郡主很是很纯良的人。不会姻缘不顺的。郡主一定会过得很好,觅得如意郎君。”温婉把一个忠心的小丫鬟,表现得恰到好处。
白世年笑出来:“也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认为温婉郡主是纯良的人了。真纯良,能有今天的高位。你当罗家六老爷怎么死的,你当姜家是怎么灭的。你当赵王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青儿,这些你应该都知道了吧,这可都是温婉郡主的手笔。”
温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个混蛋怎么知道的。转而发现自己反应太过了,立即哆哆嗦嗦问道。前后的反差只有几秒钟,如果是皇帝定然能察觉出温婉的变化。可惜,白世年没这么敏锐:“这不可能,我不相信。郡主,郡主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杀人。你胡说,你诽谤诬陷。”
温婉的表现,越发让白世年认为她善良(所以说,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能相信的,英明神武的白世年大将军也陷入了误区):“你别难过,这些也不是温婉郡主的过错。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不是他们死,就是温婉郡主死。所以。你说的温婉郡主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也可能是真的。但是,前提得是蚂蚁没有损害她的利益。没有给她造成威胁。”
温婉没再吭声。
白世年见着青儿明白过来,微微叹气一声:“别想那么多。温婉郡主有她自己的路要走,身处高位。得到权势与地位的同时,也必然会丢失一些东西。有得也有失。这就是现实。”
温婉想了好一会,才闷闷地问道:“白世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也问过夏瑶姐姐。但是,都没人给我准确的答复,你能告诉我吗?”
白世年正了正身子:“你说。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温婉抿着嘴问道:“我不明白,郑王殿不管从哪里说,堪为储君,你也说了郑王殿下会是一位明君。可皇上为什么就不立他为储君?为什么要让两派一直这样斗下去。早些立了储君,不就可以少些争斗。少死很多人吗?”这事温婉确实理解不了。早些确定接班人,也不会闹出那么多事出来。
白世年微微叹气一声道:“皇上这是为了制衡。站在云端上的九五之尊,最害怕的就是被夺权。过早立了储君,权利就会被削弱,甚至会被太子取而代之。皇上老了,可越是老了。越是怕手中的权利被夺。皇上之所以不立郑王为太子,让赵王留在京城里。为的就是用赵王来制衡郑王。如果我猜测不错,不出意外,皇上会留赵王到最后。”
白世年见着温婉不说话。继续说道:“自古皇家都是父猜忌子,子算计父,兄弟骨肉相残。哪一个皇帝不是踩着满地的尸体上位。不过,郑王也是精明的人,皇上越放权,他越谨慎,不越雷池半步。兢兢业业,由不得不让朝臣赞赏,也不遭了皇上的眼。只要郑王继续这样不出错,再有郡主陪伴在皇上身边,储君之位,就是郑王的囊中之物。”
温婉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温婉闭上了眼睛,怕被夺权,成为光杆司令,这才是皇帝外公放任赵王的根本原因。什么爱子深切,什么疼她宠她越过了所有,与手中的权利相比,这些随时都可以下生的炮灰。
白世年见着温婉半天不说话:“别想那么多了。睡吧,睡一会就天亮了。等见过祖母与父亲,我带你去找温婉郡主。”
温婉压制住心底复杂的情绪,扬起头望着面前的男人:“白世年,你喜欢我吗?为什么会喜欢我?”
白世年见温婉非常认真,一副你一定要回答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呢,这也许就是缘份。上天注定了我们的缘份。”见温婉鄙视,自己也笑了起来:“话说,真的是缘份。我对女色一向不上心,却对你这只小狐狸一直念念不忘。要是别人知道我跟一个六岁的女童亲热过,不知道会不会认为有恋童倾向。”
温婉嘟囔着:“本来就是,能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下手,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整就一恋童癖。”
白世年一脸见鬼的模样:“你说错了吧,我是被你强吻好不好,这要说出去,可就不是恋童,而是得被人笑死。这么多年赶对我用强的,也就你一个。也只有你才让我惦念了这么多年。”
温婉批撇嘴,坚决不相信:“相信你的话就是一个傻子。”
白世年很真诚地说道“真的,惦念的只有你一个。不过我的女人还是有很多个。”
温婉听了大怒,觉得自己亏大发了。她现在还是童女一枚。这厮竟然很多个,还说得这么张扬。温婉很恼怒,觉得自己吃大亏了,爬起来想狠揍这个无耻的家伙。
白世年看着温婉气的小脸都通红,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心情大好:“看来以后一定会是位悍妇了。别生气了,没有,虽然在兄弟们面前夸下海口很多个,但真没碰过一个。我自小长期在寺庙里呆着,对女色不大上心。到现在,你是唯一的一个。唯一一个让我上心,并且让我喜欢的人。”
温婉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我看你刚才,动作可是很娴熟。”那吻技。可是一流。
白世年哈哈直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军营里那些兄弟,往日里没事就在那聊女人。啥都聊。一来二去,也就知道了。”
温婉哼了一声。
白世年却对温婉刚才的话存了心:“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你家人一直都欺负你,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温婉心生警惕。不愿意再聊,这个男人太危险了。睿智。心细,有胆略。是她遇见最危险的男人。万一说错了什么话,被他逮到了漏洞,暴露了,她可就坑一辈子了:“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真困了,睡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确实困了。他熬了这大半天的。也有些困意。
温婉见白世年又想抱她,恼怒道“热。”
白世年看着温婉额头上的细汗,也不强求。放开了人,但自己一双大手紧紧握着温婉的小手。白世年看着温婉又要发怒的模样,呵呵之笑:“以后习惯就好。”
温婉只得认命一般地放下了。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霸道、强势,不讲理。
温婉抬头看着睡在旁边的男人温婉看着这样的白世年,面上浓浓的的喜悦。就连睡也是笑着的。温婉忍不住伸出手,看着这张刚毅如铁的脸,皮肤很粗糙。应该是被太阳给晒的。一双玉手滑上去,最后停留在如剑锋一般的眉。
温婉放下手,苦笑不已,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她感觉得出来,白世年就是伯父说的有担当、有责任心、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可惜,两人相遇的不是机会,如果是在前世遇见这样的男人,该多好。她就可以被尽情着被宠着被爱着,她也愿意当一个靠着丈夫的庇护的幸福的小女人。可惜,却错遇在了今世。她,再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她也不可能依靠任何人了。
白世年其实在装睡,感觉到胸口冰凉冰凉的,睁开眼睛,却是温婉眼眶地有着眼泪。白世年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眼泪“怎么了?媳妇,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别一个人受着?”
温婉没有说出原因,没说出她其实是在害怕。害怕那冷酷无情的皇宫,害怕自己面具戴久了再不是自己了,害怕自己变成让她害怕如贤妃一样的人。害怕如白世年所说,自己这一辈子,如上辈子一样会孤独一生。温婉想着前世的自己,再想着如今变得面目全非的自己,七年了,七年她已经被皇帝彻底改变了。改得再不是以前的那个温婉了。她已经变了,她真害怕会不会变得到时候自己都不认识了。
白世年低低叫了一声:“青儿,青儿。别哭了,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温婉听着那声音,让她害怕,低下头不敢望向白世年。
温婉看着白世年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擦了眼泪,问道:“你受了多少次伤了?这么多疤?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白世年见着身上交错成一片的痕没把温婉吓着,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二十六道,都是在杀倭寇的时候受的伤。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你放心,我们还要白头到老,不会扔下你一个。”
“真厉害。”温婉说完,没再继续说话。
白世年也没跟她说话,只是握着温婉的手。
温婉苦笑,应该是怕自己跑了吧!天色不早,快亮了。该行动了。双手搂着白世年的脖子,来了一个热切的拥抱。一个离别的拥抱。抱着白世年的脖子时,心下却在琢磨到底是该朝哪里下手,能一击必中。让他晕过去。
白世年感受着温婉的主动,这还是青儿第一次主动。他全身仿佛也被电触着,全身麻酥酥的,心砰砰跳,满满的喜悦都要溢出来,动作更为轻柔了。白世年掰开温婉缠绕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把温婉当成瓷瓶娃娃紧贴在自己身上:“媳妇,真好。”
温婉无语。她是想要找一合适的位置把人打晕,不是他所认为的投怀送抱。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敏锐了。
寻机会吧,总能寻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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